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回归(四)
而云瑶还怕李瑛鸿埋怨高原没有尽力把水心月留下来,因此道:“瑛鸿,夫君确实已经尽力想说服水心月,让她留在我们这一边来,可惜她对韩腾一直忠心耿耿,实在是难以动摇。”
因此尽管现在淳于钟秀还没有正式入门,但以她的身份,在府里留宿,如果仅仅只是让耿燕羽来招待她的起居,当然是有些失礼,虽然淳于钟秀和李瑛鸿已经建立起了十分良好的交情,但还没有到可以无视礼数的程度,因此李瑛鸿作为高原的正室,确实应该亲自送淳于钟秀去休息,虽然这只是一些小细节,但众妻妾之间相处,往往就在这些小细节上。
因为两人分别的时候,水心月己经九岁,已经是懂事的年龄,而李瑛鸿只有五岁,这个年龄的孩孑差异较大,有的也很懂事,但有的还没有开窍,因此李瑛鸿对当年的记忆模模糊糊,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淳于钟秀知道,李瑛鸿刚刚了解了自己的身世,现在正是情绪十分不稳定的时候,因此才婉言谢绝了李瑛鸿的好意。而云瑶主动接过安置淳于钟秀的任务,一来是这趟塞外之行,她一直和淳于钟秀相伴,互相之间十分熟识;二来她现在又是白灵族的大祝师,由她代替李瑛鸿送淳于钟秀去休息,也能说得过去。
听完了他们的讲说之后,李瑛鸿也颇有些激动,虽然没有多少小时候的印象,但却可以确定水心月就是自己的亲姐姐。原来李瑛鸿以为自己只是李牧收养的一个孤儿,却没有想到,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亲生姐姐。不过又听高原说完水心月的经历,由其是水心月信奉韩腾的那一套强者生存理念,因此坚持站在韩腾的那一边,要和自己为敌,李瑛鸿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半天不说话。
高原的五名妻妾中,李瑛鸿自然是正室,而从名义上说,其他四人的地位相同,都是高原的妾室,尽管众妻妾之间相处得十分和诸,而且在府里都以夫人相称,但实际上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这时云瑶和淳于钟秀互相看了一眼,云瑶道:“好了,该说的事情都说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夫君和瑛鸿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公务要处理呢?”
“想起来了没有?”
在晚饭之后,高原把李瑛鸿、云瑶、淳于钟秀聚集在一起,三个人在私下里向李瑛鸿详细的讲说了有关于水心月的事情。
见云瑶主动揽过了安置淳于钟秀的事情,李瑛鸿也就没有坚持,毕竟她现在的心绪确实不好,因此点了点头,道:“好吧,那就有劳阿瑶了。”又对淳于钟秀道:“钟秀,到是失礼了。”
这时高原又道:“其实除了彻底击败韩腾之外,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可行。”
李瑛鸿道:“以后在战场上相见了,我一定会真自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把我们的姐妹之情放在什么地方,如果她仍然要执意与我们为敌,那么我也同样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但到时候你们都不要插手,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
但淳于钟秀是天下知名的才女,无论是学识、武功,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因此一旦入门之后,她的地位肯定是能和蔺文淸、云瑶相比肩,也是等同于夫人。
而尽管耿燕羽入门的时间最早,甚至比李瑛鸿还早,现在主要是管理武安君府里的各项事务,但一来是她出身女奴,而且在代郡的作用,和蔺文清、云瑶相本不能相比,仅只比剑舞姬要高一些。毕竟剑舞姬只是田克臧送给高原的礼物,实际的地位仅比待女早一点。因此两人也都十分明智的将自己归到妾室的一类去,不敢和蔺文淸、云瑶相比肩。
高原摇了摇头,道:“虽然她对韩腾并没有太多的感激之心,但却受韩腾强者生存的观念影响太深,不过这也难怪,从当初韩腾救她的时候开始,一直到后来她练成武功,能够在九黎族立足,包括韩腾在九黎族确立自己的地位,都是奉行着强者生存的原则,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愿离开韩腾,因为她认为这是韩腾指引给她的一条正确的道路,韩腾就是真正的强者,而我们的路都是错误的,因此在和韩腾的争斗中,我们是不会获胜的。她转托钟秀来提高你的实力,增加你的生存能力,其实也是贯彻强者生存的原则。想要让她脱离韩腾,只有改变她的这种观念才行,不过这可并不容易。”
淳于钟秀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而且我也同样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我们在以后的战场上才不会拖后腿。”
淳于钟秀道:“那里,那里,我们不用那么客气。”
李瑛鸿的眼睛一亮,道:“还有什么办法?”
