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将军
我双脚重重的撑在墙壁上，速度借势加快一倍，尖锐的能量透着右拳而出，如狂龙般扯开周围的空气，夹带刺耳的啸声冲击他的拳头。
“兄弟，你这次做得过火了。”金沙看清是安娜，皱起了眉头。除了不悦，更多的是关心，显然和安德森的私人感情非常好，这同安德森本人的供述完全一致。
等我回身，她微笑着说：“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你行动时最好小心赤焰隔壁房间里的两个人。”
在他面前，有个男人侧对着我，姿态优美的抛下手中的鱼饲料，喂养鱼缸里可爱的小金鱼，自得其乐。
聆听她真诚的言语，我不禁呆了。赤焰居然可以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态度，如此专情，人的情感世界实在是超乎想像。
她让我认识到，原来两个个性差异如此悬殊的人，也可以因为爱而在一起，还使我深深感受到好中有坏，坏中有好，世事无绝对。
金沙神神秘秘，吊足了我的胃口。
“赤焰来找安娜，结果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毫不退让：“如果你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那就一定能想到当时的危急场面。”
我紧紧进逼，连续发出柱形能量，冲开房门，再次无情冲击他的能量场，身体却毫无理由的停下，脸上扬起赏心悦目的笑容，因为房门后是一道金光闪闪的能量网。
时间在分分秒秒中过去，赤焰的脸庞并没有出现预期中的改变。
“死在嗜好上是我最终的梦想。”我调出安德森的口头禅，心中丝毫不敢大意，毕竟金沙太熟悉安德森了。
我暗暗欣赏她的明智，问：“有多少人知道你来这里？”
天下之大，面目相似者或许有，但体型、姿态等细微之处都完全相同的，连双胞胎都无法达到。
“对，这一点我可以确定。”金沙慌忙解围：“他因为安娜的离开自暴自弃了四年，刚才还气愤的表示会为了她，找赤焰算总帐。我可以为他担保，请将军务必相信他对组织以及您的忠诚。”
而这一次，我出于对安娜的尊敬，下手不重，只使她进入梦乡，因此哪怕金沙用超凡的感应，也发现不到丝毫异样，使我成功逃过一劫。
“他很爱你吗？”我对她的言语感到意外。
“你为什么要提醒我有那两个神秘人的事？”我心头升起莫名的尊敬，因为我刚刚亲手干掉了她的爱人赤焰，而她却提醒我要小心。
我站在金沙身边，恰能看到用英文书写的署名，再次傻了眼。
龙影只能再次发呆，在他旁边的苏阳却惊喜的说：“好样的。”
“好吧，我解答你的疑惑。”克雷默不以为意，脸上轻微收缩，换上参加世界超能大赛时的面孔，看来我的确没冤枉他。
赤焰秀气的脸庞迅速映入我眼帘，他温和的询问：“安娜在吗？”
“出了点小意外。”我尴尬的回答：“你自己看一看吧。”说着，我把镜头转到赤焰脸上。
“你打电话订餐时，我和赤焰正在餐厅用餐。”安娜低声回答：“除了赤焰，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他看穿我隐藏实力，怀疑我对眼镜蛇生出二心，图谋不轨。这个问题真是要命，一旦我的回答不能够让他满意，到时他必然出手，加上金沙和弗兰西斯，不用三十秒，我一定会去和鬼神打交道。
赤焰从正面看到我的笑脸，再感应到近在咫尺的能量网，意识到死神正朝他微笑招手，他的脸色终于被吓得惨绿。
出门前，克雷默变化了脸型，弗兰西斯也伪装成另一个不是赤焰的面目，显然他们也要参加会议，而这个会议的主题却是罗纳什信函中的内容，可见内情非比寻常。
“什么人需要你亲自引见？”我想起安娜口中那两个神秘人，提起了好奇心。
我心中暗叫：老天爷啊！绕了一大圈，一切果然绕回到幻影头上。心里更知道真正的麻烦来了，我一旦走错半步，暴露了身分，那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绝对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性。
金沙闭了闭眼睛，摇头感叹：“我真担心你被警方捉住前，会先死在女人和雪茄上。”
岳浪微笑着说：“偷袭应该另当别论。”
“时间差不多了。”克雷默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份信函递给金沙，说：“这是你们今天开会讨论的主题，我尊重民意，结果由你们共同决定。”
克雷默破格召见安德森的原因，不外乎他是一线超能战士，属于难得的人才。我以此对着克雷默大叫大嚷，希望看到他们的真面目，以免出现意外，冤枉了幻影。
