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沉沦
敏珠一把抓住百里飞鸿的手，因为疼痛，他难受得皱了皱眉头，现在的每一天，他都要经历筋脉尽断又重新续上的痛苦。
他的手臂光滑如玉，并没有覆盖着想象中的狐狸毛，敏珠左看右看，狐疑地开口：“你真的找到逆转之法了？”
百里飞鸿努力挤出微笑，他抚摸着敏珠的头发，温柔地说：“当然了，我可是万年来唯一能和天神相提并论的地仙，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如果不是因为一时不慎露出了狐狸尾巴，也不会叫敏珠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好在敏珠纯良轻信，只是只言片语就哄住了她。
敏珠这才放下心来，她有些羞赧地投入百里飞鸿的怀抱，但是抱着抱着她脸色更红了，这感觉和梦中一模一样，她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问：“那……到底是我做梦还是真的？”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百里飞鸿身体僵硬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说：“什么梦？”
敏珠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秀美的俏脸：“你说什么梦？”
“不知道。”百里飞鸿一脸无辜。
“下次再也不做这种梦了。”敏珠气鼓鼓地说。
百里飞鸿有些蛊惑地在敏珠的耳边轻轻落下两个字：“不要……”
敏珠再次抬起头，看着眸中星河璀璨的百里飞鸿，他的嘴唇覆盖在她的唇上的刹那，敏珠几乎可以确定。
哪里是梦，是真的！
百里飞鸿将敏珠打横抱起来，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方远舟还在震惊之中，回头却看到两人正逐渐消失，赶紧起身追过去，却只捕捉到一片淡淡光晕，到后来，光晕也消失了，只留他一人站在原地。
敏珠只觉得周身燥热无比，虽然理智尚存，但是根本架不住百里飞鸿的热情，他一改以往的谦谦君子的模样，凶悍无比地得到了敏珠，敏珠确定了这不是梦，内心羞涩不已，不敢有大的动作，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声音。
“今天怎么了？”百里飞鸿挑弄着她，敏珠越是忍耐，就会得到他加倍的疼爱。
百里飞鸿盯着敏珠，他周身的痛楚在疯狂的欢好中逐渐减轻，他越发花招百出的侍弄着敏珠，敏珠终于忍不住，也给出了回应，这深深刺激了百里飞鸿。
他愿意为了这女子就这样沉沦下去，化作妖魔又如何，哪怕今夜叫他变成天上的一枚星星，地上的一点露珠，他也心甘情愿。
敏珠也沉迷不已。
她是不是真的逆天改命了？
方远舟回头看到一袭白衫的盛景，不由倒退了两步。
丹雀仙子见他面露怖色，正觉得奇怪，她循着百里身上的仙气找了过来，看到的却是傻站着的方远舟，方远舟的声音悠悠传来：“也罢，我在世间已经没有亲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男子还是女子，我都……”
只见方远舟眼眶红红地看着自己，丹雀心下一惊，她不知此人心里正在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其实她大可以去到他的心海中探寻一二，但是不知道为何竟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她放弃去窥探他的心事，先前为着他的遭遇，她已经破例善待了他，再靠近她或许也会沉沦下去。
丹雀不想重蹈百里飞鸿的覆辙，虽然自己的命运也注定是要化成妖魔，但是蓬莱仙岛如果一下同时失去她和百里飞鸿二人，不知道那些追随他们的地仙又将何去何从，他们拼搏了这许多年才有的成果，她发誓会守护好，直到最后一刻。
“方公子，我希望你还是面对现实的好，我们之间不过萍水相逢，也十分同情你的遭遇，先前的事就不计较了，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丹雀说完转身就走。
哪知道方远舟从后面环住她，他见识过丹雀的实力，也想过或许下一刻他就被她甩出老远，但是看着她冷淡的面孔，他觉得如果不留住她，或许会是永远的遗憾。
神仙不仅不能参与凡间因果，更不能对凡人动情，只是世间因缘，哪里是司命星君一支笔就能书写的完？
丹雀感知到方远舟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脖颈上，直叫她浑身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不想伤害他，只是说：“你放开，不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声音已经有一丝颤抖。
“什么叫有意义，什么叫无意义，人生苦短，我还来不及向父母尽孝，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一夕之间化为灰烬，从此后我发誓，绝对不会将想做的事情留到第二天，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方远舟的声音诚恳而压抑，“我第一眼看见你，就钟情于你，想娶你为妻……或者你如果不愿意做夫妻，我们学其他人结为契兄弟……”
丹雀觉得此人越说越不像话，于是打断他：“休得胡言，我很快就要离开此地…”
“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方远舟硬是将身体僵硬的丹雀掰正过来，端着她的下巴，急切地表白心迹。
丹雀仙子歪过头，故意不看他的眼睛，她只是说：“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也去不得，你死心吧！”
“我知道人妖殊途，我现在就去找那些道行最高的法师问，我自愿放弃人的身份，跟随你做一只逍遥天地的小妖怪。”方远舟终于说了出来。
看来他应该是看到了主上的变化，所以误把自己当成了妖怪，这也好。
丹雀突然用一种阴恻恻的声音说：“对，被你发现了，我就是妖怪，我告诉你，我们妖怪每天都要喝人血吃人肉……”
“那，你吃了我吧，你把我吃掉了，从此我们化为一体！”方远舟突然拉开自己的袖子，露出劲瘦的臂膀，献祭似的呈给丹雀。
这凡人真是疯魔了，丹雀实在听不下去，她挥了挥手，直接把人定身。
丹雀转身就离去，她实在不能和方远舟在一个空间里共存，他一直在不断蛊惑着她，但是她没有一刻忘记自己肩头的责任。
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