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姜羽筏等了一会，见他们还不来，给梁霑打了电话，他支支吾吾说暂时脱不开身。
可能是在楼上聊天吧。
姜羽筏看着没人抢的话筒，伸手拿过来。
点歌机还停在上个人的歌单上，情歌前一首是《我姓石》，姜羽筏指尖搜索，发现竟然还有《我姓姜》版本的。
周霖赫开门进来时，她正拿着话筒激情找回自信，冷不丁看到他，愣怔好一会，才拎着半瓶酒从沙发上下来。
语气平淡问：“怎么是你。”
“不然还有谁？”周霖赫一进来，就皱起眉：“这么臭你也待得下去，我是进了乞丐的被窝了吗。”
“对啊，我就是乞丐婆。”姜羽筏说着，拿上手机大步出去。
周霖赫也没阻止，跟在身后步伐闲适地走着，看着姜羽筏那双腿，唇角抽了下。
零下四度光腿穿裙子，她这是要干什么，他今天要是不来探班，她和梁霑是不是孩子都要有了。
“你奶奶最近还好吗？”周霖赫貌似无意问。
姜羽筏：“好着呢。”
“那我如果和虞妩分手，风波会不会影响到她心情呢。”
周霖赫说完，姜羽筏脚步顿住：“你们分手关我什么事？”
“你还真是一点道义都不讲。”
周霖赫扯了下唇，语气嘲讽道，“你拿什么钱给你奶奶治病，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要不是你把我弄脏了，虞妩会和我分手吗？”
姜羽筏沉默了。
做了一次错事，一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她受得住，但是奶奶不行。
她的病不能受到刺激，就算虞妩现在隐忍不发，将来等电视剧开播，也可能会让经纪公司拿出来做文章，制造话题。
姜奶奶又那么喜欢虞妩，一定会收看她的相关新闻。就算姜奶奶不会主动搜，手机平台也会自动推送。
姜羽筏抿了下唇，洇红的眼尾慢慢垂下去，周霖赫心里软了一下，放轻语气道：“跟我走。”
时隔数月，姜羽筏再次泥足深陷，坐上了那辆黑色宾利。
副驾驶上她情绪低落，视线随意一瞥，看到不远处的小破车，车窗还没关，大剌剌停在那里。
“梁大哥的车窗没关，”她道，“你等下，我先帮他关上。”
虽然小破车不值钱，万一梁霑没拔钥匙，被人开走了怎么办？
姜羽筏正准备打开车门下去，周霖赫油门启动，把她带出了车库。
姜羽筏拿出手机，给梁霑打电话，毕竟剧组财务，弄丢了说不定要加倍赔偿。
电话打出去好几声，梁霑还是没接。
她挂了电话，嘟囔了声“该不会是喝醉了吧”，改打给另一个武指吴力。
吴力接得很快：“姜小姐，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姜羽筏听他话里醉意浓重，也没多想，提醒他道：“你找下梁大哥，他的车窗没有关。”
“哈哈哈，”吴力笑道，“那小破车布置几个钱，你放心吧，我会告诉梁哥的。”
说完，吴力火急火燎挂了电话。
在出了停车场时，周霖赫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丢垃圾似的丢过去。
砸在姜羽筏的腿上。
姜羽筏看了眼腿上的红丝绒盒子，视线看过去，周霖赫深邃的侧脸，线条疏冷得毫无感情。
他好像，真的有在因为虞妩嫌弃他在不开心。
姜羽筏：“这是虞妩不要的吗？”
周霖赫面色冷峭地瞥她一眼，像是在嫌弃她这个冒牌货：“不然呢？难不成我专门买给你的？”
姜羽筏已经猜出他下句会说什么，忙补上道：“是哈是哈，我不配。”
周霖赫淡淡撇开视线，伸手打开了音乐，车厢里霎时响起鼓点般节奏明快的歌声。
黑色宾利像一头饥饿已久的猛兽，快速行驶在交织的霓虹下，冷冽的风拂过线条流畅的车身，一往无前。
姜羽筏抓着首饰盒，指尖不安地在红丝绒盒身上无意识摩挲，温柔细腻的触感从指尖漫上来，温度很暖，细小的毛绒轻柔扫过指腹。
无声行驶的车上，姜羽筏的手机叮一声，特别关注的提示声打破了干涩的气氛。
微博头条推送虞妩霸气宣言
姜羽筏指尖点进去，看到虞妩刚刚发布一张照片，餐厅包厢里她肩膀向周霖赫那边倾斜，周霖赫瞥了眼镜头，眸色意兴阑珊。
微博附文是：姐这么优秀你们非盼着我结婚什么意思？男人和爱情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六月六《胡云传》咱们一起登基。
姜羽筏看着评论区一群嗷嗷兴奋的粉丝，又看看虎口处拍打戏磨出来的浅黄色茧子，关了手机。
兜兜转转，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明明已经有能力照顾奶奶，可还是无法挣脱替身的枷锁。
周霖赫把虞妩不要的戒指送她，是不是意味着，将来还要替虞妩嫁给他？
姜羽筏这样一想，浑身冒冷汗。
到了酒店门口，姜羽筏打开房门，掩饰着内心的失落对周霖赫道：“麻烦您等一下，我去收拾东西。”
她话音未落，周霖赫伸手把她推进房间，关上门，按在门板背后，高大的身影覆盖过来。
“等一下，”姜羽筏靠着门，双手搭在周霖赫肩上，用了下力想把他推开。
耳边的呼吸是沉的，周霖赫掐着她腰的手松开，嗓音冷沉道：“快点。”
姜羽筏对他的配合深怀感激，忙走到床头柜前翻找，柜门刚打开，里面囤积的备用抽纸和卫生巾全都掉了下来。
她手忙脚乱翻找，刚住进来时，酒店有那种自带的计生用品，被她随手一放，数月过去，已经不知道被她塞进了哪个角落。
姜羽筏终于在抽屉最里面把它扒拉出来，起身递到周霖赫面前。
周霖赫看着没拆封的暗蓝色盒子，意味不明笑了下：“号不对。”
“啊？”姜羽筏觉得他要耍赖，坐在床上提醒他：“这是我们说好的啊。”
在姜羽筏得知自己是虞妩替身后，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戴着个。
周霖赫伸手把盒子拆到一半，皱眉把廉价用品扔出去：“那你帮我。”
帮就帮吧，总比直接来好。
姜羽筏尽量不把嫌弃表现出来，被周霖赫拉扯进怀里时，抓着床单紧紧闭上眼。
姜羽筏：“能不能关灯？”
周霖赫：“不能。”
姜羽筏：“那你快点。”
周霖赫：“我偏不快。”
他用05倍速折磨姜羽筏，姜羽筏忍不住把眼睛睁开，撞进男人低垂的深褐色眼眸里。
姜羽筏想，他一定是又把她看成虞妩了吧。
因为虞妩拒绝了他的求婚，才会让他重新找上门。
姜羽筏唇角抿了一下，重新闭上眼，像蜗牛躲进了壳里，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尊心。
周霖赫不干了，嗓音疏冷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