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来活了
可是,为什么就想不起曾经与她一起玩耍小朋友的名字。
她打了哈欠,决定爱谁谁吧。
反正她是困了就睡觉觉。
……
一场青梅落尽的恶梦隐藏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午夜梦回,才会梦见儿时的那个“漂亮姐姐”。
那场梦不只是蔺禓一人的梦,女主角之一——夏洛特。
她已经让这一幕的梦境在自己内心深处留下了最深刻的痕迹。
……
翌日是正月初一,晨光微熹,雾气朦胧。
一缕熹光惹人烦地透过轻薄的窗纱映在赖床的林裳脸上——哦,不,如今假死脱身的她,应该称呼为“蔺禓”或“芭娜”……
她被阳光骚扰的同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使得蔺禓柔隽的眉头微蹙,美目猝然睁开,跟触电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碎片大厦66楼的公寓是安娜约克用来招待高级客户的,看在她姑姑林志远的面子上,让蔺禓在开学去剑桥之前暂住在这里几天。
因此,蔺禓借了她姑的光儿,何其有幸地享受到全伦敦最贵的公寓。
似乎这个光儿并不是很便利的,比如此刻……
“good morning,芭娜,”穿着浅绿毛线衫的年轻女人正在招呼客人,见到蔺禓从卧室里出来,问好道,“又熬夜了?”
室友莫玖是上海人,和蔺禓北方人饮食习惯、个性不同,生活中有点小摩擦。
她父母亦是安娜约克的合作伙伴,她自己在威特大学读医学研究生。
因国内疫情大爆发,又托us国总统“chinese virus ”的福,中国人在伦敦颇受排斥,有钱连房都租不到。
她只能托关系借住到碎片大厦。
“嗯。这位是谁?”蔺禓揉了揉眼下的青黛,略显惊讶地看着她的室友和明显带有英格兰特征的女客人。
“我在伦敦的好朋友,梅达·安德森。”室友莫玖介绍道,又用英语介绍一遍蔺禓。
“hi,安德森女士。”
蔺禓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个瘦弱的英国女人。
她穿着深色的大衣,面容憔悴,眼角犹有泪痕,金发乱糟糟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攥着衣角。
蔺禓的探索癖好犯了,她很好奇和她约法三章的莫玖,为何一反常态地主动向她介绍朋友。
莫玖之于她就是点头之交,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芭娜小姐,求您帮帮我吧!”梅达突然崩溃地尖叫道。
这段时间这里人一看她这张亚洲人的脸就好似看一堆新冠病毒,避之不及。
所以蔺禓就干脆用英文名自称,避免麻烦。头回看着一个英国人如此哀求她,蔺禓忽感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别介,我一介学生,担不起如此大礼,有什么事你说吧。”
蔺禓利索地给自个儿倒了杯加冰的咖啡,静静听着梅达的叙述。
“呃……这该怎么说呢?就从我父亲被传唤说起吧——”梅达微微稳定了情绪,娓娓道来,“我父亲老安德烈·安德森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验尸官,在警界和医学界都有点名气,从业二十余年,验尸从无误判。”
“可就在昨晚刚要入睡时候,警察突然闯进我们家把我的父亲拘捕了,理由是‘伪造尸检报告,涉嫌渎职’。”梅达顿了顿说,“其实那个领头逮捕父亲的男人,前几天就传唤过我父亲的时候,我在场,他们反复诘问关于一个清洁工车祸现场调查情况和尸检出的死因——我父亲坚持说那个清洁工是受到猛烈撞击导致的颅内出血而亡,那个领头的男人却一直问我父亲是不是伪造了死因,并暗示那个清洁工也许是突发心梗塞病死的——我父亲未闻弦外之音,只坚持说当时调查人员发现尸体的位置有一长长的急刹车轮胎印子,唐格认为那道印子是由兰博基尼系列的轮胎造成的——”
梅达见蔺禓面露不解,如是说:“噢,唐格是我父亲的同事,传门负责现场勘验的。”
“听着倒像你的父亲老安德森先生负责的案子出了问题,纪检部门找上门了。梅达女士很清楚案件,不过求我干嘛呀?”蔺禓听出此案内有乾坤,案情棘手。
莫玖搭话道:“嗨呀,别提了昨天一晚上没睡净忙着帮她爹地找律师询问案情了。律师说搞不好呀,老安德烈得判七八年的监禁——这不是我听说你是学犯罪心理的嘛,人脉广,看看能不能给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让老安德烈稀里糊涂地受不白之冤。”
“您可打听的清楚了,想要我查牵到司法部门的案子,酬劳不少于这个数字。”蔺禓薄唇微挑,纤纤玉指全部张开,“五位数的英镑哦~”
梅达一听价钱一下子白了脸,她的家庭只是工薪阶层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莫玖见状安抚地按住她的肩,转向蔺禓流露出大小姐的傲气说:“老安德烈也是我的导师,这钱我支付给你。只要事办好了,多少钱都不是事儿。”
蔺禓眼色古怪地在这二人巡弋一圈,即而微笑道:“那感情好,哈哈——我还没吃早餐,不如到外面餐馆里边吃边详谈案情”
其实只要提供的案件足够吸引蔺禓,就算梅达一分钱拿不出来,蔺禓也有免费跑腿的打算,但有莫玖主动送钱,蔺禓也就敬谢不敏了。
有羊毛不撸,岂不愧对她的姓氏。
蔺禓带着她的财神爷去自己经常光顾夏洛特的酒吧将就顿早餐。酒吧距离碎片大厦很近,穿过两条马路就到达目的地了。
甫一进门,挽着梅达的莫玖就感到这家店不同之处,对于位处市中心繁华地段的酒吧而言,这里的环境安谧得有些像图书馆,安静得诡异。
蔺禓不理莫玖如何诧异,她毫不见外地坐到自己常坐的吧台椅子上,并招呼叫莫玖和梅达点菜单。
梅达刚刚经过情绪化的发泄显然没什么胃口,莫玖替她向调酒师点了一杯奶茶和蛋挞,也再没点什么,似乎是对这一家门可罗雀的酒吧菜单的口味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