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黄雀在后
虽然是竹内觐文唯一的儿子，但是竹内康太郎与父亲的关系非常疏远。
“不承认，那就放松点，找点乐子。看完热闹，我们就回家，你就能见到国雄了，还有肖芳芳。”
“先把这辆车送走，然后找个地方喝上两杯。”张小刚的目的地是港口，那里有一艘由军事情报局控制的滚装货轮在等着他们。“老楚，你是第一次来日本吧？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国度。妖魔鬼怪，什么都有，还有能让你欲罢不能的美艳女鬼。当然，小鬼子的酒，确实不敢恭维。”
“怎么样？”楚天疆很心急。要知道，下次遇到美军末日战士，就得以命相博，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制服对手。
楚天疆翻了下白眼，说道：“我只想早点回家，见到国雄。”
“差远了，不在一个档次上。”
与楚天疆一样，史蒂文森在脱下末日战士系统之后也是一|丝|不|挂。
“那是……”
“你再乱说，小心我收拾你。”
“少校，我们都是聪明人，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肯合作的话，就不用吃苦头，不然就得吃些苦头。”
罗晋勇正在等着他，车里有张小刚准备的仪器设备。
罗晋勇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受到波及。”
“行了，你们进来吧。”
“是吗？我很乐意送你去见他。”
“怎么，想不明白吗？”张小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竹内觐文的机要秘书在今天晚上去了酒吧，虽然只喝了一杯清酒，但是遇到了一个火艳女郎，还在厕所里来了一炮。在他身上安装窃听器，显然不是难事。”
美国佬策划的行动，全在张小刚的掌握之中。
比如，美军末日部队的规模。
这天晚上，他就遇到了一个这样的如意郎君，而且对方也表现出了浓烈兴趣。
回国后，竹内康太郎大部分时候都在写项目的总结报告。
利用中国提供给行星防御理事会做系统性能测试的神经中枢控制单元，以及美日情报机构的协助，竹内康太郎的研究工作进展神速。当时，竹内康太郎还发现了神经中枢控制单元的一些问题，提出罗晋勇故意以此对末日战士系统的部分性能做了限制，没有把末日战士系统的性能全部发挥出来。虽然此事闹到行星防御理事会之后，罗晋勇以确保系统的整体稳定性为由，说服了大部分首席科学顾问，但是竹内康太郎的发现，巩固了他在美日秘密合作项目中的地位。
“什么……”
在争取这个科研项目的时候，竹内康太郎明确提到，同为东方文化，日本科学家的思维方式与中国科学家最为接近，他是日本在神经学科领域最出色的科学家，而且他的年纪与罗晋勇相差不大。
连续数次高潮，让竹内康太郎精疲力尽，可是销魂噬骨的快|感，又让他欲罢不能。饭岛龙生也越战越猛，不但用上了皮鞭、蜡烛与串珠，还把竹内康太郎捆绑起来，满足他的变态嗜好。
竹内觐文不是笨蛋，竹内康太郎知道得越多，处境就越危险。竹内觐文只想让儿子好好活着，哪怕世界将在一年后毁灭，竹内觐文也不愿意看到儿子意外丧生。秘密除掉知情者的事情，竹内觐文见过很多，也做过很多。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现在，饭岛龙生在赶往成田国际机场的路上，半个小时后将登上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竹内君，你也快活够了，该上路了。”
“跟你的比，如何？”张小刚问了一句。
“现在去哪？”楚天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张小刚最熟悉东京，所以由他开车。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竹内觐文主动找到了儿子。这是十九年来，父子俩第一次在祭奠日之外见面。只是这次会面搞得很不愉快，父子俩大吵一架，竹内康太郎首次当面指责父亲出卖了母亲。
“等等！”史蒂文森知道，反抗根本没用，也就没再反抗。“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竹内康太郎，难道你当时在场？”
大概两个月前，竹内康太郎完成了控制单元的研制工作。
至于竹内康太郎学的什么专业、在毕业后从事的工作，竹内觐文都不大了解。
等到开出几条街，张小刚才用遥控器解除了对地下停车场监视系统的干扰，让现场看上去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龙生，你太厉害了……多么希望能一直这样，永远不要停下……可是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只休息一会……”
