第35章 陪审
“少帅还请坐前面来，我怕你在后面给你甩飞出去。”纪简兮没想到肖淮琛如此没有眼力见，自然而然的坐在后排，少帅的架子是摆不够了，后面那句话说的时候都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情绪。
肖淮琛听出了纪简兮的意思，在心里暗想这小妮子倒是挺有脾气，自己作为她的上司都不配坐后排，她这后排以后有谁能坐得。
送走肖淮琛后，纪简兮在回去的路上想起来，自上次给好友给好友发去询问关于洋人军备粮食里的耐存放耐吃的饼干是如何制作的，到现在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还未得到回信，她等不及了，明天找找朋友看看有没有认识做西点的师傅，不行就自己研究，
第二日一早纪简兮从肖淮琛那里拿到了妓院案件的陪审准许，纪简兮想要做主审，但终归是要给警视厅面子，便只能退而求其次。
警视厅的厅长一直想与肖淮琛私下结交，奈何肖淮琛一直秉承非公事期间不私下交往的原则，一直回绝。得知警视厅的副厅长沈从青是纪宥维的同窗也与纪简兮相熟，知道纪简兮在肖淮琛那里一向说的上话，便安排沈从青去迎接纪简兮，这个案子的审理权交由他二人。
沈从青大概了解了这个案子，其实就是窑子私下拐卖良家少女的案子，放在以前最多就是抄店的事，这次之所以将这群人抓进了局子还有一大原因是，肖淮琛刚颁布的关于妓院的治疗管理办法，这些人非但不遵守甚至十分猖狂，所以要杀鸡儆猴。
“一直听兄长夸赞沈副厅长办案水平了得，这次还要沈副厅长多多照顾了。”纪简兮刚到警视厅，就看到在大厅站的笔直的沈从青。
“纪秘书谬赞。”递给纪简兮一份笔录，“这是昨日我们审讯的笔录，你先看看。”
纪简兮翻看了一下笔录，大致的内容就是女性不是被家人卖来的就是被拐来的，但是这些拐来的也是他们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如何拐的。
“他们都这么说了，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纪简兮看了笔录，沈从青审的其实已经很清楚了，这些人的说辞上来看，看起来那些女子都是无辜之人，但若不是他们在现场时从多名女子的屋内搜出了鸦片，她都会去可怜这些女子。
“他们过度去排清女子的关系，我觉得不可信，妓院窑子这样的地方必然有女当家，很有可能他们当家的被我们也一并捉了进来。”沈从青根据自己昨日在审讯室里看他们的审讯态度做出来的结论。
“关押的女子一共有多少人。”
“二十名。”
“我有个想法，说于您听听，二十名里，我记得当时有六名是刚被送进来的，有七八个是正在接客的，排除这些，剩下的几人里应该有人就是，我们可以假装相信她们都是好人，让她们掉以轻心，然后派人私下跟踪这几人，抓现行。”
”计策不错，可以一试，那这几名打手如何处置。”
“拐卖妇女罪，在狱中服刑三年并封禁他们家中钱财，只要他们活着，有探监之人不论亲友均有可疑。”
“纪秘书的思路十分清晰，难怪能成功推动女子解放运动。”沈从青对纪简兮只看了一下笔录就能做出这一系列的推测十分佩服，“但是若某一人有多人探监，每个人我们都派去暗中跟踪是否有些浪费警力。”
“首先对于这些人，出现探监情况时一律在不远处隐秘的安排一人进行监听，记录下他们所有的对话。对于来探监之人，如果是一群人来，某个时候单留二人交谈，那此人做重点观察对象。若单人而来，若他们中间的交谈之声，或者交流的内容非日常用词时，可做重点观察。”纪简兮看了看沈从青，“当然像您这样办案多年经验丰富的人，从人的面相也能观察出来一些端倪，常年从事这样风险高又恶毒的事，这人的面相就会多少带着些凶狠，尤其看他们拐来的女子大多都是村里的女子，那这些人的身上定然还会带着些农村之人特有的那种气质。沈副厅长，您觉得我说的如何。”
“有一定的道理，你是否还要再去审讯一番。”
“我再去，对他们来说影响力还不如你，你要是不放心可再审个几次，凡事事不过三，我们大可以审讯个三次未果后再假装相信她们。”纪简兮其实也是觉得就这么放了有些草率，但是她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审讯的技巧，她觉得引蛇出洞的方式最好用。如果沈从青有什么特殊的审讯方式能审出来内容，她当然更加开心，毕竟能省不少事。
沈从青决定再审一次，纪简兮在一旁观察这些人的态度，不出所料他们给出的内容与昨日的笔录无异，甚至于告诉他们如果不说实情要让他们抄家和坐牢，他们甚至态度都不以为然，这样吊儿郎当好不配合的模样，要是纪简兮审理估计早就站起来不知道要揍他们几次了，不过也能从侧面印证，他们背后的人势力不小，定然是给了他们承诺会照顾好他们的妻儿老小，所以他们连抄家都不怕。
“刑讯逼供你们怎么不做。”中间审讯的太过气恼，纪简兮拉着沈从青出来透气。“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以暴制暴的方式去让他们认罪。”
“以前是这样。你介意我抽支烟吗。”沈从青从口袋取出一盒烟，看到纪简兮说不介意，便点了一支。“我也是专业警校毕业，刚进来时也是满腔热血想要改变警察在人们心中那地痞流氓的形象，时间久了才发现，我们的脾气态度越温和，他们越蹬鼻子上脸，今日要不是你在一旁，我可能早就上手了。”
“我那会还在想，要是我都不知道揍他们几回了，你的忍耐力确实强。”纪简兮看了看我腕表，将近下午四点了，依旧一无所获，她也不准备在这里耽误他们审讯了，“我不陪审了，我陪审反而限制了你们，我先走了，明日来看看笔录。”
沈从青点了点头，准备安排人送她，纪简兮拒绝了，她还有些别的事要做，坐他们的车多少有些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