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战略方针
地图上是匈奴与汉军对峙的形式。匈奴人号称三十万控弦士,他们这三十万人主要分成三个部分。
中间的单于部,东边左贤王,西边右贤王。
首先就是正北的单于主力,过去七十年对于大汉威胁极大,重镇‘甘泉宫’屡屡遭受到他们的攻击。秦朝末年以后匈奴人占据着整个河朔地区,没有黄河的阻碍,匈奴骑兵只需要一夜就能跑到甘泉宫,然而甘泉宫距离长安只有三百里,威胁太大了。
第二个来自匈奴左贤王,近几年来成为袭扰大汉边境的主力,东北的五个边郡苦不堪言。
第三个威胁是右贤王,他牢牢控制着祁连山北边的窄道,也就是河西走廊。由此使得大汉和西域不能相同,当年张骞滞留在西域十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北方单于对我们压力减轻后,下一步打哪里,大家讲讲看。”
汉帝开口了。
对于这种问题,大将军卫青自然要率先发言,
“陛下,臣认为应该打匈奴右部,河西方面的匈奴对我方威胁最直接。”
汉帝点了点头,
“右部匈奴让我们非常憋屈,可近些年来我们受到的袭扰大都来自于左部匈奴。”
卫青指了指地图说,
“左部匈奴虽然对我们造成困扰,却不像以前能直插,我们腹地。而右部匈奴距离我们也太近了些。”
此时张骞也对卫青的说法表示赞同,
“陛下,大将军说的有理。右部匈奴版图向东就是大海,我们攻打他们没什么后顾之忧。如果去打左部匈奴,北边单于部大概会对我们形成包围。”
汉帝微微一笑,“两位臣工所言有理,问题是边郡的太守们可和你们想法不一致啊!左部匈奴时常袭扰,今天劫掠一县,明天杀戮几百人,各个告急,盼望着朝廷发兵呢!”
汉帝一边说,一边用眼扫向了霍小光,意思是让他发言。
霍小光也很是有眼力劲儿,声音干脆简洁,
“陛下,匈奴人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不必被他们牵住鼻子。”
闻言,众人都表示赞同附和起来,汉帝也最终下了决定,打右部匈奴,断其一臂再说。
“只是这河西之地纵深两千里,南有祁连山,北有大漠,怕不利于作战”
“哦,这个不叫事儿,也不见得非得要补给,我们可以以战养战吗!”
霍小光突然插话进来,老将军李广摇摇头,
“说说是容易的,我们汉人人口稠密,以战养战问题不大,可匈奴地广人稀,动辄二三百里没有人烟,又怎么能以战养战呢?”
霍小光也是杠上了向前走了两步,正准备展开辩论,却被汉帝打断了,
“好了,今天第一次商议,主要是定个方向,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对策。除了练兵,还有许多要准备的,不说别的,单单是大军渡河都没有足够的船只。”
“其实没有船也是可以渡河的…”霍小光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巧,李广虽说是老将了,耳朵却是灵敏的很,双眼一瞪,接过话头,
“难道你想游过去吗?那是黄河,不是小河小溪,你可知游过去风险多大,马匹怎么过去?”
卫青拉了拉自己这个大外甥,意思他就此算了。
霍小光也是不太愿意和李广较真下去,老将军难免会有些执拗。在者说,自己打小就是听着李广的传说长大的。
汉帝没有出言劝阻,相反他希望看到这样争论的场面,帝王之术虽说在乎制衡,那也要看时期。像现在争吵不断,说不好就吵出了路子,毕竟能看出来所有人目的都是一样的──一致对外。
汉帝挥了挥手,让大家各自回去,唯独把卫青留了下来,估计有其他安排。
李广跨过大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霍小光一眼,这一眼真是别有深意。
霍小光对上这双深邃的眼神,不由来打了一个寒战,转头对张骞道,
“大哥,您老见多识广,这李老将军不会记恨上我了吧!”
“兄弟啊,你就自求多福吧,李将军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虽说是个暴脾气,可也老谋深算,我估计你是掉进了他的圈套了。”
张骞说完哈哈大笑,气的霍小光真想把他胡子给拔秃了。
恨恨的快走两步,心道: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过不去的坎,谁要是敢给我使绊子,我十倍还回来,哼!
“哎,哎!兄弟你等等我啊,我还有要事相商。”
卫青跟随汉帝进到了内房,汉帝欲言又止,往门外张望一眼。
卫青跟随汉帝日久,明白他的意思说道,
“陛下请放心,李将军今天的作为是故意的,无非是有求小光,又不好意思开口,特意营造出这个局面。往后向小光提些要求,小光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汉帝呼了口气,又不自觉摇了摇头,
“李广带兵打仗试一把好手,可惜总喜欢自作聪明,用小光的话怎么说来着——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这些年朕多次想要提拔他,每次都在节骨眼上让他那点小聪明给毁掉了,有些扶不起来啊…”
“此事不打紧,说下昨夜的情况吧。”
卫青听到此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昨晚长安内潜伏的匈奴死士发起了大规模的刺杀,涉及到数十名有实权的将领。”
汉帝眉头微微一凝,抬了下下颚,表示说下去,
“被刺杀的将领都无碍,臣早就做了防备。臣发现这次刺杀的力度不大,有试探的感觉,让人感到古怪。”
“朕把羽林军都撒出去排查了,就连皇宫亲卫也放下去一些,咱们的情报工作还是不太到位,找个合适的人选来担当此事,你也能轻松一些。”
“是,陛下。如果说昨天是试探的话,则说明匈奴人后面会有大动作,要把这些暗子都揪出来,免得坏了我们的大事,少了任何一位将领都是我们的损失。”
汉帝深以为然。
张骞追上霍小光,气喘吁吁的抱怨,
“兄弟我可是老人家,你跑这么快不是为难我吗!”
原来是张骞找到了南山吕氏的踪迹。
跑一趟散散心吧,一直为国“操劳”,还没放过假,霍小光休整了心情,咧了咧嘴,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