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国公府的请求
“哦？”
这倒是让萧烁来了兴趣。
“有什么事是连国公府都没办法调查的，还需要我金翎卫帮忙？”
国公府作为超一品府邸，又是皇后娘家，地位非同一般。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有什么难处才是，想要调查什么亲自派人去查便是，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不可能得罪他。
哪怕是金翎卫，也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皇上没发话，作为一国国公，自是无所顾忌才是。
“在下鲁二。”
那人只是说了自己名字，再看了看另外三间牢房的人和萧烁身后的一众金翎卫。
“放心。”
萧烁语气平淡，“这三人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说完屏退左右，“你们先出去。”
“是！”
金翎卫应声而退。
“现在可以说了。”
鲁二沉思半晌，才道：“此事事关重大，国公爷不希望此事让除大人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萧烁微微颔首，“本官明白。”
他本可以不用理会镇抚司以外的事情，只不过既然国公都找上门了，那就没办法当不知道。
“此事要从九年前说起，那时国公爷嫡长女，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已经嫁与皇上，嫡次女二小姐比娘娘小六岁。”
鲁二语气不急不缓，娓娓道来。
“当年二小姐不过刚刚及笄，国公爷给她定了一门亲事，是当今首辅嫡子。”
“两人门当户对，亲事很快便定了下来，不过半年，双方父母就开始操持他们的婚礼一事。”
“可就在成亲当日，当时国公爷以及国公夫人出门迎接宾客，就留了四个丫鬟照顾二小姐，可等到出嫁时……”
说到这里，鲁二眼眶泛红，咬牙切齿，“正厅热闹非凡，宾朋满宴，良时已到，该去迎二小姐出嫁。”
“可当众人欢欢喜喜到二小姐房间外时，却发现两个丫鬟昏倒在了地上，国公爷以及夫人当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推门而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凌乱的屋子，二小姐躺在床上，衣裳半遮半掩，被褥褶皱不堪。”
说完，鲁二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家小姐是被凌辱致死的啊！”
这件事其实萧烁略有耳闻，当年前去参加婚宴的宾客不在少数，而有一部分和国公府走的近的便一起去迎新娘子，亲眼瞧见过这一幕。
所以此事在当年闹的很大，国公爷的女儿，首辅的儿媳被人上门凌辱，不仅国公爷愤怒，让当今圣上都感受到震惊。
天子脚下，还是国公重臣府上，竟发生如此荒唐的事，皇上当即下旨刑部、大理寺以及金翎卫负责调查，甚至东西二厂都参与进来了。
当时国公府设成亲宴，里里外外户外那是安排的妥妥当当，所以很明显，贼人就是来赴宴宾客中的一位。
而且还必须是对国公府掌握清楚之人才能找到新娘子的房间，国公府占地极大，只是房间便有数百间。
搜寻范围就小了不少。
可惜后来此事却仍旧不了了之了，没有人查出犯罪之人。
出了这档事，绝大部分人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绝不提起，生怕触了国公府的霉头。
甚至后来安国公都不再提起此事，除了最开始的大怒和悲伤外，渐渐的便当此事过去了。
皇上也对此事表示无奈，还赐了不少东西给国公府给予安慰。
这件事萧烁之所以听说过，是因为金翎卫卷宗上大致描述了事情的经过。
只不过没有鲁二讲的详细。
沉默一会儿，萧烁率先开口，“此案在当年便没有勘破，本官恐怕也无能为力。”
“不！”
鲁二猛的抬起头，双眼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国公爷猜测到了凶手是谁。”
萧烁瞳孔一缩，面露惊诧，“既有猜测，为何不查？”
他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鲁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恨意，“萧大人是个聪明人，国公爷既不敢查，便可料想凶手身份。”
果然，如同萧烁预料一般，凶手身份恐怕非同寻常。
只是国公府已经接近位极人臣的位置，还有什么人是国公府都得罪不起的呢？
沉思片刻，不得答案，索性不再去想。
既是国公府有求于他，那自然到时会给他答案。
萧烁微微颔首，平淡一笑，“国公府都不敢查的案子，这个烫手山芋萧某人怕是接不住啊。”
“萧大人想要什么可以尽管开口，二小姐一事一直是国公爷的心病，只要萧大人愿意接手，只要国公府拿的出手，都能给。”
“而且听闻萧大人和大理寺卿有所冲突，引起百官不满，此事国公爷也能替您平息。”
鲁二眼神暗淡，若无利益没有人愿意牵扯到这么大的事件中来。
利益动人心，只要给出的价值足够大，没有什么是不能够的。
“爽快！”
“不过大理寺少卿一案就不必劳烦安国公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最是利落，用不着那么多弯弯道道，大家都心知肚明。
国公府之所以找上他的原因，萧烁心里清楚，无非就是来燕都所做之事，敢莽敢做，不畏强权。
“那不知安国公想让本官怎么查？”
鲁二低下头，又将头埋入胸口，闷声道：“萧大人现在只是百户，职位太低，权限恐怕不足。”
“不过既然萧大人答应了此事，国公爷自会想办法将您往上升一升。”
金翎卫百户不过是正六品官职。
萧烁淡淡一笑，“金翎卫乃天子亲军，安国公的手怕是伸不进来。”
鲁二摇摇头，“自不是金翎卫的职位。”
这让萧烁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在其他位置给他留一个官职。
毕竟他现在不过区区六品官，那贼人若是身份太高，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那不知国公准备何时开始调查？”
“不急！”
鲁二面色平静了下来，“现在还不到时候，国公爷谋划数年，等时机到了自会通知大人。”
萧烁颔首，很明显国公府既想抓到凶手，又不想留下国公府的影子，深怕受到连累。
这让萧烁不禁越发好奇，背后凶手到底是谁，能让堂堂国公府忌惮至此。
不过这些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想增强自己的实力，国公府作为外戚一族，玄晶定是不少，不过今日显然不是谈这些的好时候。
两人谈妥之后，萧烁将一众金翎卫唤了进来，“将鲁先生放出来吧。”
一个金翎卫立刻拿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鲁先生请吧，本官就不送了。”
经过萧烁身边时，鲁二深深看了他一眼，“还请萧大人耐心等候一段日子。”
说罢，径直朝地牢外走去。
望着鲁二离去的步伐，萧烁长呼出一口气，“多事之秋啊！”
只不过此事对他而言有利有弊。
利益自然就是安国公许给他的承诺，弊端则是可能会得罪某个连国公府都忌惮的人物。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抛开这些念头，萧烁勾唇，“去看看咱们好朋友，看他是否愿意说些什么。”
抬脚便朝乙字牢房走去。
马镰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您怎么知道这些探子会来镇抚司地牢查探，提前派人蹲守？”
“嗯……”
想了想，萧烁才道：“之前我们去星辰楼的路上，你以为消失的那些人去哪了？”
“哦！”
马镰恍然大悟，“他们是听到咱们说顾长宇招认与魔刹勾结一事，去通知他们的主子关于你的行踪，好派人查探是否属实。”
萧烁不置可否。
不过马镰还是不解，“可金翎卫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就算派人查探也查不出什么，没有意义啊。”
“是吗？”萧烁似笑非笑。
“你凭什么会觉得金翎卫都是我们的人？”
“金翎卫建立这么久，所属皇上亲自管辖，不知有多少人想往其中塞人，日积月累下来，你敢保证现在的金翎卫中没有他们的人？”
马镰一脸震惊，这完全颠覆了他对金翎卫的认知。
原来金翎卫中还有其他人安插在其中的棋子吗？
这让马镰背后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