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早安，晚安
“欢迎收看《早安，明烛城》，我是主持人可儿。”
“我是主持人詹姆斯。”
来到工作站的k随手打开了电视。
这间位于下城区的工作站的确有点时间没有人使用了，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在彻底打扫干净之前，k是没法进行下一步的。
他打来一桶水，一边擦桌子，一边听着电视里面主持人的播报。
“插播一条突发新闻，龙通公司董事长龙通先生于今日6时召开记者发布会，并向记者们宣告了一条不幸的消息，龙通公司安保总队长佐藤光臣和龙通先生的儿子，龙沧，在一场针对龙通先生发起的袭击中不幸遇难，另有两名安保人员在保护龙沧先生的过程中也遭遇不测。”听到女主持人的声音，k稍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心里嗤笑一声，继续打扫。
“龙通先生强忍丧子之痛，表示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如果必要，龙通公司将会调遣辖区范围内的治安人员进行案件调查。”男主持人补充道，“希望住在龙通公司辖区的居民们在这段时间减少外出，以免遇上不必要的麻烦。”
“詹姆斯，龙通先生可是现在大选的竞争者，和柯本先生的选票僵持不下，在这样关键的大选关口刺杀龙通先生，究竟是谁做的呢？”
“哦，可儿，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明烛城的治安官去解决吧，希望明烛城尽快安定下来，做好准备，迎接新的副城主。”男主持人的声音带着一些戏弄的感觉。
“来看下一则新闻。”
k站起身，把抹布放在水桶里面洗干净，继续擦着台面。
“昨天夜里，紫光工业在东部沙漠的胡杨区修建的仓储基地遭遇不法分子袭击，控制着胡杨区的鬣蜥帮和紫光工业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共有13人死亡，30人受 不同程度的轻伤，紫光工业就此事件做出声明，将修缮仓储基地并完善安保系统。”
“大选在即，这几天的明烛城可真不安宁。”女主持人接过话题，“詹姆斯，听说维尔茨公司的新款药物面世了，你来讲讲吧？”
“好的可儿。”男主持人点了点头，“与往常不同，这一次的维尔茨公司一改往日的亲民路线，研制出了一款算是补剂的高端药品。”
k刚刚见过这种药，同样也听见绳镖说，这款药品将要上市销售。
画面一转，一个绿色的药剂罐出现在屏幕上，和k见到的不同，广告上的药剂罐贴上了标签。
“神经促剂？”k眯起眼睛，老旧的电视屏幕不会很清晰。
“柯本先生在新品发布会上亲自为该产品打了广告，神经促剂可以提高人体的代谢速度，加快神经反应速度。”男主持人侧着身子说道，“而对于那些参加黑夜游戏的命名者和未命名者们来说，神经促剂则可以在读书那时间内提高能力等级，上升一个甚至两个进化阶段都不是问题！”
“天哪，詹姆斯，如果神经促剂真的如同柯本先生所说，那这款产品已经面世，消费者一定会疯狂抢购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对明烛城的药品市场造成冲击。”
“不只是药品市场，想想看吧，如果花一点钱就可以提升能力水平，从而在黑夜游戏中占据上风，取得更多的积分，会有多少人愿意使用神经促剂呢？”
这东西真能提升进化阶段？
k疑惑了一下，不过趁这功夫，工作站也打扫的差不多了，于是他关掉电视，不再关注这些有的没的。
他从摩托车的后座上把那箱液体钛金卸了下来，拿进工作站。
这些银白色的液体在储存罐中安全存放，除了罐体外表有点黑，内部完好无损。
k小心地用取液器从罐中取出一点液体钛金放进培养皿中。
然后是一只k自制的手套，他撸起袖子，让绝境装甲覆盖自己的左臂，然后将那只巨大的手套套在左臂的装甲上。
手套释放出有频率的震击，迫使装甲产生能量，然后这些红色的绝境能量再通过手套手掌上的四个钛金柱传导出来。
通过绝境能量使液体钛金在常温条件下固化，变成坚固耐用的武器，这是k一直以来的构想，如果能做到，就不用担心对战时没有武器，只能近身搏斗的短板了。
k将绝境能量注入培养皿，那些银色的液体钛金在感知到红色的绝境能量之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红色的能量像烟雾一般漂浮在培养皿上，而液体钛金也随着烟雾的变化而泛起涟漪。
