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灵异豪门的骄矜‘小姐’（47）
嘴硬的王恒云留下来跟张成玉一起处理阿瑾的事情。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王杜衡眼圈通红地被凌颉玉拉着走了。
“……为什么一定要除了他？”
凌颉玉看了一眼天真的王杜衡，“你以为今天下午若是没有我，你还能活着吗？
你哥恨你，不会让你痛快地活在世上。”
王杜衡似是很难理解‘恨’这个字，凌颉玉先是指了指他的心口，随后把手搭在王杜衡的眼前。
掌心遮住了王杜衡的视野，让他的听力更加好了。
凌颉玉的声音响起，几乎要将王杜衡的耳膜震碎。
“你的心、你的眼睛，都是王柏的。在王柏眼中，你跟阿瑾还有二长老并无任何不同。”
右手无意识放在自己的胸口。
他回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更换衣服，冒着汗的热手摸着温凉的皮肉，王杜衡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凌颉玉看着如被雷劈的王杜衡，轻声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让凌颉玉没有想到的是，王杜衡竟然很快缓过神。
可仔细听，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那你呢？颉玉，我哥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要帮张大师跟王恒云？”
凌颉玉移开手，王杜衡重见光明。
王府的院墙上高高低低地挂着白灯笼，白布也在梁上延展，活像是一条天河。
亮得过分刺眼，王杜衡只注视片刻，便把目光转移到了凌颉玉身上。
他分明在凌颉玉身上感受过无数次善意，可他还是看不透凌颉玉。
跟在马车内摇曳烛火下的柔情美人不同，如今的凌颉玉好似沾染上几分寒意。
嘴角轻勾，旁人却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喜意。
“谁告诉你我要帮王恒云了？”
凌颉玉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
——那把匕首！
所以王柏必须被阿瑾利用。
凌颉玉更没有忘记，来这里的契机是什么。
——王恒云要杀自己！
他没有那么宽容，自然要找个机会处理掉王恒云。
姐弟情深？
的确是个好契机，不是吗？
王恒云不会看着这个世界的王柏烟消云散，她会动手。
至于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凌颉玉更不会忘记。
看着王杜衡，凌颉玉一字一顿道：“我只是有些饿了，想找个填饱肚子的食物而已。”
而凌颉玉恰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在进食之前，不介意花费时间看一段故事。
他眼眸含情，笑容依旧，却让王杜衡没由来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饿了，我带你去吃饭……”
凌颉玉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把我给你的符纸装好。
你接下来的休息时间不多了，要抓紧呢。”
王杜衡只当凌颉玉指的是自己即将成为王家家主，担负起王家重任的事情。
“好，你也早点休息。”
送人到半路，不合格的护草使者就让人自己离去了。
凌颉玉立在原地，看着王杜衡的背影，身边却传来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你想让我放弃自己的力量？”
凌颉玉摇头，理不直气也壮道：“不是放弃，而是把这份力量给我。”
“……可我不想成为孤魂野鬼。”
“这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问题，你现在该思考的，是如何对付张成玉，他可不是善茬。”
“谢谢。”
“不需要谢我，我只是想让你们两败俱伤而已。”
忠言逆耳，可凌颉玉的话不算是忠言，而是疯言。
王柏的话中藏着危险，“你料定我不会伤你？”
凌颉玉默不作语，再一次抽身离去。
王柏就留在原地。
他能感知到王府内多了一股他难以左右的能量，可他心思已经被凌颉玉牵走。
从不相信命数的王柏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终于为自己的失控找到了一个借口。
凌颉玉根本不是合格的冲喜新娘，两人命格犯冲、八字不合，凌颉玉是来克他的。
另外一边，王恒云终于见到了阿瑾。
容貌依旧，笑容柔和，“阿云，你怎么哭了？”
王恒云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她声音哽咽，“我、我其实一直想再看你一眼。对不起……”
阿瑾不明白王恒云为什么要给自己道歉。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王恒云侧视一眼，张成玉已经拿着刀出去了。
他跟王柏之间很快就会有了断了……
王恒云却哭着说：“我们恐怕又要分离了，我很舍不得你，可我跟他，总要做到不亏不欠。”
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的哪一个阿瑾，王恒云都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至于偿还，她来负担就好。
将阿瑾带出阴暗的房间后，王恒云撞见了凌颉玉。
他看上去等候已久。
王恒云冷笑，“看到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你是不是很高兴？
也是，我把我的能量都留在这个世界后，或许回不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凌颉玉没有被王恒云拖入她的情绪中，“随你，你就算现在改变主意，我也不会拦着。”
“……你让我输得真惨。”
王恒云不喜欢自己如今的嘴脸，如果可以，她情愿继续刻薄下去。
不需要在乎什么弟弟跟哥哥，只需要在意自己。
然而……
她现在竟然做不到了……
凌颉玉的声音打断了王恒云的思路。
“别急着伤感，王柏比你想象的更厉害一些，他靠自己也能撑一段时间。
你跟阿瑾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别浪费了。”
王恒云看了眼阴沉沉的天。
她从未像此刻一样，喜欢着黑夜。
王程瑾曾经缠着她，给她讲过美人鱼的故事。
王恒云对故事中那个到了天亮就要变成泡沫的人鱼嗤之以鼻。
而她竟然即将成为故事中的人鱼。
阿瑾的目光格外伤感。
她善良聪明，也想明白了，天亮就是分别的时刻。
两人互相依偎着，凌颉玉也自觉从他们的故事中退场。
王府内同时上演凄美爱情故事，与惊魂的血腥故事。
凌颉玉看完一场，便要赶去下一场。
王杜衡的小院内，一人一鬼缠斗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