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老头正式入住小院

    人员分组完毕，大家一块开拔。

    这次的办案地点在秦北市的原检察院的一个院子里。因为检察院已经搬走两三年了。只留下一个老头在看院子。

    前几天，秦北市纪委一接到省纪委交办的案件后，开始筹划办案地点。因为这个案子是异地办理，所以也没有必要过于紧密的地方去。

    于是就选择了这个被废弃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栋小三层，原来是市检察院办公的。一栋小二层，原来是一些单身人员的住宿楼。一栋小平房是灶房和餐厅、锅炉房。

    经过几天的准备，三层被作为双规点，一楼为综合室，二楼为双规地点，三层为警察休息室。小二层是内审和外查人员的休息室。灶房和餐厅刚好被重新启用。

    三天时间全部重新投入使用了。

    成飞和几名警察亲自从省城看守所将这次双规的国企的一个下属粮库的负责人带到了这个小院里。

    小院的外面与一条小巷相毗邻，对面是一栋单元老楼，东面、西面、北面都是住宅小区。院子里绿树成荫，在这个火热的夏天也不觉得有多么的热，好像热气一下子就不见了。

    被双规的这个人是一个小老头，五十多岁，头上已经没有了几根头发，消瘦的身材，穿着一件灰白色的短袖，浅蓝色裤子，一双凉皮鞋。

    看着不像是一个奢侈的人！

    大家看到他，第一印象是如此。

    当这个小老头被带下车，摘去黑色的头套时，久在黑色之中的眼睛一下还不太适应这个夏天傍晚的余辉。

    小老头眨巴了几下眼睛，恢复了正常。一双有神的眼光四下打探了一下，低下了头。双手带着手铐，两边的公安人员架着他，走进了三层小楼，直上二楼。

    在204室的门口，成飞和省纪委的同志办理了交接手续。

    小老头正式入住检察小院了。

    事件是这样的：

    这个小老头姓王，叫小富，在30年前就是为这个国企下属粮库的看门的。刚开始还是一个临时工，当时粮食统一管控的时候，粮食一直都是国家统一调配的。为了方便当时的粮食调运，才招收了一些临时人员。王小富就是那个时候进来的，因为其他人在粮食放开后就陆续回家了，而王小富却没有回老家，因为他和当时的粮食局的领导是老乡，又和当时的粮库主任关系不错。

    在大家都离开时，他没有离开，因为他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了，成了一个为粮库看门的老职工了。

    本来粮库就是一个半企业的单位，随着体制改革的不断进行，粮食系统也得不到社会的重视。

    王小富在老乡局长的动作下，在粮库主任的努力下，由一个临时工变成了合同制工人。

    随着一任又一任主任的离退，粮库也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自收自支单位。

    王小富凭着自己的年龄和能力，一步一步从一个看门的变成了车间主任，粮库副主任、主任。因为长时间就是他一个人在维持着粮库的正常运营。

    粮库就是他一个人，其他人都去干自己的事了。

    王小富也就利用这个足有50亩地大的粮库，开始了自己的贪污历程。

    王小富被带到了204室后，两个公安干警就和他在一起，四只眼睛瞪着他。除了吃饭和睡觉，啥也不用干。

    换的是干警，两小时一换，不换的是王小富。

    为了尽快打开局面，成飞在两天后就开始了讯问。

    因为从前期摸底的情况来看，王小富利用职务之便，将粮库私自出租了十年，让一些社会上的粮食贩运大户储存粮食，每年的租金达五十多万元。几年之后，他利用租金开始和贩运大户一起贩运粮食。不到十年，资产达到了数亿元。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的粮库，就是一个储存粮食的地方，没有引起上级管理部门的注意。直到近几年，国家开始重视粮食的时候，粮库已经变成了王小富的私人企业。拆除了原来的所有粮库，变成了一个加工粮食的面粉厂，并且开成了连锁面粉企业和食品加工厂。

    一方面，王小富每年向上级企业申请维修款，一方面他利用粮库、变卖粮库，成为了自己的企业。而且把粮库变更成了自己名下的私人企业。

    等到全省国有资产统计时，才发现这个粮库已经不在册了，已经成为了王小富的私人产业。

    虽然这个过程比较漫长，但事实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在公有资产变更成私有资产的过程中，王小富利用法人代表的身份，不断地变更法人买卖身份，最后变成了自己的私人财产。

    现在的所有问题虽然很清楚，但却无法让王小富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因为一切的手续都是合法的，虽然他有责任人的责任，但最多只能给他一个纪律处分，但粮库的所有资产还是无法被收回。

    因为在国有资产的转换和拍卖的过程中，都有王小富向上级打过报告的，也是经上级同意的。而现在恰好是上级同意的领导因为疾病而死亡了。

    在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化过程中，粮食企业的改革也在探索中进行，但关键的环节却已经不再了，一切的手续都是合法的。

    因此，如何让王小富把粮库改革中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并且是如何操作的过程合规问题说清楚才是整个案情的关键。

    如果王小富什么也不说，那只能说是上级领导在改革过程中出现重大决策性失误，对于个人来说，是没有可能承担这个责任的。

    在案情分析会上，虽然苏阳不太懂这方面的问题，但成飞和其他人分析的很是清楚，如果王小富不说出他与前粮食局主要领导是否存在交易，那其他的事情就是白谈。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将王小富放回。

    因为一切的问题只能因为上级领导的决策性错误而造成了目前的情况，组织不能追究现在的问题，但原来的人已经不在了。想收回国有固定资产，只能向王小富赔偿巨额资金，但又不能将王小富怎么办。

    于是，从第三天开始，一切安排妥当后。对王小富进行谈话。

    外查组已经开始从外围对王小富的所有银行账号和社会人际关系进行进行调查取证。

    反馈回来的意见是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没有什么违规的问题。

    如果硬是要说王小富有问题，那只能说1991年以后，随着粮食企业的不断下滑，经营不善，王小富将粮库私自出租而获利。但这些都不能成为主要问题，王小富还会委屈地说，自己当时作为一个无任何收入的企业，承担着数十名职工的退休医保等，不得不这样弄。那对王小富来说，没有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