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面见凝光
第二天清晨，白绘早早的等待着凝光的到来。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都要睡过去的时候，才终于等到了凝光的到来。
凝光踩着一对高跟鞋，在两位秘书的陪同下走了出来。看到白绘的瞬间，她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是太快了，白绘来不及细看就没影了。
“恭候多时了，绝云间归来之人 。”
“凝光小姐，您好。”
白绘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浅色瞳仁在阳光下如琥珀珠般一样通透。他微微低下头，对着这位群玉阁的主人面带尊敬之意。
“不必如此多礼，你来到我的群玉阁，也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后便叫我凝光吧——”
凝光点点头，语气没有初见时的锋利，反而还带着几分温柔。
“谢谢，群玉阁，很漂亮。”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顿了顿，再次补上了一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地方。”
“哈哈，很高兴你也喜欢它。”
凝光微卷的头发在阳光下泛出点金色，显得蓬松柔软。
听到白绘发自内心的夸赞，她也很开心，于是对白绘自然也亲热了起来。
“这座宫殿悬空的位置，高于一切山脉，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璃月港的全貌。”
白绘也随之看去，真的如凝光所说，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璃月港的全貌。站在这里，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璃月港发生的一举一动，很适合高层管理俯瞰。
凝光看到他似乎很感兴趣，不由得也开始讲述自己早些年前的故事：
“从学做生意的年纪起，我就开始为它积攒创造资金了。成为［天权］后，我更是邀请顶级工匠，不断扩建……”
“起初，它只是有房子大小，如今是已能遮蔽的璃月上空真正的银月了。”
“我相信终有一天，群玉阁的影子会笼罩七国上空。”
凝光就好像是讲故事一样，温柔的，慈爱着注视着群玉阁。白绘默默的听着，不动声色的别开了眼睛——
“这位天权星凝光大人，看起来很有野心啊。”
白绘并不排斥对方，有野心并没有什么，白绘也很喜欢和有野心的人合作。
凝光似乎看出他在发呆，于是又把话题引到了白绘的身上。凝光上前一步，笑着睨他一眼：
“有资格登上群玉阁的外客不多，但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和我有书信来往，对你赞赏有加。”
“所以……”
她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得人一时间移不开目光。
“从你到璃月港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散出眼线……”
“什么？”
一直以为处于事情外，如今面对凝光的坦白。白绘明显有些慌张：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紧绷，藏在衣袖下的手因为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那么……他和钟离的所作所为岂不是……
被看得一干二净？
“…其实，我最早接触你们的时候…是由望舒客栈传来的消息。”
凝光的眼皮垂着，神态慵懒。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个毫无相关的事情。可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话，却让白绘感到后背发凉。
这位天权星凝光可并不好惹，私底下竟然把眼线布置到了望舒客栈——
那岂不是……连魈上仙都时不时被监视着？
“那…之前那个温柔和蔼的老板姐姐……是你们的人？”
心跳牵引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白绘不由得喘了口气——
“不是的。”
凝光半睁开眼睛，眸光从眼角瞥扫过来：
“整个望舒客栈，都是我们的人。”
“……”
好吧，大意了。
白绘震惊之余又想到了自己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紫发少女，于是不由得歪了歪脑袋。
“玉衡星……”
“我知道，你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
凝光的眸子带笑，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们没有暗害帝君。”
白绘微不可察的一愣，他看到凝光纤长的眼睫半垂着，发出低低的笑声。
“嗯，你和仙人往来颇多。对我们不信任，也是理所应当。而这一次请你前来，也是为了解开之前的误会……”
白绘仰头望着她，眼睛里倒映着蓝天与凝光的身影。他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不作声。
“哎…先随我进去吧。既然是要把你当做朋友了，自然是邀请你去群玉阁逛逛了。”
说着，凝光侧身让开一个刚好可以让白绘通过的道。对着他温柔的开口：
“请——”
……突然之间的地位转换让他感觉到不舒服。白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感觉……这位凝光大人貌似对岩神更为尊敬一些…而那位紫发少女——
那还是在和钟离采购的时候看到的，对方的眼里闪过惊慌，但很快还是镇定了下来，她将高高的马尾辫子一甩，脸色平静：
“我不信神，但是神明之死是不可挽回的，人们应该要抬头往前看才对！”
……
“白绘……如果让你在我和玉衡星之中选一个人的话…你更信任谁呢？”
这真是一道送命题，回答哪个都不对。白绘偷偷的观察着对方的脸色，发现对方的心情很好，似乎这个问题也只是不经意间说出而已。
他咬住下唇，沉默了一会儿。
“我可以都不选吗？毕竟对你们的了解都不算太深……更何况只凭借我的只言片语，这不好吧？”
“哈哈……”
凝光发出一声带有叹息的微笑，眼底似乎有水光滑过。即便是白绘不说，她也能够看出对方对自己心存芥蒂，想必是因为请仙典仪的事情吧？
“你会选刻晴的吧？这种自觉……我还是有的。”
“我有的时候觉得…过刚易折，以她那样的性格当上七星，想必背后也有些事情需要我来打点。”
“但当她说出［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连璃月七星都无法直面这一点的话…那么璃月的未来又会变成怎样呢］这句话时，我心中的疑虑，倒是被打消了不少……”
凝光笑着，伸手拍了拍白绘肩膀：
“所以，人治的时代就要到来了呀，白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