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灵异豪门的骄矜‘小姐’（13）
刚进门，屋内浓重的苦涩药草味儿便覆盖了门外的腐臭味。
男人提着凌颉玉的行李走到装潢最好的木门前。
之所以称这道门装潢最好，完全是因为其他的门都破败不堪，其中一道门甚至还破了几个大洞，洞的边缘是红到发黑的痕迹……
“扈小姐，这三日你就暂时住在这里，饭菜我会准时送来。”
男人说着，转头朝凌颉玉笑了笑，“环境肯定比不上城里，委屈扈小姐了。”
看着男人有些熟悉的眉眼，凌颉玉勾唇浅笑，“不碍事。”
或许是没想到平日里最难伺候的客户今日居然这样好说话，男人有些意外。
只是他还有些事情要做，来不及细想。
“那晚些时候我再来看望扈小姐……”
说着，他指向最破烂的一扇木门，“那里养了条恶犬，扈小姐千万不要接近，小心受到惊吓。”
“好。”
男人似是真的有急事要忙，来不及道别，急匆匆走了。
至于凌颉玉，早在男人走出房门的时候便走向那道最破败的房门。
不过几步之遥，凌颉玉却像是从夏天走到冬天。
冷意侵袭全身不说，草药味也更重了。
凌颉玉控制不住地皱起眉头，他不喜欢苦涩的味道。
可这苦涩药味的背后却隐藏着秘密……
“血味儿好重，张修蘅，你被抹了脖子放血了吗？”
回应凌颉玉的可不是人话，而是撞击声。
木门被内里的东西撞得猛一晃荡，破洞内伸出一只满是血污的手。
手掌枯瘦、手腕细小，根本就不是成人的手！
凌颉玉脑内冒出来一个有趣的设想，“张修蘅，看来你的心志不怎么坚定啊，竟然直接被幻境影响，退化成小孩子了……”
门内传来闷沉沙哑的声响，若不是那只手还露在外面，绝不会有人联想到孩童。
“滚、丑女人！”
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的凌颉玉觉得有些新奇，“真没礼貌。”
刚说完别人没有礼貌的凌颉玉立刻道：“小鬼，把手拿开，否则你的手根本会一起被我踢碎。”
幻境能改变凌颉玉在外人眼中的身份、样貌，可实力不会改变。
木门破开一个大洞，里面的光景被凌颉玉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貌似穿着麻袋的、浑身脏污的小鬼，正试图把自己干瘦的身体藏到最后的阴影中。
嵌入墙面的铁桩缠着锁链，锁链的末端锁在小鬼的脚踝上。
这小鬼眼底究竟是什么情绪凌颉玉看不见，语气中的厌恶倒是明显。
“来这里的丑女人很多，你是最丑的！”
他不把破门而入的扈小姐当成曙光，反而更加排斥。
毕竟张大师总会在接见完客人后特地提醒客人们：木屋内有凶犬。
好事之人拦不住，这道木门被打开过无数次，可每一次的打开都意味着——
他再一次暴露在危险的人性中。
来这里的客人不会同情他，只会把他当成张大师口中的恶犬来驯养。
可他根本不是恶犬，而是人！
“张大师没有告诉你吗？你这样的仇人吃了神药也不会变美——”
凌颉玉再一次呼喊小鬼的名字，“张修蘅？”
幻境主人是张修蘅，只有张修蘅主动从这场景脱离，被拉进来的凌颉玉才有机会离开……
目前最快的办法是叫醒张修蘅，让他主动结束这场幻境。
可两声未果，凌颉玉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凌颉玉低头时，小恶犬也用戒备的目光盯着凌颉玉，“张修蘅，这是什么鬼名字？”
“鬼名字？”
凌颉玉倾身解释道：“不是鬼名字，而是狗的名字。”
小恶犬没听懂，深陷在眼窝中的大眼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凌颉玉。
“多事的丑女人，你脸上的肥肉都夹苍蝇了，有时间管管脸上的苍蝇吧！”
“这么丑啊，我也有些好奇这张脸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凌颉玉用脚踩住一段从垂落到地面上的一段铁链，用脚勾着，将小恶犬扯到自己面前。
“做个交易，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帮你砍了这个狗链子，如何？”
小恶犬不仅稳住了身体，还想将凌颉玉扳倒，却被凌颉玉直接踩住肩膀。
即使落入屈辱的境界，小恶犬依旧不服软。
“不怎么样，我不会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我的药为什么要等到三日后才能给我？第二个问题，村寨中为什么满是腐肉的味道？第三个问题，你跟姓张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苦涩浓重的草药味不仅窜进了凌颉玉的鼻孔中，甚至钻进了肺腑中。
他一个走神，还真的让小恶犬抓到了破绽。
天地翻转的瞬间，凌颉玉的脚腕也被缠在铁链上。
而小恶犬笑得连虎牙尖尖都冒出来了，他正欲欺身而上，却再一次因为实力差距被凌颉玉摁在地上。
一只手摁着小恶犬，一只手解锁链的凌颉玉有些黑脸。
“……好脏。”
不知道是不是凌颉玉的错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手下嚣张的小恶犬竟然抖了抖。
像是被抓住弱点的猎物，可这大概是错觉。
小恶犬的声音依旧桀骜，“我就是很脏，我出生起就没洗过澡，带你来的张大师没有告诉你吗？”
凌颉玉有些手抖。
“你完了，你现在想要变干净就只有把两只手都剁下来这一个办法了，否则是洗不净的！”
凌颉玉：“……你骗我？”
行骗失败依旧没能从凌颉玉手中逃脱的小恶犬继续凶狠道：“骗你又怎么样，别以为你能从我这里占到便宜。
我不是狗，别以为你能使唤我，你让我回答，我就偏不回答！”
小恶犬身子单薄，声音沙哑，可话却重得厉害。
他身上貌似很多伤，刚才的挣扎应该裂了几个口子，血腥味重了些许。
“哦，那我不让你回答了。现在，你不回答不就是我听话的小狗了？
“……你当我是傻子？在我面前装傻有必要吗？那三个问题的答案你很清楚吧？
你们这种人不是日日夜夜都在祈祷月中的仪式不会失败，而后得到神药，吃了神药后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