“要是先知道这些情况，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糟。”我明智的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笑说：“不过这代表我的卧底生涯提前结束了，对我完全是件好事。”
“我本该恨你，可惜我恨不起来，因为你是对的。”安娜喃喃的说：“一直以来，我都在问自己，该不该告发眼镜蛇的种种罪行。现在赤焰死了，我再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死，我反而觉得人一下子解脱了，这种感觉真好…
“你杀赤焰时，有没有目击者？”生性谨慎的周卫华加以关心的问。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爱情和正义之间挣扎。”我心头肃然起敬，不自觉的伸手擦乾她脸上的泪，安慰她：“好好睡一觉。我保证等你醒来，一切都将云开雾散。”
这是他第一个灿烂的笑脸和平静的面容，或许直到死亡这一刻，他才明白生命的公平，因而死得无怨。
我意识到他面部可能经过整容，而非采用能量改变肌肉组织，愣了一下，转头联系上龙影。
“是的。”安娜饱含深情的说：“他在你们眼中是魔鬼，但面对我时，却是个完美的人。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抛开一切，哪怕是有紧急任务在身，只为了陪我散步，然后他会亲自动手，花几个小时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
“你的手下一向这么没礼貌吗？”弗兰西斯微笑以对，声音里听不出半丝不悦。
同时，我没忘记他发现赤焰被杀的可能性，能量紧急调动。
“好的。”我点点头，关上电话，弄醒身边的安娜。
再看了看时间，距离八点已经剩下七分钟，我起身离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几乎快撞上一张熟悉的面孔，心立即提到了喉咙。
安娜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金沙忍不住跳了起来，显然不信安德森厉害到这种程度。
“没什么！”我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把他推出门口，却故意挪出一个位置，让他看到床头的安娜，为自己的异常掩饰。
来回巡视室内的两位神秘人士，我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想法。
金沙苦笑道：“我真担心赤焰会宰了你。”
他大吼一声，试图逆转，全神对付柱形能量，并止住全速后退的走势，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至于赤焰如何看穿我，可惜人已死，真相无法深究。这多少成了我一大遗憾，因为十五分钟内被人看穿两次，未免太过失败了。
表面上，我保持震惊的姿态，大步走到金沙身边，指着克雷默，毫不礼貌的质问：
“好个屁！”龙影瞪眼道：“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他没有骗你。”弗兰西斯欣赏着我的有趣表情，赞赏道：“我喜欢你的个性。”
“金沙，他们是谁？”
我严肃道：“你应该有听到我和龙影的对话，看清处境了吧，配合是你现在的唯一出路。”
至此，他全身能量陷入短暂的瘫痪，已经变成常人，身体由走势带动，轰然落到安娜身边。
我格外留心这微妙的一幕，猜测金沙在眼镜蛇里的身分可能和弗兰西斯相当，否则他哪敢露出这种极不礼貌的随意表情。
我警戒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发呆了一会儿，我抱起赤焰的尸体，塞到床底下，免得万一再有人闯进来，发生意外。
“我不需要考虑他的感受。”我霸道的说：“安娜亲自来找我，有她的承诺，我还需要担心什么。”
在旁边的安娜额头冒出了冷汗，超能战士意志力非同常人，意识份外集中，因此哪怕她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仍然能感受到身外发生的一切。
“可我到处都找不到她。”赤焰的贼眼瞟向卧室，显然听到刚才卧室房门关上的声音。
“还有我。”弗兰西斯引去我的目光，依然如出一辙的出现参加世界大赛的面孔。
我的好奇心提升到从未有过的高，金沙身为眼镜蛇头号领导人，在自己总部居然要用这种态度，而面前这房间恰好位于赤焰的房间的隔壁，综合安娜刚才提及的一切，房间内的人无疑是大人物。
“我级别太低，没有资格参加。”安娜轻轻摇头，黯然道：“除了赤焰，没有人把我当一回事。”
可他到底还是小看了我，因为我关闭的大脑区域并非三分之一，而是近一半，误差来源于第二个大脑开发区域。