“只是跟踪，你还没资格让我监视。”张小刚始终站在楚天疆身后，显然他也知道史蒂文森在想什么。“说实话，我一直认为斯塔克是个讲信用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将死之人撒谎。”
剧烈运动停止，饭岛龙生放过了竹内康太郎。
“没有，我可不会笨到去招惹十多名末日战士，哪怕带了一名保镖。”
“龙生，你去哪了？”
“龙生……”竹内康太郎回过头来，才发现饭岛龙生已经不见踪影，狭小的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楚天疆加入之后，因为有了新的捉弄对象，所以张小刚那张恶毒的嘴就很少用来对付罗晋勇。
史蒂文森猛的一惊，说道：“你们在监视跟踪我？”
听到罗晋勇的招呼声，两人上了车。
当初，为了阻止中国参与其他子系统的研制工作、从而获得私下生产末日战士系统的能力，斯塔克故意把研制难度最大，而且是罗晋勇最不擅长的神经中枢控制单元的研制工作交给中国负责，认为此举能够遏制中国。哪想到，罗晋勇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开发出了独一无二的神经中枢控制单元，先进程度连美国科学家都叹为观止。罗晋勇拿出神经中枢控制单元的第一套样品之后，美国科学家不得不承认，别说开发类似的控制单元，即便是仿制也办不到。
这是一张用特殊合金钢制作的椅子，手腕、脚踝与颈部的锁扣也由合金钢制成，楚天疆亲自做过测试，根本无法破坏。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直到十八岁，竹内康太郎都跟祖父母生活。
“你不能杀我，我父亲是竹内觐文将军，你不能杀我……”死到临头，竹内康太郎想起了他的父亲。
没有末日战士系统，右臂又受了伤，史蒂文森连张小刚都对付不了，更别说被楚天疆抓着脖子。
张小刚没再理会史蒂文森，把针头插入了他的左脚小趾与无名趾之间。
史蒂文森笑着摇了摇头，把水果刀对准了竹内康太郎的胸口。
可惜的是，竹内康太郎不但没有远离核心机密，反而步步高升。
“你……”
虽然他的行踪受到了严密监视，时刻都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但是回国后，他住在东京大学附近的教师公寓里。以东京的房价，像他这种三十多岁的年轻教授，根本买不起，也就只能住教师公寓。
出于保密方面的考虑，竹内康太郎与罗晋勇一样，也在大学里挂职，是东京大学的在编教授。
张小刚与楚天疆把仍然处于昏迷之中的史蒂文森扛下车，丢到堆放垃圾的角落里，然后用垃圾袋把他盖住。
年轻科学家的最大资本就是精力充沛。因为没有教学任务，所以竹内康太郎往往工作到半夜，然后睡到第二天中午，下午开始工作。有的时候，他会去附近那些主要面向学生与年轻教师的酒吧喝上两杯。只是少年时的经历，让竹内康太郎对异性没有太大兴趣，他最喜欢的是身材魁梧、举止粗鲁的同性。如果皮肤黝黑、脸上有点胡茬、有暴力倾向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当菊|门处的快|感再次涌入脑海，竹内康太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在高潮中死去。
当然，日本警方肯定逮不到饭岛龙生。
“承认个屁。”
此后，竹内觐文开始想方设法的让竹内康太郎远离核心机密。
“你承认了。”
研制神经中枢控制单元的艰巨任务，交到了竹内康太郎身上。
“测试？得了吧，我可不想毁坏这些宝贵的仪器设备。我已经收集了必要数据，回去后再做详细分析。”罗晋勇打了个呵欠，说道，“我这里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别的，现在可以放他走了。”
楚天疆不想离开，他想知道美国佬私下搞的末日战士系统到底有多厉害，只是车内空间狭窄，肯定会妨碍罗晋勇。
饭岛龙生根本就不是渔夫，他是cia安插在日本的谍报人员。只是，他给竹内康太郎说的话并非全部伪造，他确实是一名限制级电影演员，也确实拍过十多部专门出口欧美的电影。按照美方的安排，史蒂文森干掉竹内康太郎之后，将伪造成饭岛龙生为钱财杀害了竹内康太郎。
“不错、不错，非常专业，即便真的有福尔摩斯，也会认为是一起入室抢劫，没人会想到是杀人灭口。”
“如果我没能按时返回，斯塔克将军……”
不是竹内觐文不想关心儿子，而是他没有时间去关心儿子。妻子意外丧命，而竹内觐文在处理过程中表现出的合作态度，让他平步青云，很快就晋升为中级军官，直到成为陆上自卫队上将。
