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次交锋
关冉冉索性就行了个礼。
“给侯夫人请安。”
苏婉若刚要伸去扶关冉冉的手僵了一下。
她颤抖身子，掐着细弱嗓音问道。
“你叫我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到，好不容易归家的亲生女儿竟连一声母亲也不愿意唤她。
当年虽因她一时之失弄丢了关冉冉，可她现在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姜锦婳立即站到侯夫人身边，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关冉冉。
“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你，现在连一声母亲都不愿意叫了吗？”
苏婉若闻言内心更觉委屈，不觉更掉下泪了。
姜锦婳连忙拿帕子给母亲擦拭眼泪。
这边母女二人在上演母慈女孝。
留在屋子里的几个人反应各不相同。
老太太满眼冷漠无动于衷的看着儿媳妇和孙女。
关冉冉有些懵逼，这个永平侯府的侯夫人怎么说哭就哭起来了。
刚才还对她笑容满面的姜锦婳现在却满脸指责的看着她，好似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关冉冉不由得向对她一直态度良好的姜承景和老夫人投去目光询问道。
“请问这位姑娘是？”
姜承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姜锦婳的存在。
老太太也不知如何向孙女解释，难道告诉孙女说，这就是我们抱错的那个女孩。
她鸠占鹊巢十几年你的身份，我们却没有把她撵出去。
苏婉若有些心虚地避过关冉冉清澈透明的眼神。
她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
这一切都是王嬷嬷的过错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是无辜的。
关冉冉笑着朝老夫人道：“我是问我该怎么称呼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和侯夫人长的很像。”
听到关冉冉如此说，老太太和姜承景心中一震。
苏婉若却是面色苍白如纸。
“你莫要胡说。”
关冉冉有些头痛，她这话哪说错了。
她可是听见这个女孩叫侯夫人母亲的。
再说这母女俩一看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个女的刚才还叫她妹妹。
应该就是她同父同母的姐妹呀。
老太太细细地看了看苏婉若和姜锦婳。
若不是亲孙女提醒，她还没有注意到。
她这个儿媳妇和没有血缘的闺女长得可真像呀！
老太太又转头看向了关冉冉，她可以肯定关冉冉一定是侯府血脉。
毕竟这张脸真的太神似老永平侯了，其中也有几分长得像他儿子。
可是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却长得完完全全地像苏家人。
老太太和孙子心中已有猜疑，对视一眼按下不表。
老太太笑呵呵和亲孙女说着小话。
并不理会那坐立不安的母女俩。
过了一会儿就吩咐丫鬟婆子带着关冉冉去收拾好的碧月轩休息。
晚上再和他们一起来用晚饭。
等关冉冉走后。
大厅一片死寂。
老夫人正坐厅堂声音冷厉道：“苏氏，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婉若强自镇定，她与姜锦婳交握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姜锦婳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母亲，母亲自刚才以来就神思恍惚。
与她交握地手更是冰凉的像死人一样。
这屋里的氛围让她极为不安。
她不由得用眼神求助自己哥哥。
姜承景正满目严肃的看着苏宛若，他和祖母已有思量。
若真是事实如此，母亲可堪胆大包天。
如此之事她怎么敢呢！
“我不知母亲在说什么。”
老太太眯了眯眼睛。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今天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我且问你为何锦婳长的与你如此相似？”
这话问得姜锦婳一愣，她是母亲的女儿当然和母亲长得相似。
不对！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母亲。
对呀，她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为什么长得和母亲如此相似。
苏婉若镇定答道：“锦婳自幼长在我身边，皆由我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时间久了和我长得相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老太太听闻此言并不相信，这个儿媳妇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失望。
她即刻命心腹传唤王嬷嬷，准备来个当堂对质。
不一会儿周嬷嬷带几个仆人押着一个老妇来到正堂之上。
只见这跪在堂下的仆人头发散乱，衣着不整，眼眶凹陷脸上手上还有泥土，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苏婉若和姜锦婳一开始都没有认出她来。
等她开了口方才认出，这原来是苏婉若的心腹王嬷嬷。
老太太开口问道：“侯府嫡女究竟是被谁所换，是何人指使你。”
王嬷嬷跪伏在地，“没有人指使，全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干。”
老太太道：“好一个忠仆，只是说得话谎言百出，来人呐！给我打，打到她肯说实话。”
仆人拿来刑仗脱下王嬷嬷的外衣开始行刑。
刚开始打得痛了，王嬷嬷还能叫唤几声，直至后来声息渐弱。
受刑之时王嬷嬷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苏婉若和姜锦婳都是闺阁中的弱女子，哪曾见过如此阵仗。
更何况王嬷嬷不只是苏婉若的奶嬷嬷同时也是看着姜锦婳长大的。
王嬷嬷行刑时她俩不忍再看，都闭紧眼睛。
被老太太差人用手掰开眼睛，强逼着她们看。
她二人都被吓得坐都坐不住。
软倒在地上跌作一团。
苏婉若的三魂七魄都被射了去，她红肿的眼睛默默的看着王嬷嬷渐无声息的身躯。
姜锦婳跪着爬到祖母跟前，拉着祖母衣摆求道。
“求祖母饶了王嬷嬷一命，她忠心伺候我和母亲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求求祖母了。”
姜锦婳见老太太无动于衷。
遂又转头去求姜承景。
“哥哥，哥哥，求你让祖母放过王嬷嬷吧。”
“哥哥你忘了吗？小时候王嬷嬷还抱过你呢！”
姜承景看到妹妹这样，似是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双眼。
他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母亲和苦苦哀求的妹妹终是开了口。
“母亲您以为自己能瞒得过吗？即使能瞒得过永平侯府？”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天上，您能瞒得过那位吗？
若是让父亲的政敌知道了，这可是混淆血脉的大罪亦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