“两个人？”我惊讶道：“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到这一刻，我才暗抹了一把冷汗，安娜和安德森的关系曾经如此密切，难怪可以从我没有认出她，而一眼看穿我是冒牌货。赤焰可以说是死在自大上，如果他没有事先揭穿我的身分，引起我的警觉，或者不动声色的离开，唤来同伙围攻我，那么事情必将朝另一方面发展。
另外他还替安娜说情，一再恳求我们别伤害她。他说安娜因为在义大利失手杀人，走投无路才加入眼镜蛇，从没参加过眼镜蛇对外的任何行动。”
“克雷默。”我失声大叫，表情逼真至极。
喂金鱼的男人闻言抬起头，抛光手中的鱼食，绽放出动人的微笑：“列奇先生，你似乎很震惊？”
我没料到嗜血成性的他对待自己人会如此谦和，心中同时暗暗叫糟，面对此情此景，我却束手无策。
金沙欣然开口：“已经整整四年了，终于看到你振作了起来，看来我真该重新认识安娜。不过说归说，你可别忘了组织不许内部人员斗殴的规定。”
安娜磨蹭了一会儿，道：“好了。”
金沙带着我徒步到二楼，我们经过一排房间，金沙走到一个毫无特殊之处的房门前，突然变得谨慎起来，礼貌性的敲敲门，过了一会儿，他才以能量打开房门。
“将军，他来了。”金沙恭敬的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背说话。
赤焰紧急收手，仓促凝结起四层能量网抵抗，身体终究还是控制不住的倒飞向卧室的房门。
我看到在龙影的身边，有苏阳、周卫华、岳浪、唐茜、大宝、余晓和李西锐，显然超能特警队已经集体出动。至于岳浪、余晓会从别处撤回来的原因，不外乎今晚是眼镜蛇头目碰头开会的日子，不会有攻击行动。
一位体型一般的男人背向门口，悠闲的坐在小客厅的旋转椅上。
我没有多加解释，紧张兮兮的说：“你们现在不会还待在特警队吧？我事先声明，如果你们八点没出现，我可要先撤啦。”
“首先还是弗兰西斯的问题。”克雷默眼神像锋利刀刃般的逼视：“看到我的时候，你的生命场先后变化了三次，我可以感觉到你在害怕，为什么？”
“不是吧。”余晓尖叫道：“真的只用两招？”
我没有感到意外，恭敬点头，做足戏分。眼镜蛇身为义大利最大的反政府武装组织，拥有一支人数众多的强大正规军，自然是从军阶来称呼成员，也因此安德森对金沙和弗兰西斯的称呼，自然由已列为将军的克雷默排到上校。
赤焰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绝望，恐惧得身体剧烈颤动，无谓的拚命挣扎，无力的喊叫：“方天。”
我为这情况傻眼，问：“不是金沙吗？”
“他当然不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其面孔对我而言是陌生的，不过他的声音却是克雷默·威尔逊，他温和的说：“你还没有回答问题。”
“但愿吧。”安娜在我能量催眠下，迅速进入梦乡。
赤焰右脚和地板紧密摩擦，化解其走势，冲出刚刚荡起的震波，如影随行的追来，嘴角扬起嗜血的可怕笑容，可表情转眼间却僵硬了。
安娜说：“一个小时前，我去找赤焰，无意中走错了房间。当时，房间里坐着两个人，而赤焰却态度尊敬的站在他们背后说话。赤焰发现我后，焦急的把我赶了出来，因此我只看到那两个人的背影。事后，赤焰不仅不许我多问，还警告我不许提起这件事，他从没对我这样过。”
“怎么这么久？”龙影有些着急。
金色能量网化成密集流星雨，冲散他刚刚凝聚起的薄弱能量网，无情刺入他的身体，瞬间瘫痪他的中枢神经。
我深深知道超能战士是人海中的菁英，而赤焰更是菁英中的菁英，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同类，对于同类的死亡，我心头难免萦绕感伤。
其实，眼前这一张脸孔也并非克雷默本人的面孔，否则透过超能大赛上各国媒体的深入探讨，早有人认出他的真实身分，从这可以看出他身分的神秘性，以及处事的谨慎程度。
我故意示弱，出拳招架，身体抛向后方。
“是我。”我点了点头，能量先行一步滑出掌心，进入他的颅骨，撕碎他的大脑神经。
“我理解，我并不怪你……”赤焰灿烂一笑，身体发出最后一次剧烈的颤动，平静的闭上了双眼，心跳、体温等生命迹象随之迅速消失，就此为其罪恶的一生画上圆满的句点。
“别找藉口，说出你的真心话。”克雷默看穿我在组织话语，严厉开口，闪电般站起，试图用微妙的可怕气势击散我的思维。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情。”我尴尬的从被窝中找出她的胸罩，递给她，绅士的道歉，转过身去。
“我们解答了你的疑惑，也请你解答我的两个问题。”克雷默有些严肃。
龙影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距离八点还有十三分钟，我立即展开行动，疏散飞豹俱乐部里外的人群。八点准时行动。”