十分钟后，集装箱卡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有人带路，一切都好办。”
“怎么样？”
“一帆风顺。”张小刚把装着史蒂文森那套末日战士系统的箱子交给罗晋勇。“教授，现在就看你的了。”
“别杀他！”张小刚赶紧喊了一句。
此后，他被派往美国，帮助美军组装与调制末日战士系统。直到上周，他才应日本当局要求返回日本。
“把他放到椅子上。老张呢？”
虽然快二十年了，但是竹内康太郎一直没有原谅父亲，因为他觉得，父亲为了十五万美元出卖了母亲。
十二点过，竹内康太郎帮饭岛龙生结了账，然后带着这个让他垂涎欲滴的猛|男返回教师公寓。
“在这。”张小刚也赶了过来。
史蒂文森到来后，饭岛龙生就离开了，而且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即证明只有史蒂文森进入竹内康太郎的寓所。
“什么？”
转眼间，史蒂文森只感到胳膊上一阵剧痛。没等他反应过来，楚天疆已经绕到身后，抓住了辅佐在脊梁上的神经中枢控制单元。
补上几刀，即便是最老辣的警探，也会认为这是入室抢劫，而凶手就是竹内康太郎带回家的饭岛龙生。
只是，他并不知道，楚天疆的末日战士系统经过罗晋勇特殊调制，在关键时刻能够突破安全限制。
史蒂文森动手了，因为他不动手的话，楚天疆仍然会动手。史蒂文森没有信心单挑楚天疆，因此他的目标是张小刚。只要制服张小刚，楚天疆肯定会投鼠忌器，然后他就可以趁机逃走。
别忘了，楚天疆才是货真价实的末日战士，而史蒂文森是个冒牌货。
即便不能超越罗晋勇，竹内康太郎也是最有望追上罗晋勇的科学家。
“好了，我们办正事吧。不要乱动，我可不想让你伤筋动骨，不然无法向斯塔克将军交代。”
“龙生，我不行了……我要死了……饶了我……”竹内康太郎兴奋得尖叫起来，那表情像足了一个遭到强|暴的婊子。
“放心，这家伙已经是个废物了。”罗晋勇笑了笑，说道，“小鬼子开发的神经中枢控制单元有很多漏洞，比如在向使用者的大脑传输信息时没有过载保护，很容易导致使用者神经错乱，也就是让使用者变成疯子。我做了点手脚，让这家伙的脑筋出了点问题，看上去像是控制单元出了故障，导致使用者的大脑受损。”
“行，现在就放了他，我也不想跟一棵定时炸弹呆在一起。”
“老楚，带他下去。”张小刚收起注射器，又动手把从史蒂文森身上解脱下来的末日战士系统收集起来。
楚天疆被张小刚说得哑口无言，罗晋勇则在一旁偷笑。
“少校，吃的苦头还不够吗？”
“张小刚？”史蒂文森认出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史蒂文森咬紧牙关，他只干掉了竹内觐文的机要秘书，却没有仔细搜查尸体。
“老楚，我们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真要收拾我，只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说到了你的心坎上。”
得知竹内康太郎是东京大学教授，饭岛龙生对他也很有好感，暗示可以跟他回家。
两人的关系，与发生在竹内康太郎十三岁那年的一件事情有关。当时，竹内觐文是日本陆上自卫队第七师团的基层军官，驻扎在冲绳岛上。因为军衔不够高，所以竹内觐文只能与家人分居。当年暑假，竹内康太郎跟随母亲去冲绳看望父亲，结果遭遇车祸，竹内康太郎的母亲被一名醉酒的美军军官驾车撞死。后来，这名美军军官被调回美国，虽然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但是最后被判无罪，理由是他在进行实战模拟训练，醉酒驾车属于训练内容，且事情发生在美军训练场内。竹内觐文没有继续上诉，而是接受了最终判决，拿了美军赔偿的十五万美元。
“这么说，他醒过来之后，会丧失理智？”
随后，史蒂文森翻出了竹内康太郎的钱包，与一些值钱的什物。
“帮我……帮我解开绳索。”竹内康太郎赤身裸体，显得有点害羞。虽然在美国，他跟几名性取向相同的美军特种兵发生过关系，但是不包括史蒂文森，而且他也从没在其他男人面前暴露过躯体。
史蒂文森没有迟疑，把水果刀刺入了竹内康太郎的心脏。动作非常快，刺入部位也非常准确。知识史蒂文森没有就此罢手，等竹内康太郎倒下，他拔出匕首，又在竹内康太郎身上补了几刀。
做为职业人员，饭岛龙生让竹内康太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现在是凌晨，住户都是东京大学的教师，所以没人来车库打扰他们。
“史蒂文森，你是聪明人，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谁……谁在说话？”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心迹。
“是吗？”
