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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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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值班医生的时候,她拿着一包纸巾去了卫生间。

    她有些绝望,是真的。

    慢吞吞地回到值班室的时候,已经坐了一个白大褂的人。

    司启站在一旁等她。

    高大的身体半倚着墙,双臂正慵懒地抱在胸前,一条长腿正常站着,另一条微曲着,伸在前面。

    有一丝痞痞的气质。

    要不是身上穿着正经的白色衬衣和西装裤,还以为是哪个社会人士进来了。

    但男人的白色衬衣修身,又有种禁欲的感觉?

    她慌乱地回过头,想把这两个字驱逐出脑子。

    值班的是一位中年阿姨。

    让常安落坐着,先量个血压。但常安落不敢坐,非要站着。

    将胳膊给医生。

    说话也慢吞吞的:“阿姨,我想站着量”

    司启疑惑地看了执拗的女孩一眼,也没说话。

    测量血压,正常偏低一点。

    医生开始问话:“最近休息的怎么样?”

    “累吗”

    “吃饭了吗”

    “月经来没来”

    “……”

    前面的问题,常安落都在身后高大男人的注视下好好回答。

    最近有些忙,睡得不怎么踏实。

    累其实还好。

    中午饭没来得及,晚饭吃了。

    ——她宕机

    她站着感觉得双腿有些麻,只能小点声说:“快,快了”

    中年医生倒是坦然一笑,对常安落说:“亲哥哥害羞甚么,小时候不都一块长大的”

    又看向旁边对着司启说:“看你们这年龄差,小时候还哄过妹妹睡觉吧”

    她没敢再抬头,只敢盯着男人的影子看。

    确实一动没动。

    她听着阿姨的话,可能。

    就是自己想太多了。

    医生又道:“如果能做个血糖的话,更直观下结论。但是看学生瘦瘦的,又年轻,现在大晚上的也不用折腾了。”

    常安落看见医生又将头转向了司启。

    她一旁静默着。

    “小姑娘就是身体虚,气血不足,加之最近也没吃好睡好,月经也快来了,就会出现头晕的现象。正好是坐车了,所以被认为是晕车,晕车药可以不用拿,不放心的话可以拿一些补气补血的药调养一下。”

    “作为哥哥,平时多督促她,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常安落听得脸有点红,内心道:“他不是她亲哥哥,他们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经历,她也被他哄着睡过觉”

    表面装着一脸淡定,瞧着阿姨转过来问她,听到了吗,她点了点头。

    她现在想赶紧回宿舍。

    拿东西。

    想着,便又紧紧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才多了一丝安全感。

    司启看了女孩一眼,起身跟着医生去隔壁拿药。

    期间听见他们交流的声音。

    阿姨说:“小伙子在哪工作的,在哪住,有没有女朋友啊,阿姨有个女儿在隔壁理工大学读管理,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大姨妈来了,常安落顿时有些郁闷,忙抚着自己额头。

    她司启哥真是到哪都能惹桃花。

    连她自己都愿意相信,他如果愿意被包养,上限肯定不止45岁了。

    医药间沉默了一会。

    她听见男人平淡无比的声音,话说得慢条斯理——

    “阿姨,我已经被包养了。”

    “……”

    常安落感觉周围静的连掉根针,不,掉根头发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以为,谈话到这就结束了。

    阿姨肯定什么都不会再问了。

    但常安落又听到他悠悠的声音,仿佛是在回答:“嗯,就外面那个小姑娘。”

    常安落当即喊了声:“哥——”

    看着先走出来的阿姨,她道:“表哥,姑姑让你明天去相亲,别再拿我做挡箭牌了。”

    还煞有其事地委屈:“我挡不过来。”

    前面的阿姨好像舒了口气,道:“小伙子,以后可不能随便开这种玩笑啊,不像相亲可以和你妈妈好好沟通一下。”

    他突然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敛着下颚,十分有礼貌:“好的,谢谢医生。”

    中年医生也明白了,没再说她女儿的事。

    又安排了一些注意事项。

    —

    “还背吗”司启出了大厅问她。

    “不,不了”

    沉默无言地走在校园里,快到宿舍时,人渐渐多了起来。

    她在一棵树下停下。

    树下昏暗,路灯照不太到。

    “司启哥,你能不能”她迟疑地说道:“就送到这”

    她站在台阶上,此刻微微抬一点头就和他对视。

    看着男人表情淡漠着,她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太显眼了在我们那群同学之间。”

    “嗯。”他淡淡地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应该是同意了的意思。

    她继续站着,不知道另一件事怎么跟他开口。

    她很有可能将他的车子弄脏了,但也不是很确定。

    司启双手插兜站着没动,等着她想说什么。

    半晌,常安落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银行卡。

    司启眉梢一挑,勾起唇角看着,没说话。

    “司启哥,我想,我可能是把你的车弄脏了的,”她说着将他的手抽出来,把银行卡放在上面。

    叹了口气说:“这是我攒了半年的钱,你拿去清理车,如果不够,我再问我哥要。”

    “当然,如果多了的话,再还给我好不好”常安落看着他道:“我还想买好看的礼裙。”

    常安落觉得自己明明在很认真地说,但回答她的是一声嗤笑。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落落的钱留着自己花,过小公主的生活。想买裙子了,别忘了还有个司启哥。”

    常安落回到宿舍后,就给常林打电话。

    “哥,如果我在你的车坐上流鼻血的话,你会怎么处置我”她直接就有自知之明地用了处置的词。

    “我会先让你赔偿,再打死你。”

    “哦,亲哥”

    司启哥虽然不会打她,但也会生气的吧。

    他还没收自己的钱。

    —

    陈正安到达兄弟说的位置的时候,他妈车根本没锁。

    亏自己还又回了宿舍找半天他说的备用钥匙。

    暗道了句牛逼,启动车。

    车一直响,一直提醒,他重新关了下左手边的门,还是响。

    去关后门,怎么都关不上。发现毯子的一脚夹在车门处。

    操,认命的将毯子拿起来扔在后座。

    他妈,那是什么!

