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临行前赠宝，龙乾道破改天命
“你要杀了我吗？”龙乾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那柄闪烁着寒光、距离自己仅有咫尺之遥的利剑，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道：“因果轮回，皆有定数。你我都只是被祂摆布的棋子罢了，这一点，想必你也心知肚明。”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观察对方的反应，但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
“你似乎很关心天刑。想来也是，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些谈话改变想法呢？将天刑交予你手，或许才是最明智的抉择吧……”说到此处，龙乾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些，仿佛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感慨。
“可惜啊……可惜……只可惜我等不到了，我一个垂死之人的气息你能察觉到吧。这便是我送你的的第一份礼物，以此证明我的诚意够吗？我偏偏要死在今天，由你来见证天道是否可变，呵呵呵……没想到临死之前能遇到你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家伙……”
是的，龙乾会死，龙乾也快死了，但绝对不会是今天。
琳渊的脑中一股刺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挤进他的记忆。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响起，如同禅音净化心灵，那刺痛瞬间消散无踪。
琳渊大口喘息着，身体微微颤抖，额头冷汗淋漓。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后怕。
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场噩梦，却又如此真实，那股莫名的刺痛究竟意味着什么？而那声响又是从何而来？
“把剑收好，无论如何，你现在也还只是个孩子，这不该是属于你的戾气。”龙乾说教道，像是没有听到刚刚的禅音，随后缓缓起身，打开一旁的木箱，里面的物件光芒大盛，照亮了整个屋子。
三件天谕！
其中，一把幽紫的短刀最为耀眼，刀上刻着和墙壁一样的符文，如同小蛇般在刀刃上游走，闪烁着冷冽寒光。
在这把短刀旁边，还有一颗圆润饱满的果实和一枚同样熠熠生辉的宝石。
果实表面散发着淡淡光泽，是溢出的生命气息；宝石整体透明，更像是一块冰晶，里面跳动着深红的火苗，永不熄灭。
“短刀【破甲】，果实【续命】，至于宝石，还不知道作用。这三件天谕你可以取走，但是一旦出了这个房间，这柄短刀就会被一些怪物感应到，到时候便是无穷尽的追杀。”龙乾将三件天谕放在琳渊跟前，说出利害，等着琳渊做出决定。
“怪物是什么？”琳渊问道。
“病化的人族，兽类，自东方来，这柄短刀就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从他们手中抢的。”龙乾似乎自豪地笑了笑，说道：“原来他们叫魔族吗，倘若这把不凡的短刀再入魔族，只怕是又要死上不少人。”
魔族的强大，的确不容小觑。
就是因为东有魔族，北有冥鬼，人族的处境才会那么被动。
“我试试。”
琳渊拿起短刀，仔细地翻转检查一番，剑芒自逆苍而起，神魂流转，来自剑神的精神力果真发现了端倪。
短刀上，被打下了一个类似于生命契约的印记，这种印记在后来不算罕见，但是极为鸡肋，不仅会消耗大量的寿元，而且一旦物件毁去，人死。
想要消除印记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那人，印记自然消失。
不过这刀上还剩下四个印记的模样，怕是很难一下除尽。
“那就毁了它，绝不能让它落入魔族手中。”龙乾说道。
“不，我有办法了。”琳渊灵光一现，一个计划出现在脑海中慢慢成型。
天谕很难毁去，而且强行毁去必被反噬，能有毁去这天谕的实力还怕什么魔族。
如果他成了剑神，哪里用这么麻烦。
龙乾听见琳渊所想，大笑着点头，放心将短刀交给琳渊，说道：“你来给他取个名字吧，据我所知，这柄刀出世为止还未曾有人真正拥有过。”
琳渊想了想，说道：“【旧魂】如何？”
旧魂，旧日故人的魂魄，想必因此刀而死的前辈能够安息。
“好，好。好！”龙乾老态转而一空，退回座位，说道：“现在你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收好三件天谕，用剑气裹住【旧魂】后，琳渊问道：“你的读心是什么回事？为什么这里祂看不到？还有你从哪见过祂？”
“读心……我长话短说，得于我年轻的时候和他们游历天下时遇见的神临之地。二十多年前，一个又一个石像破封，里面出现了一位又一位祂，在场的人，只要注视过祂，都会得到异能，而祂告诉我们……”龙乾面部不自然地抖动一下，接着说道：“不许说吗？哪怕在这个地方也会受到约束……
“至少我认识的人，他们那次过后，都有了异能，我的读心使用条件最为苛刻，选择不了读心的对象。至于这个地方……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地方曾经有一位未破封的神，石像被一个女孩取走……该死！”龙乾死死捂住他的头，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周边的墙壁感应到什么，不断亮起的金色符文闪烁。
琳渊警惕抽出逆苍，右手轻搭剑柄，紧盯着四周的墙壁。
神的气息，当真让人不爽。
“咳咳”龙乾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都仿佛要将他的肺腑咳出一般，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离，似乎透过眼前的琳渊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祂祂是仁慈的神祇，同时也是最残忍的存在。千万不要试图去寻找石像，否则将会带来无尽的灾难与诅咒”
龙乾无比憔悴的面容愈显苍老，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刻下深深浅浅的沟壑，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沧桑与苦难。
琳渊手提长剑，静静地站在距离龙乾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知道，龙乾所说的话绝非危言耸听，但心中的执念却让他无法轻易放弃对真相的追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终于，龙乾缓缓睁开双眼，再次看向琳渊时，眼中多了一丝决绝与释然。
“你走吧带上天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龙乾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琳渊面色冰冷如霜，但面对龙乾最后的托付，他还是微微躬身，向这位曾经的长辈表示敬意。
然后，他毅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阶梯上方走去。
琳渊心中明白，这次分别就是永别，龙乾会遵守诺言，他要了却这一生了。
明明是一代宗师，一代贤师，却因为提及龙天刑的事情让自己怀疑他的目的，自己这性子，一世都没能沉淀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