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Fishwife引发的悲剧
“‘鱼的妻子（fishwife）’有什么寓意？他怎么让莫玖发飙了？”蔺禓纳闷地问夏洛特。
“他骂你们是悍妇……让你们下地狱去死。”夏洛特如实告知。
“我快把火摁下去了，约翰还这么作死，对他有什么好处？”蔺禓咂舌愤然，她最近因为入学手续繁琐，没有好好读《英式口语大全》提升口语交际，否则被骂了都听不明白。“我也不能理解世界上怎会有约翰如此愚钝的蠢货。”
约翰被她们激得怒气冲天，挥舞着拳头朝蔺禓扑过来，但被夏洛特挡了一下，扑了个空，更是怒不可遏。
随后，波洛科怕事态升级，赶紧死死地拽着约翰的手臂，又招呼服务生拉住约翰另一条胳膊。
醉酒状态的约翰一看，常常对自己点头哈腰的俱乐部经理在帮那些“贱·人”“镇·压”自己，顿时深感背叛和耻辱。
他进而破口大骂：“波洛科，你这头蠢猪！竟敢冒犯我！？别忘了你是怎么爬上来的，若非我父亲和路易斯他爸抬举，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和体面吗？”
可怜波洛科两头不落好，被约翰带着酒臭味儿的吐沫星子喷得一脸。
波洛科忍着恶心，直想替他爹一巴掌扇晕他，让其闭上那张闲着没事就惹祸的臭嘴。
波洛科只在心里妄想，没成想下一秒就有“侠义之士”帮他实现了愿望。
夏洛特被约翰叫唤得不耐烦，恶从胆边生，利索地踢了他肚子一脚，约翰这才牢稳了些。
谁知之后约翰压在一地玻璃碴子上，按着腹部痛呼道：“我要死了！医生！我需要医生！快来救救我吧！omg！”
蔺禓连忙搂着夏洛特的腰，说：“冲动是魔鬼。”
她又阻拦想要补刀的莫玖和梅达，唯恐她们再补一脚，令约翰直接断子绝孙，事态升级成围殴的刑·事案，那么在场的一个也脱不开干系。
可惜，天不遂蔺禓的愿。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约翰身体僵直，抽搐地口吐白沫儿、翻白眼，好似想呼吸却被堵住了气管。没等众人应急抢救，约翰猛地坐起身，脸红似酱紫色，“哇”地吐出一滩血，复又躺回去，再也起不来了。
“他归西了。”这是个肯定句——莫玖是医学生，自是知晓现在约翰是个什么状况，他是窒息而亡。
“得了，这下今晚要在局子里度过了——还愣着干嘛？麻溜地报警吧！”蔺禓看向早已惊愕得腿软的波洛科，她秀容黑如锅底，凉凉道，“你们真是送了我一个难忘的生日礼物——都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儿’，怎的到我这儿成煞星啦？”
夏洛特眼睛被碎发遮着，看不清表情。
莫玖挨着梅达，二人俱是被唬得面露惊慌。
波洛科手抖如筛糠，拿出手机在服务生的搀扶下拨通了101，语无伦次地解释爵士俱乐部死了人，请出警。
一个刻钟过后，人群密集的街道响起了警铃声……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早些时候，着装平平无奇、长相迥异的两队人马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潜入，分别埋伏在挂着“阁臣”铭牌的包厢两旁。
井昱身在异国并无执法权，只能配戴着执法记录仪在该国警方后头录取第一手情报。
同行的江陵和小武俱是内穿防·弹背心、外罩羽绒服，他们手握电击警棍——这是井昱向ctsfo警员软磨硬泡之下，领头的警员为了以防万一唯一默许他们防身自卫的工具。
井昱扭头用中式英文对领头的ctsfo说：“据可靠的内线发来消息称，‘四方’犯罪团体中，仅次于‘大祭司’的二号人物——从加州来的代号为‘白虎’的‘西方祭司’和几个伦敦下属分舵接待他的小头目都在里边，现在进去就能一锅端了。”
领头的穿着深灰色防·弹背心，虽是早春时节冷如冬，但走廊里的暖气热乎乎的，被厚实的防·弹背心外罩便装捂得汗流浃背。
他无视头上流的汗，毫无感情地说：“我必须等待上级的指令，才能执行抓捕行动，请配合。”
“理解，理解，一起行动听指挥嘛。”井昱僵着脸道。
江陵和小武看着自家说一不二的组长吃瘪模样，他们对视一眼，感慨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可惜为了保密手机都被上缴，否则真想将组长难得一见的表情拍成朋友圈，与君共赏。
一名女子从包厢里走出，隐晦地打了个手势。
就在此时，ctsfo的通讯器提示音响了一下，领头的ctsfo立刻指令其他人破门而入，但所能看到的情景，令人大失所望。
包厢内空无一人，没来得及燃尽的烟蒂默默地熄灭了，诉说着它的主人刚刚离开的事实。
江陵环视了一圈屋里，桌面上整齐地摆着一口都没被人动过的烤肉和水果拼盘；各人的位置前已经布好了刀叉和波尔多酒杯，唯有主座位上摆着一瓶白酒和筷子
“从漂亮国跑来的华裔就‘白虎’一个啊，组长你看——”江陵指着桌子上的筷子，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看到如此熟悉的餐具，倒显得格外异类。
“那倒不一定，保不齐其他人也是华裔，只是早被老美西化把老祖宗吃饭的家伙什儿忘光了。”小武插嘴道，“不过，他们溜得比兔子还快，只和咱们前后脚的事儿，怎么跑没影儿了？英国警方早在后门堵着呢，包厢里除了正门也没啥出口吧？他们从哪儿蹿腾出去的？”
ctsfo亦有此疑问，单刀直入道：“我们花费时间、人力安排的行动，现在目标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吧，你们作为情报提供者，必须有个交代吧。”
井昱立马说：“从我接到内线消息赶至伦敦，再到联系icpo协商ctsfo部署配合具体行动方案，整个时间线不超过九个小时，我俩同事全程互相监督，连手机都没时间摸就被你们拉来这里了，不可能出现行动计划泄密。”
井昱发觉他话里话外不对劲，立刻扑灭对方怀疑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