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年轻貌美的酒吧老板
“hello, madam有什么值得推荐的甜点和不含酒精的饮料,我们要打包带走。”宋芷萱自信地操着一口中式英语对她说道。
夏洛特见井昱、谢子启、宋芷萱一进门,瞬间将他们的目的了然于心。
店里的老板很美,又不似传统意义上的柔和之美,是带着一种异域风情般热烈如火,而又像古希腊石像般冷酷的美感。
宋芷萱总觉得在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她。
她说着汉语笑道:“我会说中文。请叫我夏洛特。”
她的汉语比宋芷萱的英语口音要标准得多,至少语序没有颤三倒四。又想起在这种场景下,“madam”这种称呼隐藏的含义,这让宋芷萱感到尴尬不已。
酒吧的灯光明明昧昧地闪烁着,不同于其它酒吧群魔乱舞、嘈杂无序的音乐声,反而一反常态地安静,或许是在夜半时分,没有客人光顾,店内显得空荡荡。
忽然来了几个说着家乡话的人,将蔺禓的意识从沉沉浮浮的睡梦空间,拉回现实世界里。
蔺禓从隔间沙发上起来,掀开水晶吊坠般的门帘子,见到熟人阔然在眼前,一时间,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之情在心中炸开,欣然道:“井哥,谢大哥,宋二姐,早就听二姐说你们来这儿,现在是来伦敦旅游的吗?”
宋芷萱不知摆出什么态度,微显冷淡地说:“哪有。公务出差来的。想在附近吃点好的,找了半天才找到这里。”
他们惊讶地看着蔺禓披着羽绒服、及肩短发略显凌乱地走过来,亲切地问好。想起最近的案子涉及到她,心里跟打翻了酱油瓶一样五味杂陈。
“那是。”蔺禓闻言,笑意少了几分真诚,却仍然热络地说,“这个点儿,中餐馆、西餐厅都不开门,而且味道一般,贵得离谱。还不如到酒吧、便利店糊弄一顿饭呢。”
两个男人默默无言地看着她。
宋芷萱亦是堆起虚假的笑脸:“嗯,就是随便填饱肚子。蔺禓,俄罗斯一别,转眼一个多月没见,你还好吗?在伦敦……”
蔺禓敏锐地察觉他们的态度不对劲,芙蓉美貌上的笑意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消失殆尽。
“一切都好。”她的笑意变冷了,“你们是不是有事儿要跟我说?”
宋芷萱觉得在此偶遇到蔺禓,这是个试探她对于“那个孩子”的事是否知情的好机会。
宋芷萱向井昱使了个眼色,井昱回以微微一瞥。
“蔺禓呀,坐坐坐……”宋芷萱恢复在莫斯科初见时那般热情,拉着她的手坐在吧台前,并贴心地问:“带着救心丸的没?没心脏病吧?”
蔺禓摸不着头脑地摇摇头。
随后,便将“密室里的孩子”悉数告知,关于“四方”的“女娲计划”这等涉密要案,自然是隐下不言。把“器官买卖、培植胎儿”的非法交易也简单地说成了“拐卖儿童”。
“what?!”蔺禓听后,一副芙蓉笑面彻底开裂,饶是脾气再沉稳,也是大惊失色地说,“我啥时候整出一条人命来了!?”
“反正亲子鉴定结果他和你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相似率。”宋芷萱拍了拍她的肩膀,颇为同情地说,“我明白,突然无痛当妈,这么大的儿子从天而降,是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摆在那里,咱就得担起责任是不?”
“不……我有啥责任!?”蔺禓忽然明白她为何会问自己有无心脏病,她捂着现在吞百八十瓶速效救心丸也压不住狂暴心跳的胸口,愤懑不平:“他大爷的,一帮没良心的人贩子随便偷我的基因弄出个孩子,就要我负责?我有冤找谁去?!”
充当许久背景板的夏洛特,适时安慰说:“大病初愈,芭娜不能太激动。”
“你们先走吧,我冷静地考虑一下。”蔺禓胸脯抽疼,缓了一口气,平静道,“再给你们打电话,谈谈这事儿。”
宋芷萱眼见她们下了逐客令,就留下联系方式,拿着打包盒饭,跟着井昱他们回旅舍。
……
青年旅舍。
夜色如墨,浸深了井昱双瞳的眸色。他眉眼低垂,语调微沉:“你故意跟着我找到‘夏洛特的酒吧’,是吗?子启,你不该干涉这件事,于理不合。”
宋芷萱安排那帮组员吃完夜宵,就让他们各自回房歇息。
谢子启与井昱回到房间,锁上房门,开始拉扯这段时间互相坑人的老账。井昱先声夺人,免得谢子启将他指使江陵给他酒里“添料”的旧账和扶桑不合流程的交易抖露出来。
“这事儿的确是我欠考虑,不该直接领着宋芷萱去那儿。”谢子启坦率地说,“黑衣人就是扶桑吧,和酒吧里的女老板也撇不清关系。而且,人家不承认杀人者是谁,对吧?”
“是吗?”
井昱打了个马虎眼,面露无辜。谢子启三言两语就点明了事情的全貌,让他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呵呵。”谢子启嗤笑一声,扭过俊美的侧脸,唇边弯起一抹懒得拆穿他的冷笑,转而问:“白虎的去向有眉目了?”
“嗯。”井昱顺着他的话题说,“并且有个格外的赠品——别墅死者的身份也弄清楚了。天亮就和伦敦警方接洽,谈谈后续工作如何处理。”
“看来一切快结束,能回国了。”谢子启脸上阴霾忽散,阳光明媚。他半是警告,半是玩笑道:“但这是一潭浑水,里面不知道掺和着多少人臭鱼烂虾的事儿。我要提醒你一句,当要呈堂作证时,你的情报来源不好交代。”
井昱心底被一丝丝暖意铺垫着,谢子启无论如何,他自始至终担忧的都是井昱自身的利害得失,不像自己为了使命早将生死抛之脑后,还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吗?
“随便吧,是坑浑水我平蹚!”井昱满是无赖地说,“我要磅礴走泥丸,万水千山只等闲!再者说,惹出大事,上头有郁局兜着呢,轮不到我一个马前卒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