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以蛇为器，以香作引
蔺禓：“——香水是莫玖送给她的节日礼物，梅达经常喜欢喷，就算尸香满室，警察也不会联想到香水味和蛇有什么干系。”
“那也不能百分百肯定蛇能勒死她。”克罗克疑议说。
“她们预料到尸检死亡时间段会与实际时间前后相差半个小时左右，她们做完不在场证明，利用这个时间差，伪装梅达的同伙抢先回到‘六六零一’，如果蛇没弄死人，同伙拿细绳之类的凶器勒死她，再伪作蛇勒杀人。但很不幸，那条极北蝰恰好绕上梅达的颈部用力勒死了她，免去同伙杀人之恶。”
有人直冒冷汗，面露惶恐。
“然后，同伙抹去自己在房间里的痕迹，等待莫玖醉酒归来故意被蛇咬以洗清嫌疑，她报警混乱之际，同伙藏在门后，拿着最初来时的纸盒塞到抬莫玖担架底下，自己伪装成前来抢救的急救员，趁乱溜出去。”
夏洛特把监控暂停在一群急救员拥着莫玖出门之刻，蔺禓又掏出一张单子。
“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让你心服口服！——这是我拜托夏洛特在伦敦地下市场找人出示的猎奇宠物蛇购买单，虽然你用的是化名，还戴着口罩墨镜，但拿你照片询问老板，还是认出你了。毕竟一个漂亮姑娘收购那么恐怖的动物，太惹人注目了。”
蔺禓每一句话如刀似刃割开莫玖虚伪的面具，刺中她的心脏。
蔺禓继续说：“莫玖自述是她追求的梅达，在这段感情中莫玖以卑微的求爱者自居，事实并非如此，她和梅达地位互换一下，梅达神经不稳定正好被莫玖控制，这其中还有更大的势力掺杂吧。”
莫玖手中的马克杯滑落，叮啷一声摔到桌面上，她神情怔忡地说：“不是的，我对她真心实意的好，但……”
“但她背叛了你。”蔺禓延续之前的推理说，“是因为合谋伪装车祸栽赃约翰·惠灵顿的事，你们产生了分歧。”
“终于切入主题。”井昱挪动了一下位置，靠在谢子启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说，“等了那么久的开场白，快不耐烦了。”
“别着急嘛。”蔺禓薄唇微扬，似笑非笑地说，“梅达的死是‘果’，约翰的车祸是‘因’，不把杀人动机讲清楚，怎么能揭露全部的真相呢？”
她转头看向莫玖，语含惋惜地问：“我们谈谈你的动机吧，从约翰车祸谈起吧？”
“约翰撞死的那个贫民清理工，老安德森做尸检声称是被巨大的撞击力致内脏破裂而亡，事后，凯兰斯勋爵为了不影响自身名誉而掩盖儿子的丑闻，诬陷法医安德森受贿致使圈禁。此事怎么看约翰都像草菅人命的纨绔公子，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蔺禓话锋一转，“希尔，一月二十号那天约翰被路易斯灌醉了，是吗？”
忽然被她点名，希尔不明所以：“是的，散场后，路易斯要开新跑车送他回家，约翰逞强非得自己开车，路上果然出事故了。”
“也就是说，路易斯了解他的路线以及精神状态。”
希尔点头。
“贝肯，当时你在场，回忆一下他怎么撞到清理工的？”
“那晚，我开车跟着他，新跑车突然减速，随即一声巨响像是人体摔到铁盒上的声音——我有当时的行车记录仪的视频。”贝肯用手机投屏电视，浮现飞驰的跑车忽快忽慢地行驶在街头，突然冒出一团黑影被车击飞。
蔺禓点着屏幕：“这段路是单向道，没有岔路口，清理工平时都在人行道作业，怎么突然就到路中央呢？”
“你是说，他是自己冲过去的？”贝肯愕然，“那不是找死吗？！”
“他是外来的贫困户，有一家老小要养——第二次尸检时，我们发现他已身患绝症，临死前看到一辆豪车临时起意想讹一笔钱留给家人，让自己死得更有价值，在以往的案例不是没有……”克罗克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如果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呢？要记得车是谁的。”蔺禓瞥向莫玖，冷然道，“事到如今，你再隐瞒没意义，再说，你反得就是他们的势力，不是吗？”
“言之有理，芭娜。”莫玖见此情景，自知在劫难逃，她凄凉一笑，一五一十地说，“约翰的车祸从头到尾都是路易斯策划的。路易斯之父与约翰之父是死对头，其中牵扯到一个名为‘四方’的非法走私贩卖组织，他们俩分别属于‘青龙’与‘白虎’，这两派相来不对付，互相挑衅，车祸案是来自于青龙对白虎警告，路易斯要把凯兰斯赶下台，光靠青龙的力量还不够，又勾搭玄武派贩毒——那个清理工就是玄武派的教徒送死的炮灰，老安德森再帮忙伪造尸检报告把责任都推到约翰身上，谁知约翰他爸更无耻，直接以权谋私把安德森关禁闭了。”
“爵士俱乐部的卫生间有机磷是你的同伙帮忙投放的吧？”蔺禓说，“其目的是毒死路易斯和约翰任意一人——噢，最好把和路易斯密约的mr cang毒死，将水揽得更浑最好。”
莫玖惊愕地张大樱桃小嘴，秀目圆瞪，问：“你怎么知道？！难道……”她下意识地瞄到在场其中一位女士，那位女士见状不妙，意图逃跑，奈何福克斯与卡尔左右夹攻，紧紧地拑住她的双臂，令她动弹不得。
“放心，谋杀共犯可是大罪，她可不会轻易承认。”
蔺禓唇角上勾，她徐徐道来。
“约翰死前十几个小时处于密室，密接者只有路易斯和五个陪酒女郎，至于神秘的mr cang没道理亲自杀人。你和梅达没机会放毒；我与夏洛特没理由投毒，不能移除嫌疑的，仅有五个女郎之一：里德是忠诚的信徒不可能做叛教之事，且精神状态不稳定，你不会找她当共谋；卡尔与福克斯皆是深有心机，与她们相谋风险太大，没有绝对的利益固化，依你谨慎的性格，不会选择当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