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很有职业操守的
姜奶奶闻言,哈哈哈笑起来,她和周霖赫又聊了几句,周霖赫这个人,哄老人挺有一套,无论姜奶奶怎么试探,他都敢允诺。
在姜奶奶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时,姜羽筏实在不敢听下去了。
“你去陪你爷爷吧,”姜羽筏道,“我挂了。”
说完她立刻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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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霖赫最后一句“随时都行”不仅没说出去,还被挂了电话。
他眉梢抽了一下,收起手机进了房间。
干休所里,客厅沙发上坐着年过七旬的周匡业,他头发花白,身为军人,虽然身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目光依然坚毅清明。
莫青和他对面而坐,将手规规矩矩放在双膝上,跟个三好学生似的。
周霖赫进来时,周匡业问:“和谁打电话呢?”
周霖赫不在状态地敷衍:“没什么。”
周匡业哼地冷笑,把手里茶杯往桌上一放:“你小子,可别把我当女孩子糊弄。”
周霖赫扯了下唇:“简直自作多情。”
“好小子!”周匡业伸手指向院子里进来的一个人,“小王你过来,把他给我轰出去!”
进来的人笑道:“周老,您越来越像我爷爷了!我爷爷刚才给我打电话也是这么凶。”
周匡业想起了,王志有个生病住在疗养院的爷爷:“老王还好吧?”
“挺好的,他们疗养院今天组织包饺子比赛,还要给我介绍媳妇呢。”王志道,“筏筏,这个名字真好听,我下次要请假去相亲。”
周霖赫掀起眼皮,目光疏冷地瞥了王志一眼:“你爷爷在万花疗养院?”
王志:“对啊,不还是你帮忙安顿的吗?”
王志家境普通,他爷爷当初生病的事,还是周匡业命令周霖赫帮忙安顿的。
周霖赫眉梢抽了一下,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周匡业越看他越觉得古怪,刚才在外面说的那些,语气轻得他一把老骨头都要听酥了,现在这又是干什么?
难不成那个筏筏和他有关?
“你什么时候带个媳妇来给我看看?”周匡业试探问。
周霖赫随口敷衍:“下次。”
周匡业:“每次都是下次,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说辞糊弄我?”
周霖赫:“有机会一定。”
周匡业:“……”
周霖赫要走时,始终不敢乱插嘴的莫青跟着起身告辞,周匡业道:“小莫,你陪我再待一会儿。”
他扬手对周霖赫道:“你可以滚了。”
周霖赫看向莫青,莫青嘿嘿一笑,借着送他出去的机会道:“放心吧,我绝不出卖你的小秘密。”
周霖赫心怀忌惮地瞥一眼周匡业。
周匡业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小秘密,搞得防备心这么强:“你在怕什么?难不成筏筏是人妖?”
周霖赫啧一声,抬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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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筏在疗养院待到了晚上才和奶奶告别,临走时,院长给她两包饺子让她带回去,都是昨天包了没吃完的。
她回到海月湾,把饺子放进冰箱里,拿出一部分出来解冻。
刘姨把饺子煮好了,两人正吃着,院子里传来一声车响。
黑色宾利驶入时,刘姨立刻从餐桌上离开,端着盘子醋碟消失了。
姜羽筏看着桌上光秃秃的两盘饺子,无措地向外瞥一眼,暮色里周霖赫神色倦慵地迈着长腿进来。
看到她心虚不安的眼神,周霖赫顿住脚步,视线落在她面前的那盘饺子上:“哪来的?”
“从疗养院带来的。”姜羽筏挺感念他今天在电话里帮她圆场,示好问:“你要不要吃?”
周霖赫嫌弃地瞥一眼那盘饺子:“不吃。”
姜羽筏尴尬住,嘴里还塞着半个饺子,轻声嘟囔道:“挺好吃的。”
周霖赫大概是没听到,也没在楼下多待,边解开袖扣,边上楼去了。
好扫兴的男人,吃一颗饺子会被毒死吗?
姜羽筏边腹诽,埋头继续把剩下的饺子吃完,刘姨抱着碟子悄悄回来,小心翼翼问:“周先生又不高兴?”
“他哪天高兴过。”姜羽筏扯唇冷笑。
周霖赫白天在电话里甜言蜜语,她还有一瞬间的心动,结果都是假的。
什么“不高兴,因为筏筏没来”,呕!真恶心!
姜羽筏吃完饭上楼,洗完澡,她在床上缓缓躺平,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进入她的替身角色。
周霖赫瞥她一眼:“你在扮演木头?”
姜羽筏平躺在床上,用余光回应他:“??”
要做就做,请不要人身攻击好吗?
姜羽筏从待机状态中抽离出来,翻身做回自己,闭眼睡觉。
她背后的男人像是在等什么,背靠床头迟迟不躺下来。
难不成是等虞妩的电话?
姜羽筏不确定。
房间里只亮着光线昏暗的地灯,朦胧的氛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呼吸声。
姜羽筏许久没有这样和周霖赫同床共枕,对他身上的气息格外敏感,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苦橘气息,掺杂着清透的薄荷味,在黑暗中幽幽萦绕在鼻间。
周霖赫语气貌似无意问:“你今天在疗养院里都做了什么。”
弥漫在姜羽筏四周的旖旎氛围,霎时被打破。
她:“没做什么。”
想了下道:“包饺子比赛。和奶奶聊天,然后就回来了。”
周霖赫:“没人给你介绍对象?”
姜羽筏:!!!!
她后背汗毛直立,不知道周霖赫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有望远镜吗?
她在如实讲述王爷爷发疯的事,和敷衍糊弄之间,选择了把问题抛出去:“你关心吗?”
空气凝固住。
她尬得,被子里的脚趾都勾起来了。
这是在干嘛?
和周霖赫调情?
啊啊啊——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不一会,周霖赫冷嗤一声:“你觉得呢?”
她觉得呢,那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算周霖赫会在意她的私生活,应该也是因为虞妩的关系吧。
她是虞妩的替身,是不可能另外去相亲或者交男朋友的。姜羽筏虽然做人底线比较有松弛,但还没松弛到那个地步。
“周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会乱来的。”姜羽筏操着礼貌又虚假的腔调道,“我很有职业操守的,在和您的关系没结束之前,是绝对不会交男朋友的。”
周霖赫额角突突直跳,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伸手关了灯。
黑暗里,姜羽筏继续向他表忠心:“这是真心话。您救了我奶奶,就是我的恩人,我会——呜!”
姜羽筏还没说完,嘴巴被周霖赫捂住:“闭嘴,睡觉。”
“呜呜——”姜羽筏的话还没说完呢。
周霖赫:“你要实在没事干就做点别的。”
姜羽筏:我不是正在睡觉?
天都黑了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