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认罪文书
两人边走边聊。
“那大人就没有想过整顿金翎卫，让所有人为己所用？”
现在的马镰对萧烁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急！”
萧烁声音平淡。
丁字号和乙字号就隔着两堵墙，二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关押顾长宇的地方。
由于此地特意没点燃地火，所以显得尤为黑暗，只能看见眼前不过一两米的距离。
“谁？”
两人刚踏入牢房外，顾长宇就警惕的问道，只是声音带着疲惫以及恐慌，还有嘶哑。
液体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的声音，每隔几秒就会响起一次，这极大的摧毁了顾长宇的心理，神经一直紧绷着。
“是我！”
萧烁声音平静，“你的妻女就在外面，想见见她们吗？”
“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这话仿佛冷水落入油锅一般，让顾长宇反应十分激烈。
“萧烁……不，萧大人，有什么事您冲我来行吗？别伤害他们。”
他脑海中那根弦仿佛快要崩断了。
“那要看顾大人怎么选择了。”
萧烁不为所动。
顾长宇能感受到自己已经活不成了，他的血足足滴了两个时辰，他能感知到生命力的迅速流失。
这种状态能坚持到明早吗？
萧烁这个疯子真的会有所顾忌吗？
这些问题一遍遍挑逗着他的神经，让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的妻女仿佛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现在满脸血污，身体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金翎卫的折磨手段。
“我恐怕已经活不成了，但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她们不能因为我牵扯到这样的事中来。”
顾长宇心底已经开始动摇。
“我认罪，认罪……”
声音满是疲惫与嘶哑，他坚持不住了。
两个金翎卫立马搬来一张一平米大小的木桌。
萧烁嘴唇上扬，将早就准备好的认罪文书摆在桌上。
“签字画押吧！”
站在一旁的马镰早就惊呆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顾长宇认罪了。
他还一直担忧若是顾长宇不愿认罪，明日不仅是大人，整个金翎卫恐怕都有麻烦。
看着面前那张认罪文书，顾长宇面色苍白，嘴唇都在哆嗦，颤抖的用手签字画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萧烁满意的将文书拿起来看了看，随即不再浪费时间，吩咐道：“走吧，去见一趟镇抚使大人。”
这文书必定是要交给镇抚使，再由他转交给指挥使，最后在朝堂上公布。
现在，萧烁对明日的朝堂之争开始感兴趣了。
不过这事并没有结束，据金翎卫调查结果来看，勾结魔刹，修炼魔功的并非只有顾长宇。
还有佥都御史李立德，鸿胪寺卿林寻山以及吏部侍郎。
萧烁眯起眼眸，李立德的儿子李启风还在他手上，想审讯出结果比顾长宇简单不少，暂时不急。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鸿胪寺卿以及吏部侍郎二人，他抓了顾长宇，这二人警惕心必然加强，怕是会加强防卫。
不过这一点萧烁不在意，任你防御再强，我自一力破之。
哪怕他们雇再多高手，一千金翎卫不行，那就来两千，现在镇抚使令牌在他手上，南北二院金翎卫供他调动。
再次走出地牢，发现天已经黑了，四处刮着冷风，吹来了早春的寒冷。
一路畅通来到镇抚使大堂，萧烁站在门外，欠身行礼，“金翎卫百户萧烁，求见镇抚使大人。”
“进来！”
里面立马就传来回应，似乎专门在等他到来。
萧烁径直走入，惊诧的发现自己的上司柳元熙也在。
这二人似乎总在一起，相处模式也并非上下级，倒有些多年至交好友的感觉。
萧暗自沉思。
“大晚上的你跑我这来干什么，可是案件有进展了？”
苏回舟率先打破沉默。
萧烁默默从怀里拿出文书，双手递给对方。
苏回舟拿起看了看，又递给柳元熙，脸上带着笑意，“看看吧！”
柳元熙伸手接过，扫了一眼，看向萧烁，表情古怪道：“行啊你小子，来燕都不过一月，惹出这么多麻烦。”
“这可不是我要惹麻烦，而且麻烦找到我不得不回击。”
萧烁面露无辜。
“行了！”
苏回舟笑着看向萧烁，“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我会交给指挥使大人的，没事你就回去休息两天。”
萧烁微微颔首，转身欲走。
“欸！”
苏回舟叫住他。
他转身面露疑惑。
“我的令牌呢？”
“大人别急！”萧烁眨眨眼，“这令牌暂借我两天，左司员外郎一案还没勘破呢！”
这话让苏回舟一噎。
确实，当时把这令牌交给萧烁，就是为了调查朝廷官员和魔刹勾结一事。
可现在那条大鱼还没抓到。
“行吧，别给我金翎卫丢人。”苏回舟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属下告退！”
行了一礼，萧烁转身便离开了。
这时柳元熙才开口，“你这么放心把令牌留在他手上，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更大的事。”
这话顿时让苏回舟皱紧眉头，“元熙你何时这么畏首畏尾的了，以前的你我记得比这小子更狂吧？”
这番话像是一把利刃，插进了柳元熙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神色黯然，“所以我为曾经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说完又认真道：“看到如今的萧烁，仿佛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所以我才不想让他那么锋芒毕露。”
“有的时候，韬光养晦才是更有用的一条路，在必要的时候方能给敌人一击致命。”
看着颓然下来的柳元熙，苏回舟也意识到自己说到了对方的痛处，“对不住，让你想起伤心往事了。”
“无妨！”柳元熙很快重新振作起来，“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
萧烁回到自己的百户所，忙碌了一天的他终于得以休息，只是想着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随意洗了把脸便准备睡觉。
只是睡前他将马镰喊过来，吩咐道：“今日一众兄弟们都辛苦了，让他们好生休息，明日一早，镇抚司北门整装待发。”
“是！”
马镰立马应了下来。
只是心里暗自吃惊，大人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