强压下震惊，我以安德森的角度猜测他此时此刻应有的心理，大声嚷嚷：“你别骗我！”
…”说着，她眼角滑落两颗晶莹的泪珠。
我摇头回答：“在房间里，我两招搞定。”
“这是我的荣幸。”我巴结道：“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动手吧。”安娜平静的闭上眼睛。
“安娜？”我重复一次，想到安娜正是床上美人的名字，微笑摇头：“她帮我送来了一份牛排和香槟，陪我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将军消息好灵通。”我暗松了一口气，庆幸安德森没白交金沙这个朋友。
我半真半假的失声道：“你不是赤焰。”
信函署名是罗纳什·琼斯，我认得他的笔迹，的确是他的亲笔书信。本该互相扯后腿的毁灭者和幻影居然会有联系，太奇怪了。
他毫无选择，只能运用能量打开房门，穿过微开的房门，进入房间。
“安德森，将军在开玩笑，请别在意。”弗兰西斯站出来扮白脸，替克雷默圆场，拉拢人心。
没料到赤焰顺着杆子往上爬，笔直走向卧室，中途还回头道歉：“请别怪我多心，因为我太爱她了。”说着，他走到门前，缓缓伸出右手。
金沙不知何时来到房门外，他不愧为超一流的高手，立刻察觉到我心跳加快和脸色僵硬，好奇询问：“伙伴，刚才你做什么坏事了？让我看看。”
金沙警告性的撞了我一下，提醒我注意称呼，望着弗兰西斯有些异样的脸色，金沙他的嘴角浮起了笑容。
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加快心跳，发出恰如其分的尖叫：“变性人！”
静静凝望她平静的脸庞，我突然间感觉到她益发耀眼夺目。
在金沙、赤焰来到中国前，安德森除了不能管辖负责建筑机关的副手陈伟以外，可谓过着呼风唤雨的生活，养成了不小的脾气，因此得知多年跟了个假老大后，自然会是眼前这种态度。
金沙代为回答：“从今天开始，私底下你可以称呼我和弗兰西斯为上校。”
赤焰？我看清后者的面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惊叫起来。他俨然是另一个赤焰，要不是赤焰已死，我绝对难以分辨出他是冒牌货。
“放心吧，我们就在你对面的大楼，还有三支反恐菁英部队正在五百米外待命。”
我警戒了起来，收紧心神，低声道：“我一定如实回答。”
“你不是安德森。”赤焰缓缓摇头，话说到一半，突然一拳击向我的胸口。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却不假思索：“因为您虽然坐在面前，但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生命气息的流动。我从未遇到过这种级别的高手，所以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第二个问题就在这里。”克雷默缓缓摇头：“你内心的谨慎和表面的莽撞太冲突了。你现在还关闭了大脑开发区域的三分之一，手法非常高明，这一点恐怕连金沙也无法察觉到。”
赤焰的体型非常特殊，从背影看去完全像个女人，所以刚开始时，我才误把他当成欧洲王牌战队幻影中的变性人弗兰西斯·奥托。
“天哪！”我差点惊叫起来，赤焰属于眼镜蛇二号头目，与金沙称兄道弟，平起平坐，到底谁能让他如此尊敬。
“是的，金沙一定会马上发现赤焰和安娜同时失踪。”龙影沮丧的点头：“也就是说你的卧底生涯最多只能到八点。”
“她本来就是我的。”我理直气壮的抢白，故作激动的说：“从今天开始，我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
“将军别见怪，他一向对谁都这样。”金沙道歉一声，怀着歉意的向我说：“我一直没告诉你实情，其实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领导人。”
在赤焰的吼声发出前，我关上房门，我一步跨到他面前，右掌缓缓印向他的额头。
注视平静仰卧床头的安娜，赤焰一眼就看清她处于半昏迷状态，缓缓回头，身上能量急剧涌动，眼中杀机四溢，冰冷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真的走了。”我让出位置，以退为进的说：“如果不信，你自己进来看吧。”
嘀……电子门被能量强行打开，最可怕的事情无可避免的发生了。我所能做的就是悄悄启动能量，透过地板，延伸向室内各个角落。
安娜来找安德森这个旧情人，哪怕是在即使开放的西方人眼中，也并非光彩的事情，所以赤焰没理由上门前还会通知别人，那么他到我房间的事，不大可能有第三者知道，也就是说在龙影到来前的十三分钟内，绝对不会有人把赤焰的失踪联想到我头上。
