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婚礼物
那个人说完，莫青目光严厉地瞥过去，一脸别惹事的警告意味，场面瞬间又噤声，安安静静地一群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走向餐厅。
还没到门前，餐厅经理就已经出来，带着几个服务员亲自迎接。
差别待遇太明显，枉费了梁霑特意提前预约，他进去时，脸色很不好看。
正想质问，经理伸手一拦，语气歉意道：“不好意思两位，现在普座还没开始营业，请你们再等几分钟。”
姜羽筏也不乐意了：“为什么他们就能进？”
经理呵呵一笑：“因为周总是我们这里的至尊vip客户，听说他今天要向虞妩小姐求婚，你们外人不能进去打扰。”
姜羽筏睫毛簌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餐厅门又关上了，两人并肩站在门口，样子都有点狼狈。姜羽筏道：“梁大哥，你快去网上投诉他们，这是什么破店，连把椅子都不给。”
梁霑本来挺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事情没办好，听她这么说又坦然一笑：“可能餐厅有规定吧。”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餐厅门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也是他们一起的。”经理一脸歉意道，“两位快请进。”
梁霑这才带着姜羽筏进去，路过经理时目光凉凉瞥他一眼。
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不愧是他忍痛割肉斥重金预订的高级餐厅，门一关，里面摇曳的琴音透着一股慵懒。
姜羽筏迈步进去，打量着里面的布置，便知道梁霑这是下血本了，想到吃完饭还要拒绝他，不由又觉得愧疚。
待会吃完了，她一定要把钱a过去。
梁霑赚钱不比她容易。
坐在摆着大束玫瑰的餐桌前，姜羽筏心里丝毫没有涟漪。
对她来说，如果梁霑没有花心思搞这些昂贵的形式，而是在路边随便找家餐馆，她可能会更开心。
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心安理得地活着，才是最珍贵的。
因为姜羽筏最清楚，以不足的实力跻身在豪华场所里的滋味，是何等的难堪和尴尬。
“筏筏，你不喜欢这里吗？”梁霑见她进来，眼底并无丝毫喜悦。
想来她之前跟着周霖赫，一定是什么样的高级场所都消费过，不觉得稀奇也正常。
姜羽筏笑笑，没有说什么。
她好像自打见了周霖赫，就变得很失落。
任谁从周霖赫身边跌落，从可以被经理恭迎的地位，沦为要和他在小破车里遮风，心理都会有落差的吧。
梁霑看着她，心里又开始郁闷。
他起身道：“我先去楼上看看。”
姜羽筏停下刀叉问：“我要去吗？”
她既不是主演也不是莫家班的正式徒弟，梁霑觉得她去不好，于是道：“不用，你就在这里等着我。”
姜羽筏点头，展开笑容道：“那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等梁霑离开后，姜羽筏收敛唇角，放下刀叉将身体靠进椅背。
可真累。
有种花魁难从良的挫败感。
没一会，梁霑从楼上下来：“师弟他们在楼上唱歌，很热闹，你也来吧。”
与其两个人在这里干坐，还不如去听人唱歌，姜羽筏点头，随着他起身，到了楼上的莫家班包厢。
里面的十几个人正在鬼哭狼嚎地唱歌，桌子上酒瓶东倒西歪，连梁霑都喝了酒，脸上有点红。
“我说你们刚才从哪里过来的，是不是躲着干好事了？”刚才起哄吹口哨的人问。
梁霑脸色一沉：“又像让师傅打你了是吧？”
姜羽筏坐在一屋子男人中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梁霑坐在她身边安抚道：“你别怕，我镇得住他们。”
姜羽筏点头，身体稍微放松下来，靠着沙发背，继续玩手机。
刚才两人在室外吹风，闻不太出来，在一楼散座里有花香冲击，也没太在意，现在置身封闭的包厢里。
在浓烈的烟酒味中，梁霑反而闻到一股沁入骨髓的幽微香气，像是从姜羽筏身上散发出来的，酥酥软软，带着魅力。
她像一件奢华昂贵的名品，引得梁霑的呼吸在酒精催化下，逐渐加重，身体里暖流蹿升，遏制不住的躁动。
房间里不知不觉暗流涌动，像是都闻到了那股味道。
抽烟的人掐了。
讲脏话的人开始逗乐。
不顾形象喊麦的人深情脉脉唱起了情歌。
梁霑心里暗骂一声，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一道身影站在门前。
那人进来开了大灯，霍亮的光线下，一脸的严肃。
“都死在这里干什么？”
莫青训斥道，“是让你们来吃饭的吗？不知道去给导演组敬酒？”
他们这才醒悟过来，纷纷从那种旖旎的气氛中找回理智，有人悄悄扯了下裤子，语气散漫问：“大师兄你怎么没提醒我们？”
另一个笑道：“大师兄喝醉了在做梦呢。”
他们乌泱泱地都走了，姜羽筏才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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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班到了楼上，又是另一种恭敬小心。
导演组的人坐成一圈，其中姿态最慵懒矜贵的那个，就是周霖赫。他神色寡淡地坐在那儿，视线漫不经心地从来人身上一个个掠过，幽昧的眸色让人看不出情绪。
梁霑是大师兄，自然是他先打头，因为莫青的缘故，没人敢不给他们面子，就连一直没碰酒杯的周霖赫，也端起来意思了下。
敬完一圈后，梁霑重新走到了周霖赫面前，面色严肃道：“我还要再敬周总一杯，谢你忍痛割爱，把筏筏让给我。”
此言一出，包厢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周霖赫掀起眼皮，慢慢悠悠的视线从梁霑脸上掠过，转头对莫青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似笑非笑道：“莫老，你徒弟挖苦我呢。”
莫青忙道：“这小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尽管教训！”
梁霑闻言心里一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本来想，既然周霖赫都不要姜羽筏了，那他公开敬他一杯酒，亮明男友身份，以后姜羽筏再心不在焉，他也有立场好说嘴。
现在怎么回事？
周霖赫还没说话，身旁的虞妩幽幽道：“梁哥你可真不愧是习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周总死穴在哪里，佩服佩服。”
虞妩这话让梁霑更是一头雾水。
网上不是说他们好事将近了吗？
这段时间周霖赫给虞妩又是砸资源又是铺排面，大家都说他晚上另外包了法国餐厅，要向虞妩求婚呢。
周霖赫身体往后靠了靠，叠着长腿气势逼人地看着梁霑，抬腕慢条斯理地摘下左腕上的手表：“这只鹦鹉螺是她当初想要我没给的，现在我送给你们当新婚礼物。”
他语气平静，偏偏梁霑后背一层寒意爬上来，后颈发凉：“周总……”
“或者就当是我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你留下来，我下去。”
这已经是周霖赫看在莫青面子上，能给出最大的客气。
梁霑要是再不知好歹，周霖赫恐怕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梁霑识趣地挠挠头，傻笑道：“原来你们没分呢，难怪刚才筏筏自从见了您就心情失落，是我误会了，我还想表白，这下也不用再去出丑了。”
周霖赫放下手表，语气淡漠地说了声“你们继续”，起身迈着长腿大步离开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