紧接着，k戴上了脑电波控制器——一个金属框，可以读取脑电波并转化为电信号输出。
他开始了漫长的实验，这并不轻松，要想做到稳定控制液体钛金固化，至少需要足够的定力和强大的专注度。
k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在工作台前一坐就是半天。
等在座位上坐久了感觉有点疲劳之后，k才站起来，看着桌上放着的十多个培养皿，摇了摇头。
每一个培养皿都用不同的方法进行了实验，各种催化剂、化学药剂他都尝试过，现在是时候歇一会儿，等上一段时间再来看看这些培养皿的变化。
k从工作台前起身，来到角落的单人万向传动机上面，戴好身体传感器，进入运动模拟。
他点了一下十公里的按钮，传动机吱嘎吱嘎响了一阵，开始运转。
要想在这之后的黑夜游戏中不出岔子，首先要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k没有多想，这套设备的传感器虽然有些老旧，但也很快也正常运转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义体成为了大多数人的选择，除致命伤之外，缺胳膊少腿的，都可以替换上全新的义体。
部分器官也可以替换成义体，很多人身体至少有20的部分是替换过的，k则除外，他不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与其用机械强化自己，还不如加强自己的肉体，使其变成刀枪不入的状态。
但k似乎搞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正常人无论怎么锻炼，都不可能有一副刀枪不入的肉体的。
但是他不管，因为自己就是这样一步一步锻炼出这副肉身——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绝境装甲在逸散能量的时候，会产生巨大的冲击，他必须锻炼肉体以承受住这样的冲击力。
传感器释放出一道眩光，k眼前发白，他眨了眨眼，随后周围的世界就变成了明烛城上城区的浮空跑道。
“切换地点，冰岛苔原步道。”k说着，传感器将k所在的位置换成了他最喜欢的地方，天空是白色，云朵的边缘被勾勒出灰色，空气中飘着微凉的水汽，温度适中，呼吸顺畅，脚下的传动机跟随地势的起伏而变换着角度，k在苔原的步道上面奔跑，这让他很放松。
传感器贴心地打开奔跑频道放在k的眼前，上面放着一些新闻、白噪声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使用者在奔跑的时候分散注意力，不会太累。
k有意无意地看着屏幕，已经跑了很远，却丝毫没有疲劳的感觉。
屏幕上仍旧在放送着昨天黑夜游戏的画面，k在脑海中想着，面前的画面随着改变，他要看看现在前500名的玩家实力水平如何。
画面一转，500-400名竞技场在昨晚进行了夺金游戏，三人组队，机制复杂，但最终看哪一组的玩家积累的金数多，哪一组获胜。
来自中国区的年轻玩家，未命名者-0932-相对论，凭借惊人的速度，在游戏一开始就结束了悬念，只见一道蓝色光芒在场地中疯狂窜动，一瞬间玩家死伤无数，要知道这可是前500名的竞技场，就已经出现了这样具有压倒性实力的玩家。
另外一场400-300的竞技场，也出现了奇怪的玩家，城市地图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陷坑，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单手举着一幢摩天大厦，当做武器扔向了地面。
竞技场被毁，仅一击就淘汰了一半玩家。
“有点夸张吧。”k心想，这才在初赛阶段，就已经这种强度了吗？
他耸了耸肩，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专心跑起来。
“基恩。”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k猛地停下脚步，关掉了传感器。
基恩，keane，这是k的中间名，也是熟识k的人曾经对他的称呼。
回到现实世界，空荡荡的工作站里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先前遭遇那么多敌人，都不会让k的心中有任何波动，但刚才那一句真真切切的呼唤，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喘着粗气，胸腔一起一伏。