通过奥尔德里奇，史蒂文森对楚天疆的实力有所了解。
“少校，你只是一名小卒，我不但不在乎你的死活，还会放了你，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身上的一些东西。”
“老楚，我们出去等吧，别打扰教授。”
“史蒂文森，你……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
“没有，不过你也认识我。”史蒂文森在寻找机会。那个接住水果刀的末日战士，肯定是楚天疆。即便张小刚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史蒂文森也没有绝对把握干掉楚天疆。
只是，水果刀没有刺中说话的人，而是悬在离房门大约一米的空中。紧接着，一名末日战士出现了。
竹内康太郎一个激灵，像触电一样。他听了出来，那个声音属于一个叫史蒂文森的美军特种兵。
众所周知，在末日战士系统里，美国唯一没有吃透的就是神经中枢控制单元。
突然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吓了史蒂文森一跳，他立即把水果刀掷了过去。
来到地下停车场，楚天疆扛着史蒂文森进入了一辆集装箱卡车。
直到一年前，竹内觐文才得知，竹内康太郎是一个美日秘密合作项目的负责人！
竹内康太郎猛的一惊，用力挣扎起来，想挣脱束缚着他的绳索。
控制单元脱离，史蒂文森穿戴的末日战士系统迅速缩回成初始状态。
“竹内君，玩得挺兴奋嘛。”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其他子系统的变化不大，关键是控制单元。”罗晋勇调出了存在计算机里的数据。“从软件的原代码来看，这套系统应该是小鬼子开发的，很有可能就是竹内康太郎的杰作。”
史蒂文森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末日战士系统。
“张，你也太小看我了。”
史蒂文森伸出的右爪即将碰到张小刚的时候，楚天疆抓住了他的右臂。
楚天疆也没有打算干掉史蒂文森，因为张小刚早就吩咐过，需要一名活着的末日战士供罗晋勇研究。
如果一刀致命，显然不是普通人所为。
“看来，我们都是明白人。”
饭岛龙生没有回答，也没有替竹内康太郎解开绳索。
考入东京大学之后，除了定期回去看望祖父母，竹内康太郎再也没有回过家，也从未主动跟竹内觐文联系过。即便竹内觐文会偶尔给他打电话，两人也没有什么话可说，说多了还会发生争吵。
见到张小刚拿出注射器，史蒂文森挣扎了几下。
罗晋勇没多罗嗦，先为史蒂文森穿上了末日战士系统，然后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当然，竹内觐文在晋升仕途上的一帆风顺，让竹内康太郎更加无法原谅他，也就更不想将到他。
为此，竹内觐文还嘲笑过斯塔克。
“张，你想干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进行过测试吗？”
竹内康太郎觉得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可是什么都没看到。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恐惧感油然而生。
“放他走？”楚天疆锁紧了眉头。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永绝后患。
可以说，竹内康太郎比竹内觐文更加了解美军末日部队的情况。
两人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罗晋勇在车内忙了三个小时。
“想肖芳芳了？”
“你认识我？天啊，我感到非常荣幸，你竟然认识我。”张小刚笑着上前一步，“史蒂文森少校，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吧？”
此后，竹内康太郎再也没有跟父亲说过一句话。
“说实话，你比奥尔德里奇更有资格成为末日战士。”
竹内觐文很内疚，羞于向儿子提起这些事情。
半年前，竹内康太郎成为了美日最重要的秘密合作项目的总负责人，即协助美国私下开发末日战士系统。
两杯酒下肚，竹内康太郎对这个叫饭岛龙生的猛|男有了一些了解。他来自北海道，祖上以捕鱼为生。因为不想成为渔民，他在三年前来到东京。受学历限制，他在这三年里做过很多职业，现在是一家面向欧美市场的影视公司的兼职演员，拍过十多部爱情动作片，算得上小有名气。
清扫痕迹之后，张小刚才离开了竹内康太郎的公寓。
“放屁！”
“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