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捕虎行动失败
他说:“再说,你们破门而入的时机太磨叽了,也许他们闻到风声早跑了。”
领导行动的小组长脸色愈发难看。
“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说的是实际情况吧。”井昱耍赖道,“如你所说,你们安排行动时候,我们就在旁边待着,你可以为我作证吧?咱俩上厕所都是手拉手咧。”
行动队的小组长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得干巴巴地说:“此次行动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希望你们有所准备。”
小武英语底子不怎么滴,但察言观色有一手,等小组长走远后,打趣道:”组长什么时候和那个金毛高个子手拉手上厕所啦?”
刚取回手机的井昱,闻言给了小武一记眼刀:“别跟宋小二学嚼舌根子。”
江陵脑回路正常道:“怎么办?刚才出包厢的女人好像给什么人打信号,我们不用追吗?”
“当我得白内障了没看见吗?这事凉拌吧!”井昱把开机的手机转过面对着他俩,屏幕上弹出的图片,是宋芷萱发来的自拍照,旁边是一脸黑气的谢子启推着小型拉杆箱刚出机场的模样。
她配文说:“我实在拦不住这位爷了,你们准备接驾吧!先别挤兑我,坐飞机十几个小时没睡,等我找个地方吃饱睡足了,再给你以死谢罪。”
小武发出一声惨叫:“宋副组不行啊!我们的小身板经得住谢督导员河东狮吼吗?”
江陵兀自镇定:“怕个啥?咱这边走的是正规程序,郁局长批准的。他挑刺发怒也轮不到咱头上,有本事到局长办公室拍桌子去!再说,这是家庭纠纷不能牵扯上工作当中啊!内部矛盾,内部消化嘛——”
他说着拉着小武后退至门口,转头溜之大吉地扔下一句:“‘鲸鱼’哥,你自求多福吧,莫怪我们不能两肋插刀,遇上子启哥我不帮着他给你买搓衣板,让你跪着就不错了。”
井昱追上他们,怒道:“小兔崽子,胆儿肥了你俩!跑啥啊?都去给我当防火盾去!”
刚刚还大言不惭、准备开溜的俩人立马萎靡了。
……
抓捕失败,ctsfo和井昱几人没有逗留的理由,直接撤了。
来时热血澎湃,无声无息。
归时心潮尽褪,无风无雨。
……
爵禄街行人如云,因是步行街,鹅黄暗红相间花纹的警车只能停在路口。
执勤警员逆行其中开路,如同被凝固在罐头里的沙丁鱼,所幸沉迷于喜庆气氛里的游客们还懂得为警方让路,这才令高级警督坡里亚纡尊降贵地挪进“爵士”俱乐部。
“兵卒”包厢里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酒臭味儿,还掺杂着难以言表的污秽物气息。房间正中央仰面躺着一个男人,怒睁的碧瞳已然混蚀无光,面容狰狞可怖,嘴巴大张,皮肤泛着铁青,四肢笔直地摊在地上——显而易见,他已成一具死尸。他穿着单薄的衬衣长裤,呕吐物布满了胸口衣襟上。
玻璃酒几表面碎得四分八裂,玻璃碎片崩得铺了满地。
几瓶装着杜松子酒的棕色半透明玻璃瓶捽得粉身碎骨,碎片锐角微微沾着血迹。
勘验现场的技术人员通过几片较为完整的贴着标签碎酒瓶片儿,可以推测出这是一瓶四品脱大容量的金汤力琴酒。
凑近一嗅,金力汤琴酒瓶子的碎片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玫瑰花香,驱逐了令人窒息的污秽臭气。
玻璃碎片在彩光转盘灯陆离光怪地折射下,映闪出诡谲异常的血色。
负责指挥警员探查现场的警长多莉·克罗克,身着黑色制服,肩扛两个巴斯星勋章,刚过三十而立之年的她,作为女人来说不算年轻,但相貌在伦敦女警队里绝对是第一梯队,论办案能力定然是一把好手。
此时,她正和法医交流男尸的死因,因看见她的直属上司坡里亚,立即抛开了法医迎上去,负责苏豪区恶性谋杀案件刑事科长坡里亚罕见地亲临现场,令她有些诧异。
但想通死者的身份背景以及他近来所作所为,引发恶评如潮的舆论让她早有耳闻。
私下里,交通科的同事评论那个清洁工车祸案颇有蹊跷,到底怎么个蹊跷法,大家心照不宣。
她想,也许这就是让坡里亚脸耷拉得像马脸的缘故吧。
“调查程序进行得如何?”坡里亚严肃得阴沉。
“呃……”克罗克一言难尽道,“据法医说,死因要等司法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确定,但没有死者遗属签署解剖免责声明以前,医学院的人拒收约翰·惠灵顿的尸体。”
坡里亚点点头,约翰闹的那些烂事儿,伦敦警察各个分局里早就人尽皆知,大家心知肚明不说破罢了。
此次接管“约翰案”的法医是和警方合作的医学院隶属于威特大学,而被指控贪污渎职、负责车祸案鉴定清洁工死因期间、伪造证据“陷害”凯兰斯勋爵之子约翰少爷的法医安德烈·安德森,正是任职于此处。
殷鉴不远,人家医学院派来的法医心存顾虑,也是情有可原。
未经议员大人同意就对他儿子开膛破肚,惹得大人一个不高兴,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老安德烈。
坡里亚耷拉着脸:“从表面看,致死原因是什么?我是说,有明显的外伤吗?”
“据报案人说,约翰因为对一个中国籍女子有不雅的举止,被来‘找茬儿’的安德烈法医之女梅达砸到了后脑勺。随后他又因冒犯一位来劝架的中国籍女子,被她义愤填膺的朋友踹了一下就倒地不起了。从事件起因来说,这可能是由于性骚扰一般性纠纷而引发的斗殴致死案。”克罗克道。
“假如案情如此简单,那就是上帝保佑我们了。”坡里亚说。
他头疼地想,没有确定死因就不能给案件定性。
他问:“尸检的事我来处理。报案人和当事人询问了吗?案发当时是什么情景?”
“人手不足,还没来得及进行询问程序。”克罗克尴尬道,“因为那位女性当事人声称在约翰死前受到了他的骚扰,还被威胁‘如果不从,就动用父亲的关系把她和她朋友的父亲一样,送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