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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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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来覆去又看了很多遍,她才把信纸又收回,放进信封里,便也去寻了笔墨纸砚。

    她边用墨锭磨墨,边想着该如何给他回信。

    想了许久,才下了笔。

    见她执笔写到:

    窗外雨声淅淅,满目绿意,收到君信,便坐下写信回君,雨幕连绵,似将思念一同洒落于天地,近日游玩几事,今特书信一封,愿君阅之愉悦。

    前几日,我与连珠一同游湖,湖畔柳垂,碧波荡漾,舟行其中,恍若置身画中仙境。舟中设有茶席,又见舟上人携琴一把,轻抚琴弦,琴声悠扬,与湖上清风相和。手执团扇,心旷神怡,不觉时光荏苒,夕阳西下,才缓缓归去。

    又同白溯一起登山,山路蜿蜒,翠竹掩映。登至山顶,远眺苍茫,云海翻腾,犹如仙境,山巅凉风习习,顿觉身心舒畅,饮山泉,清冽甘甜,别有一番滋味。

    昨日,天气阴沉,独自漫步于城中。街市繁华,人来人往,摊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忽见一摊位乃是幼时所爱奶糕,于是停下,出钱买了几块,却惊喜到,摊位老妇竟还识我,心中感动。

    今日,天降细雨,在家静坐听雨,听雨打芭蕉,心中念君。

    窗外雨声淅沥,愿你在外一切安好,早日归来。

    写完后,把信折好,便放进信封里面。

    ……

    云帝收到白煜命人送来的奏章,他打开看:

    皇上有旨,今闻临江侯密谋反叛,罪证确凿。其暗中纠集逆党,妄图篡位,其心可诛。更有甚者,其私自开采矿山,牟取暴利,罔顾国法,实属不臣之举。

    临江侯暗中勾结逆党,图谋不轨,其行迹败露,证据确凿,已成不赦之罪。

    临江侯于安阳境内,私设矿场,采掘金银矿产,违背朝廷禁令,积攒财物,制造兵器,意图叛乱。查明其所采矿石之数,价值万金,其心可诛,其行可诛。

    为防临江侯余党反扑,特命大将军领兵三万,驻扎安阳城外,严防死守,以策安宁。军队已备战阵,兵锋利刃,若有叛军来犯,必将斩草除根,绝不姑息。

    以上罪状,特呈奏圣上,钦此颁布,务必严守国法,不得徇私枉法,以正国纲。

    奏章写的明明白白,说是傅子虚谋反一事,且已在城门处驻扎军队,只待攻城,还说了要增派援军过去。

    云帝合上了奏章。

    太后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来了御书房后,便看了奏章,冷笑道:“这个傅子虚,‘春宴’不来哀家就知道他的心思,真是承了他父亲的遗愿,还好防着他,让白煜先过去,若是哪日他杀到京都城中,事情可就麻烦了。”

    云帝却问道:“是母后让白煜去的安阳?”

    太后回道:“是哀家让他去的,哀家早就觉得这傅子虚不对劲了,且收到了密信,说他暗地里招兵买马,哀家便让白煜去调查了。”

    云帝不满道:“母后你也知道白煜和傅子虚的关系非比寻常,为何如此狠心让他去往安阳劝说傅子虚?”

    太后变了脸色,怒道:“瞧瞧你说的是个什么话?哀家狠心?你且看看朝堂上,只有他白煜手握重兵,一半的虎符在他手上,唯有他才能去镇得住傅子虚,也只有他才能担了此任,除了他,还有谁是第二人选呢?白煜他对皇室忠心耿耿,哀家也愿意相信他,你也看到了,傅子虚虽然是他的好友,不也是翻了脸要打起来了吗?现如今,皇帝你尽快派援军去,早日除去傅子虚才好,只有除去了他,你的皇位才坐得安稳。哀家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为了霍家江山吗?”

    云帝叹了口气:“白煜他可是最重情义的,母后还非得让他去面对这些,你这不是剖他的心吗?”

    太后不以为然:“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也是了解他,他重情义,可别人却不在意他。哀家为何要他去?其一要看他是站在哪边,其二便是要让他去看看那些人的狼子野心,让他看清楚了身边的人。”

    云帝没说话,太后也接着说道:“既然已确定这傅子虚要谋反,便让他白煜把安阳给哀家打下来。”

    太后说完,便走了。

    云帝颓然坐在椅子上,一阵气涌上心头,便止不住咳嗽。

    刘总管忙拍了拍他的背:“皇上不要多想,太后她老人家也是为了您好,也是为了北夙好。”

    云帝缓了会,才说道:“母后当真是狠心,知道白煜和傅子虚乃是相识多年的友人却让他去调查。她不就是想看看白煜是否真的忠诚吗?他和傅子虚却要在战场上兵刃相见,这不是戳他的心窝子吗?”

    刘总管叹气:“这也无可奈何啊。”

    云帝却又咳了起来,刘总管便忙拿出药瓶倒了几颗药丸递给云帝。

    云帝干咽了去,却突然猛然吐了口血,鲜血喷出,顺着嘴角流下。

    刘总管吓得当即愣在那,回过神来忙用帕子擦他嘴边的血。

    边擦边说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奴才这就去传太医过来。”

    云帝拽住了他的衣袖,虚弱不堪:“不要声张,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刘总管忙点了头,急忙跑了出去。

    云帝看着桌子上他吐的那口血,忍不住想,自己难道是时日不多了?

    刘总管带着太医院中首席太医李公子疾步而来。

    他跪于云帝身旁,敬谨叩首,随即捧出银针,取龙腕脉息。

    李太医垂首肃容,右手三指轻按天子左腕,心中默念《脉经》诸法,细察脉象。然脉沉而不见异象,无滑数之疾,亦无虚弱之态,竟如常人一般。李公子心下困惑,思忖片刻,复将脉门换至右腕,再探良久,仍无异状。随即起身复命:

    “启禀陛下,臣诊脉,未见异常。陛下之疾,或非外感风寒,亦非内伤脏腑,实乃忧思过甚,心火炽盛,郁结于胸,故而吐血。”

    云帝闻言,眉头微蹙,问道:“心火炽盛,何解?”

    李太医躬身答道:“陛下,近日政务繁多,国事纷繁,臣愚见,宜静心养性,稍作调养。臣愿开一方,疏肝理气,清心火,调养脾胃之药,请陛下服之,或能得缓。”

    云帝点首,示意依言而行。

    李太医遂退至一旁,令侍从取药纸笔,研墨书方,并亲自去命太医院配制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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