“好吧。听错了，听错了。”他反复告诫自己，关掉传动机，结束了锻炼。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休息。
应该是身体疲劳，让自己产生了幻听。
“还是我老了？”k挠了挠头，赶快去浴室冲了个澡，将工作站里面的行军床拉出来，草草睡下了。
………………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小泠从沙发上爬起来，关掉电视，从竞技场回来之后，她睡了将近一整天，醒了之后，还觉得身上到处酸痛，毕竟这位死宅最艰难的运动就是站着直播了，对于小泠来说，在热带雨林里面参加生存游戏，那根本就是极限运动。
她叹了口气，起身换掉睡衣，肚子很饿，她懒得做饭，还是决定出去找个饭店吃点东西。
高耸的楼宇闪烁着刺眼的霓虹灯光，将河水的表面照耀出各种颜色的波光。
这里是80到100层，整整20层的空间，建设了一片宽敞优美的生活环境。
小泠站在河边深吸了一口气，让微凉清澈的空气灌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夕阳渐渐落下，遥远昏黄的光芒在短时间盖过了霓虹灯光，城市被染上一片金黄。
这样的景色很难得，小泠在下城区生活的时候，永远不会看到金黄色的夕阳，她曾经花了一点钱，跟着最便宜的旅游团去沙漠一日游，沙漠的日落和这里不一样。
看着太阳从沙丘之后缓缓落下，心里只会不住的伤感。
小泠在河边看了一会儿景色，转身走进热闹的中国街，听说明烛城原来的位置，是以前中国的首都，所以明烛城的市民构成，中国人占去了一半，其他的一半主要是日本、印度和美国人。
她走进一家看上去颇为古朴的中餐馆，这里面的服务员都是人类，不像其他店铺，用成本更低廉的机器或者仿生人。
小泠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很开心的落座。
菜单上都是她没见过的菜式，小泠深思熟虑了片刻，看中了菜单上的两个菜。
“这个宫保鸡丁是什么？”小泠很难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宫保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知道。”服务生小姐姐尴尬地笑了笑，“应该是古代中国传下来的东西。”
“那这个呢？麻婆豆腐？”小泠又指了指另一道菜，“麻婆是你们的厨师吗？”
服务生的笑容更加僵硬了。
“两个都是辣口的菜，前一个是炒鸡丁，后面这个是麻辣豆腐。”服务生勉强解释着。
小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很好奇诶。”
这时，服务生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身穿古装的中国人，他外貌很年轻，很有风度。
“宫保是职位的名字，麻婆意思是脸上雀斑很多的女人。”那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哦，这样。”小泠冲着那人笑了笑，后者脸上没有变化。
“老板。”服务生转过身冲着年轻人微微颔首。
好年轻的老板！
小泠看着那个男生，看样子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
“谢谢。”小泠点着头，“请给我来一份干炒牛肉粉，和一份虾仁烧豆腐。”
“呃。”
老板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不过，他亲自从小泠手里接过菜单，进入后厨报菜去了，这倒是让小泠有点惊讶。
片刻，那老板亲自端着菜肴走了出来，是小泠点的两道菜。
但令她意外的是，老板将盘子放下之后，竟然抖了抖衣襟，自己也坐下了。
看着忽然落座的男人，小泠身体一僵，长期宅家养成的社恐人格再次复活，在她的鼻头显露出汗珠。
老板从青花瓷壶中倒出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小泠面前。
随后，服务生端着另外两盘菜走了过来，是宫保鸡丁和麻婆豆腐。
“这两道菜我请，希望你别介意。”
一碗晶莹剔透冒着油光的精致的白米饭放在老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