我暗叫：救命！关闭大脑开发区域是超能战士隐藏能量的唯一途径，级别越高，过程越短，对我而言，只需要一个意识闪过的工夫，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一秒，可最终还是没能瞒过他。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三人已经联袂离开了房间。
随着房门缓缓打开，有两个人相继进入我的视线范围。
“别以为我怕他。”我若无其事的回答：“我忍他太久了，早就想和他大干一场。”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失误。”龙影苦着脸说：“安娜曾经跟了安德森多年，也是安德森最钟爱的一个女人。后来，安娜不知道由于什么缘故移情别恋，选择了赤焰，安德森大受刺|激，申请来到中国，最终变成现在这样。但他仍然难忘旧情，正是这原因导致他没有交代出两天前才到达北京的安娜。
“方天，我又上了你的当。”赤焰虚弱的声音异常苦涩：“你是我碰到过的最可怕的对手，我早想过有一天或许会死在你的手下，但没想过会是现在。”
“我看这不能称为自暴自弃。”克雷默相信了与他亲近的金沙，散去凝聚的可怕能量，摇头微笑：“而是到处留情，死性不改，真羡慕你的年轻。”
赤焰的反应非常奇怪，悄悄退出门口，顺手拉上房门，微笑道：“这不像安娜的作风。”
金沙担忧的道：“你有没有想过赤焰的感受？”
我从他的只言片语判断出安德森、赤焰、安娜之间复杂的三角关系，若无其事的潇洒耸肩：“她是自愿的，只是害怕面对你，所以叫我故意打昏她。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而已嘛，你别太介意。”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变性人弗兰西斯·奥托。
我大大的吸一口新鲜空气，装作已平静下来，依旧有些不客气的追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眼前又冒出一模一样的一位，我更有理由猜测他就是弗兰西斯，或者是弗兰西斯替身中的某一个人。而外貌体型没什么特殊之处，是幻影领导人“血鲨”克雷默·威尔逊的最大特点，这正和背对着我坐着的男人完全符合，我的判断由此论定。
我暗叫：老天！超能战士心理的起伏体现在微弱能量的变化上，然后衍射到生命场，以我的级别，心理和生命场的对应程度应该已经接近于无，没想到还是被感应出来了，克雷默的确不愧是超级高手。
金沙愣了一下，点头受命，接过了信函。
一语惊起千层浪，我尽管已经看出这一点，但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安娜看了看身边平静死去的赤焰，掩饰住悲伤，平静的看着我。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和我是同级别的高手，近距离内，我没发现他体内能量的聚集流动，足以说明他没有发现事情真相。
我低沉的说：“虽然你的一生有太多的不公平，但基于对同类的尊敬，我本应该给你放手一搏的公平机会。可是对不起，我无法做到。”
安娜肯定的摇头：“我认得金沙，绝对不是他。”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追问：“今晚八点的会议你是否有必要参加？”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心头不仅没有因为除掉一个心腹大患而高兴，反而黯然神伤。
“好了，跟我走吧。”金沙回头就走，伸手招呼我：“我引见两个人给你认识。”
由于深处地下，室内没有任何窗户，因此隔着两层隔音性能良好的房门，我根本不需担心外面会有人听到吼声。
“跟来就知道了。”
我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组织完合理的藉口，说道：“将军误会了，我是个看来大剌剌，实为细心的人。来到中国后，我一直没有机会亲自对外行动，所以连金沙也不知道我进步的程度。我保存实力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抢回安娜。”
先让我属性完全不同的陌生攻势麻痹，生出大意之心，一重房门的阻隔又使独一无二的流星雨悄然生成，终于导致他惨败收场。
“你还是先让赤焰记住吧。”我见蒙混过关，放下心来，拿出一根雪茄，开始享用起来，并按照安德森的怪习惯，向金沙脸上喷两朵烟圈，以示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