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差点失控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话时，眼神里还带着认真。
“只要不在我和奶奶面前抽就行。”
云舒才不在意他的保证，她并不觉着男人抽烟是多大的缺点，就是单纯不喜欢那股味儿。
温长霖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又跟她解释：“我本来就抽得少，也没上瘾。”
云舒不想在这种话题上多费唇舌：“我们去拍照吧，等会要用。”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照相室，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原本在打瞌睡，看到他们进来，一下子来了精神。
这不是云婉的外孙女吗？跑来民政局做什么，不是听说还没交男朋友。
老太太是云舒奶奶的朋友，云婉是奶奶的全名。
老太太是个老领导，退休后闲得无聊，跑来民政局当义工，给小年轻拍拍照。
她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故意反着问云舒和温长霖：“你们来拍离婚照的？”
云舒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才一直待在桃源镇，前面好些年都在外求学，只时不时回来一次，自然不认识老太太，她没在意老太太的话，走到照相的位置坐下。
倒是温长霖不满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冷冷地说：“结婚照。”
“哦……”老太太皱起眉头，指挥温长霖坐下。
不到两分钟，就给他们拍好了照片。
“十分钟后来取照片，你们出去等，不要打扰我。”
老太太说完就拿着手机钻进里间的小房间。
云舒觉得这老太太有点奇怪，按照她的要求出去等。
小房间里，老太太打通云婉的电话，埋怨的说:“老姐姐啊，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外孙女都要结婚了，也不给我发请帖，你怕是把我这个老朋友都忘了吧？”
听筒里传来奶奶的疑惑声:“没有啊，我倒是想，可没遇到合适的，要不你帮我给她介绍一个？”
“好呀，我正好有个人选，哎呀，我这有点事，先挂了，后面再跟你说。”
老太太嘿嘿一笑，心里有了计较。
十分钟后，照相室里，云舒一个人进来取照片，老太太笑眯眯地把照片递给她。
云舒接了，拿出来一看，上面竟是个陌生男子。
“您拿错了。”她把照片还给老太太。
老太太却摇头说没拿错，还劝她不要和温长霖结婚：“姑娘，这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我看你和外面那小伙子都没什么感情，要不再考虑考虑？”
老太太一辈子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早就炼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云舒和温长霖的感情现状。
“男人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那照片上的人是我孙子，不光长得帅，人品好，而且还是公司高管，你要不要和他见见面？”
老太太以前在照片上看到云舒，就很喜欢，想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孙子，只是那时候她孙子准备定居国外，就放弃了，现在好哇，回了国。
可惜云舒干脆地拒绝了她：“您孙子他不适合我。”
老太太不死心地拉着她再劝，房门却“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故意踢开。
听了一耳朵话的温长霖，冷着脸大步走进来，拿了结婚登记照，拉着云舒就走。
“喂，小伙子，你怎么进来都不敲门啊，懂不懂礼貌，把我门踢坏了你要赔钱！”
老太太故意恼怒的骂他，又跟着追出去:“姑娘，考虑考虑我孙子呗！”
温长霖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跟着云舒。
泥人还有三分气，更何况是他，他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明晃晃的撬他墙角。
即便假结婚，云舒现在是他羽翼下的人，他不允许别人觊觎。
脑子里掠过一些残酷血腥的画面，他隐藏在俊脸下的恶魔因子悄然苏醒，他握紧拳头，有点猩红的眼死死地盯着老太太:“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老太太可不是吓大的，伸直了脖子:“说就说，你根本配不上她！”
温长霖拳头攥得嘎吱嘎吱响。
“咋滴，你还想打我啊？你这小菜鸡，我年轻那会，一拳就能把你打飞。”
“来呀，打我呀，往这儿打！”
老太太快七十的人了，竟然像个泼皮无赖一样，其实是故意刺激温长霖，想看看他脾气怎么样，“快打，不打我都瞧不起你！”
黑眸通红的温长霖已经在阴暗面疯狂徘徊，这一听，可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了，竟然用了全力朝老太太太阳穴砸去。
靠，这小伙子，居然来真的！
脾气也太差了吧。
老太太睁大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眼看就要遭殃，幸好云舒及时赶回来，抱住了温长霖的胳膊。
“温长霖，你发什么疯！”
温长霖耳膜一振，顿时清醒，好久没像刚才那样了，他一阵恍惚，感受到云舒掌心的温热，手上的力一点点泄掉，又变成了平时的模样，扯着嘴角对老太太说：“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老太太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呵呵，那你可真幽默。”
温长霖无语，他刚才那样，怪谁……
不想和个老人家争论，温长霖拉着云舒离开。
云舒任由他拽着，回头冲着老太太摇摇头，请她别再乱点鸳鸯谱。
老太太这才闭嘴，不过对温长霖很是不满。
婚姻登记处。
温长霖跟在云舒后面，看到他们的照片贴在红本本里面，盖上钢印，心灵深处好像也烙下一个印记。
尽管只是假结婚，但他好像已经把云舒纳入了他的所有范围，不过他反应迟钝，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又或者只是因为受过伤，心里筑了一道高墙，下意识忽略了这些微妙的变化。
……
等所有手续都办好，从民政局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云舒和温长霖不光录制了庄严的宣誓视频，还拍了很多组照片。
因为两人不够默契，没什么亲密的感觉，拍出来的好多照片总是怪怪的，不是表情太僵，就是手放的位置不对。
把跟他们的摄影师小姐姐累得够呛。
“云小姐，我把照片发给你了，你选下片，我好精修。”
“好，麻烦了。”
折腾了一上午，云舒又累又饿，客气的和摄影师道别后，把开车的艰苦任务交给了温长霖。
“先不回家，找个地方吃饭。”云舒眯着眼说。
“好，带你去吃个好的。”
温长霖答应，看了眼身上触手可及的结婚证，眉宇间的戾气深深地隐藏下去。
小车在高楼大厦之间穿梭了十分钟，停在一家不到百平的小餐厅面前。
温长霖给云舒介绍这家店:“里面的牛排很不错，我吃过几次。”
云舒下车，先他一步走进餐厅。
温长霖跟上她，还没来得及问她想吃什么，老板娘就走过来:“小舒还是点老样子吗？”
云舒把菜单递给温长霖:“点你想吃的。”
温长霖点了一份和她一样的。
“他那份不放香菜。”
对于云舒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提醒，可温长霖却觉得别有深意，他眼神暗了暗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云舒觉得领证后的温长霖好像变蠢了。
“相亲前我就了解过你。”
温长霖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不知道她了解到了什么程度，又问她：“你都了解了我些什么呢？”
“横峰化学的助理研究员，工作狂，喜欢做实验，讨厌吃香菜，胡萝卜，黄瓜，西红柿，没谈过恋爱，跟着爷爷长大，父母早逝。大概就这些，你有要补充的吗？”
云舒双手撑着下巴望向他，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放松，不在意的眨了眨眼。
她当然知道这些资料不可能全是真的，而且里面关于温长霖的家世只提了一嘴。但她真不在乎，他们只是假结婚，没必要了解得太清楚，那样就越界了，她可不愿意过多掺和进他的人生。
而温长霖听她说的信息里没有温家的背景，心里很满意，而那句“父母早逝”，又让他变得暴躁，胸腔的恨意有些压不住的往上涌。
资料里只有这句话有一点错误，他的母亲的确很早就死了，但他的禽兽父亲现在还活着。
不过在他心里，早在十几年前，父亲这个角色就彻底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个在人间赎罪的恶鬼。
五年前，他故意亲手把那个老东西送进精神病院，安排人折磨他，就是要让他每时每刻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