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灵异豪门的骄矜‘小姐’（7）
苦等一个小时后，心无波澜的王程瑜见到了凌颉玉。
来人衣着简单，深灰色套头卫衣、牛仔裤，就连长发也扎成高马尾。
可就算是简朴成这样，那张脸依旧光彩照人。
仅是眼尾的一道余光就安抚了王程瑜等待时的焦灼。
王程瑜承认，自己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美人，可跟凌颉玉一样的，却是独一个。
“东西呢？”
“……我只找到了一个项链，这项链是我姐十岁时，她一个朋友送给她的礼物，戴了快十年。一屋子中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而让王家大小姐王程瑾珍藏了十年的项链，上面并没有珠宝翡翠，甚至不是黄金或者银子。
仅仅是一串坠着塑料装饰物的，由红绳编织的地摊货……
葫芦形状的塑料装饰物甚至已经褪色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野小子送给我姐的，太廉价了。”
“安静点。”
侃侃而谈的王程瑜瞬间顿住。
两人按照约定好的计划前往凌芸芸所在的精神病院。
王程瑜想尝试能不能从凌芸芸的嘴中撬出什么东西，尽管他知道，就算是这样做了，能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虽然还不能确定身边坐着的凌颉玉究竟是什么来历，可王程瑜就是相信，凌颉玉不会在跟他合作的过程中谋害他。
车行驶在路上的时间显然要比停在凌家门口等待凌颉玉的时间快的多。
王程瑜脑子里只闪过凌颉玉这个名字十数次，便到了目的地。
凌家也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了，不会有任何人愿意相信他们，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一个荒废的精神病院。
可事实是，凌父凌母的确这样做了。
眼前的精神病院占地面积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尽头，最高大的一栋楼也只有十层。
墙壁发灰，甚至还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变得斑驳破碎。
今日明明是晴天，眼前的精神病院却跟笼罩着一层雾气一般，不甚清晰。
王程瑜的司机下了车后，本应跟上去，却在迈脚进入的前一瞬停住了脚步。
“王少，要不我就在这里等您？”
王程瑜也没有为难自己身边人的爱好，立刻松了口，“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
凌颉玉侧目看了王程瑜一眼，“装起好人了？可你昨天晚上间接害死了七个人。”
昨日从凌家别墅内逃出来的只有王程瑜跟凌颉玉。
王皓跟张修蘅不知所踪，而其他无辜被牵连进去的七人则是惨死在别墅中……
这件事情已经被凌家联合王家压了下去……
王程瑜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任何借口反驳。
他想说自己是因为识人不清才被骗的，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查明姐姐的事情而已，没想到会牵连到这么多人的性命。
可这个借口王程瑜能对着凌颉玉说，却无法对已经惨死的七个人说。
再怎样反驳，那七个人还是因为他的缘故丢了性命。
混不吝的混世魔王的确是外界对于凌颉玉的评价，可他不是恶人，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
这七个人的死压在王程瑜身上，害得他不得安眠。
他眼底布满猩红血丝，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那颗小小的红痣便在他的眼中藏了起来……
“我、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去自首。”
凌颉玉轻笑，却是在笑王程瑜不人不鬼的模样。
“知道吗？你跟你叔叔一样，眼睛都很丑，像是死——”
“快抓住她，不要让他跑了！”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凌颉玉的话。
他看向不远处，果然看到了一个跌跌撞撞跑来的女子。
她身着蓝白竖纹病号服，显然是这精神病院中的病人。
那女子惨叫着，好似跟在自己身后的，不是什么医护人员，而是吃人的厉鬼！
“救！救我！”
她把突然出现的凌颉玉跟王程瑜当成了救命稻草，要躲到两人身后。
却在靠近凌颉玉的前一刻被王程瑜抓住。
“凌芸芸！别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够躲过方家，躲过王家了。只要你坦白告诉我，半个月前你跟我姐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摆平，你跟凌臻廷的事！”
王程瑜掐住凌芸芸肩膀的手依旧不能让凌芸芸平静下来，她还在尖叫。
“救命、别、别杀我……”
王程瑜叹了口气，把凌芸芸交给了随后而来的护士。
那护士眼疾手快立刻把镇静剂注射给凌芸芸。
医院里同时来两个这么亮眼的人物，可是稀罕事，这护士一手抓着已经昏厥的凌芸芸，一边给两人带路。
“原来你们就是林芸芸的家人啊，半个月以来没有任何人探望她，我还以为她是孤儿呢……”
王程瑜冷笑，“孤儿？我倒是不相信，你们这里竟然成了慈善机构了，若是不给钱，哪个孤儿能进入这里。”
主动搭讪却吃了一肚子火，这护士也憋着气，不肯再说话了。
直到凌颉玉开口，“凌芸芸这段时间有没有清醒的时候？”
凌颉玉那双眼睛看谁都是深情的，护士瞬间败下阵来。
“没有，我们这里疯成凌芸芸这样的病人，还是独一个……
听说她跟一个失踪案扯上关系，我们都以为她来这个精神病院是装病，为的是逃脱责任。
可这半个月……”
似乎就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护士的脸上立刻被乌云笼罩。
“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半个多月不管是白班的护士还是夜班的护士都听着凌芸芸的惨叫……”
“她非说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人掏干净了。天天喊着让别人救她，对着空气恳求放过她。
我们烦都要烦死了，为此，还送她去体检了呢！”
“结果你们应该也知道，她身上分明就是没有半点伤痕！”
护士敏锐地察觉到王程瑜凌厉的视线，也不知想了什么，她立刻解释道。
“我们这里虽然是老破小，但也不至于虐待病人。搞不好这个凌芸芸真的是做了亏心事……才会日日夜夜担心别人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