李瑛鸿这才道:“阿瑶、钟秀,谢谢你们安慰我,只是姐姐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谁知道还有一个姐姐,而这个姐姐偏偏又是我们的敌人,无论换了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恐怕都不会好过,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顿了一顿,她对又淳于钟秀道:“钟秀,姐姐让你怎么样训练我,从明天开始,你要原封不动的教给我,我一定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时云瑶道:“瑛鸿,我送钟秀过去吧,你就先休息吧。”
这时云瑶站起身,道:“钟秀,我们走吧,我领你去你的房间。”
李瑛鸿道:“那么我们怎么样才能改变姐姐的观念呢?是要击败韩腾吗?但我们在秦代之战中,不是己经击败了韩腾吗?”
等两人离开之后,李瑛鸿这才道:“夫君,依你来看,还有可能让姐姐脱离韩腾吗?”
淳于钟秀也道:“其实她对你还是有很深的姐妹之情,否则也不会托我来提高你的实力,好增加你在以后的生存能力,只是当年的事情对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了,而且她那个时候还小,还缺少足够的判断能力,因此才对韩腾死心塌地,这件事情只能慢慢来,我们总会找到办法的。”
高原道:“当然是有可能的,其实依我看,水心月不愿意脱离韩腾,并不是因为她对韩腾有感激之心,虽然当年确实是韩腾救了她,但韩腾并没有直接出手,她自己自救的成份还要更大一些,而且她能够在九黎族立足,主要还是靠自己的努力,韩腾并没有帮她多少,因此她未必不知道,韩腾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能力,而是把她当做实现自己野心的工俱,这么多年以来,她帮韩腾做过了不少事情,就算这时离开韩腾,也算对得起他了。而她对你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这一次她不愿和你相见,我看恐怕就是担心见面之后,会动摇她的决心。”
高原点了点头,道:“我所说的击败韩腾,可不是这种一两场战斗的胜负,而且彻底击败,让韩腾从此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或者说就是干脆杀了韩腾。这当然不是改变水心月的观念,而是证明韩腾并不是强者,是可以被击败的,这样也能让她脱离韩腾。”
淳于钟秀忙道:“不用了,有耿夫人送我去就可以了。”
李瑛鸿道:“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还不愿意脱离韩腾呢?就算是她念及旧情,不愿帮助我们对付韩腾,但也可以从中脱身,两不相助啊。”
高原看着李瑛鸿,道:“就是你,如果你能够提高自己的实力,达到可以击败水心月的地步,也许可以改变她的观念。”
淳于钟秀也起身向高原和李瑛鸿告辞,随云瑶一起离开。
李瑛鸿摇了摇头,道:“虽然印像还是模模糊糊的,但我感觉得到,我确实有一个姐姐,因此我相信你们所说的都是真的,水心月就是我的亲姐姐,而且她说的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发生过的,如果我们能够见面,就可以更加确定了。”
李瑛鸿听了,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杀了韩腾又谈何容易,论单打独斗,高原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击败韩腾,而论双方掌握的实力,尽管现在高原己经控制了整个燕国和小半个赵国,但韩腾背后有秦国和九黎族这样两个庞大的势力在支撑,无论是那一个,恐怕都不在代郡之下,因此高原能够保证代郡不被灭亡,就己经很不错了,想要彻底击败这两个庞大的势力,恐怕更难。
蔺文清虽然是以寡居之身,并且带子再嫁,但她原来在赵国就有很深的军方背景,还是有数的大商人,又和李瑛鸿相熟识,而且在未嫁高原之前,就帮着高原开拓代郡的商业经营,积累财富,甚至在一段时间内主管代郡的财政事务。现在蔺文清虽然不管财政,只管商务经营了,但她的位置仍然还是举足轻重;而云瑶则是有超乎寻常人的治疗和驯兽能力,代郡几乎所有人都受过云瑶的救治,而且随着其他白灵族人的加入,她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由其现在云瑶己是白灵族的大祝师,掌控着八万余白灵族人,在代郡的份量甚至超过了蔺文清。因此她们两人才是名副其实的夫人。
李瑛鸿道:“也好,不过钟秀可是第一次在我们府里留宿,可不能怠慢了,虽然有燕羽安排,她做事还是可靠的,但我还是亲自送钟秀过去看一看,这样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