    他瞬间坚信了对司启的个人评价。

    掏出手机拍照,又扔着毯子给盖上。

    司启那个混蛋真,不要脸。

    他本来夹在常林和司启两个大男人之间就两头受气。这下,根本不用做人了。

    夹着尾巴,做狼吧。

    让他怎么跟常林交待。

    在宿舍快踢了一个小时石子的陈正安,最终忍不住向大树许了愿,然后掏出手机。

    “喂”常林声音平稳。

    “兄弟,哥们给你说说个事”

    常林觉得好笑,问“你什么时候变得扭捏了”

    “兄弟,这样,你先笑会好吧,”陈正安体贴地说:“等我说完,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屁事,说”

    “如果你最疼的人和你最烦的人,我说的稍微含蓄一点,在一起了”他干脆破罐破摔道:“你妹和司启在一起了!你看着办吧”

    风,刮着。

    树,晃着。

    时间静止了片刻。

    陈正安发觉还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常林即将爆发的时候,赶紧出声喊道:“兄弟,其实这个事吧,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他被常林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

    笑,丧心病狂的笑,他不确定下一秒常林会不会让他再说一遍。

    “哥们,别牵连无辜啊我把图发给你”

    “谢谢你告诉我啊,我真他妈谢谢你!”

    “你俩别出人命”陈正安自己都忍不住“问候”司启,平时看起来跟个和尚似的,一干就干那么大的。

    还偏偏是不对付的对家的妹妹。

    常林找回理智,想起刚刚他妹莫名奇妙打的电话。

    此刻周一凌晨一点半

    自己爸妈是肯定不能告诉。

    他也是个成年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能让它再恶化。

    南城睡得正熟的常安落迷糊间觉得手机亮了一下又一下。

    乍一看,手机满屏提示。

    有微信,有电话。

    常大林你个混蛋,大半夜发什么疯。

    她点开微信,看见那张图,吓了一跳,身体抖动了一下。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他哥发给自己的,常安落还以为她被恐吓了。

    连忙听着室友的动静,还好,她明天解释一下,说梦魇了。

    她蹑手蹑脚下床,推开阳台门。

    “哥,你干什么呀,大晚上的”她压着声音,不理解的质问。

    “问我干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解释吧”

    “我流鼻血了你信吗?”她一副坦然的样子,信了最好,她不用解释,不信?“爱信不信”

    “常安落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让你翅膀长硬了是吧,流鼻血为什么正好在那玩意儿车上,大晚上的你跟老流氓在一起干什么”

    常安落将手机拿远,调到最小的声音,才拿回来。

    “还司启哥,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常安落在听到他哥说出司启哥三个字的时候,她怔了一下。

    许是她最后的遮羞布被扯下,觉得被自己亲哥哥点出来很尴尬,又或是大晚上被叫起来挨了一顿批评,再或者是常林对用司启用了她自认为不礼貌的话,她都觉得不想再跟这个哥哥说一句话了。

    她果真忍不住,做了一气之下的事情。

    她将常林的电话挂了。

    她也愣了片刻,手抖着。一半因为凉风,一半因为害怕。

    她咬了下嘴唇,蹲了下来,忍者经痛,给哥哥发信息解释。

    哥,你别生气,别误会,他就是我的哥哥而已。我去南城理工,结束的时候礼裙坏了,我不方便坐校车,他便开车送我回来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你也不能这么说他,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信息发出去,常安落浑身放松了些,她掐头去尾的将事情简单理顺。这次的痛经很厉害,她预感到了。蹲不住,干脆坐在了地上。

    夏夜的地板,还是凉的。

    她能想象得到,她刚挂断电话的时候,哥哥的脸色。一定臭的不能再臭了。

    过了一会,常林回信。

    真的是鼻血?

    她一愣。身体绞痛把她带回现实,她回:我亲戚来了。

    怕他不懂,还特地给亲戚加了引号。

    她是第一次跟哥哥说这个话题。

    没事,反正小时候他还哄过自己睡觉,大她这么多,刚生下来时怎么也算“坦诚相见”,她努力用校医院阿姨的话安慰自己。

    直说总比撒谎让问题解决的快。

    常林看到短息,眉心微蹙,为了确定其含义,给一个女同事打了电话询问。

    在一顿脾气发泄中得到了答案,眉梢一跳。

    常安落觉得哥哥应该不会回她信息了,就挣扎着站起来。刺痛的感觉骤然加剧,她忙抓住阳台栏杆。

    将手机丢在地上,使劲按着虎口,指甲陷进肉里,松开时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痕迹。

    她不能再在外面受凉了。

    拾起手机回去,轻声上了床。

    手机屏又亮起,撑着眼皮看。

    “什么时候考试周。”

    她回完这条就睡

    “一周以后”

    手机果断决绝倒扣,终于一夜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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