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惊险
只见荒草丛生的野地里,四肢纷飞,鲜血浸染了大地,到处都是尸体,有的还在喘着气,只是伤口却在止不住的流血。
周慕云见状,也不由得身子一软,她扶着车猿的手,险些支撑不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这是遇到仇杀,还是团灭呀。流年不利,出门遇到血光之灾。”
荣庆虽然跟着周慕云也见识过不少,但是这等场面对他来说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公子,要不咱们换条道走吧,这里我感觉瘆得慌。血腥味太重的话,马匹也容易受惊。”
周慕云平复了心中恐惧的神情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查看的好奇。
“等一下,本公子准备去看一下。”
荣庆闻言,急忙拉住跃跃欲试的周慕云,苦口婆心地劝解道:“公子,你别冲动,这些可都是死人呢,除了晦气外,还有什么可看的呢?”
“没见识过,想看看,说不定还能捡到什么呢?”
荣庆见实在拉不住胆大包天的周慕云,索性大着胆子走在前面,为她开路。
对于那些四肢纷飞的尸体,周慕云自然失了兴致,只看了看余下的还算健全的尸体。
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周慕云的脚踝,她瞬间有些慌了,未做犹豫就一脚踢开了那个束缚住她脚的脚。
她又拉着荣庆向前走到了离此处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才停下。
她随即缓缓地侧过了身子,准备好好看一下,刚才是谁对她这般胆大妄为。
那人被周慕云踢开后,不由得闷哼一声,一番动作下,伤口也撕裂得更加严重。
“大胆狂徒,竟然敢用手触碰本公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那人闻言,费力地挣开了眸子,扫视了周慕云一眼,便知这多半是个世家公子哥,她的运气还算不错,趁着还没死透之前,还有了一线生机。
她虚弱地说道:“我是无殤门的杀手,今日你若救我一命,我为你卖命三年。”
不得不说,这人的提议让周慕云狠狠地心动了,但是这庞大的利益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于是,周慕云回道:“你空口白牙就想让我救你这么一个杀手,岂不是空手套白狼。再说本公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万一你要反悔,我都拿你没办法。”
杀手闻言,在腰间一顿摸索后,终于拿出了一个黑漆漆的令牌,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南羽辰”。
只见她将令牌抛向了周慕云,但由于力气不够,这令牌在半空中坠落,跌落在半路上。
“我叫南羽辰,你捡起这个令牌,无殤门有规矩,每个杀手都有属于她自己的令牌。只有凭这个令牌才能返回门中,否则终身不得入门。”
周慕云闻言,才知这块平平无奇的牌子竟有那么大的作用,实在是让人惊奇。
她朝身旁的荣庆示意,荣庆收到命令后,便上前去捡起跌落在地的牌子。
他将牌子在身上擦了擦,才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周慕云。
周慕云接过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确实与她所说的一致,便将令牌放在了她的怀里。
随即,她带着荣庆走到了南羽辰的面前,开口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一些刀剑造成的伤口,主要是失血太多,所以才这么虚弱。”
“那你还动得了吗?”
南羽辰闻言,摇了摇头。
周慕云便对着身旁的荣庆说道:“你扶着她一起上马车,我们赶快回城。”
荣庆虽然知道周慕云心意已定,但还是忍不住劝道:“公子,这可是这个杀手,咱们真的要救她吗?万一她恢复过来要杀咱们怎么办?”
“所以我才让你赶紧带着她回府呀,她这伤又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我们再不抓紧时间,本公子可亏大了,这可是一把锋利的刀呀。”
于是,荣庆先将人送上马车,又处理了一下车上的一些血迹和车辙的印子,等到抹除了周慕云等人的痕迹,他们才驾车原路返回。
回到城里,周慕云将南羽辰托付给了一个医馆,嘱托他们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地将人给治好,离开前,她又留下了一大笔银子。
医馆的郎中笑嘻嘻地接下银子,并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为南羽辰治病。
“给你的钱,一部分是诊费,一部分是封口费。
记住,你从未接待过这么一位病人,今天也没有人找你看病。
若是说错了,累及全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郎中本以为接了个大生意,不曾想却招惹了麻烦。
原本他对南羽辰身上的刀剑伤还存疑,如今听到这位贵公子的话,更加肯定了。
不过只要不是和官府有关,最多就是恩怨情仇,只要他小心翼翼一些,应当无事。
“公子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
周慕云又走到南羽辰面前说道:“等你伤好了,若是还记得之前的承诺,就来勋远侯府找我,我叫周慕云。
若是是个狼心狗肺的,那便离得远远的,别把我救你的事情说出去就好。”
南羽辰虽然是个杀手,但是最重承诺,而且又是这样的救命之恩,她当即回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已经答应了,就绝无反悔,等我伤好了,自然会为你效犬马之劳。”
“那你可要好快点。”
周慕云说完,就和荣庆离开了医馆,继续乘车返回王家。
王家二老,见周慕云没有当天返回,本就有些担忧,这可是王家的独苗,若是出了什么事,王瑜可就亏大了。
他见今日周慕云还未回来,也没有差人回来报信,他正准备招人去打探消息时,却听见下人来报周慕云回来了,只是衣服上沾染了一些血迹。
他当即吩咐,叫人到书房处见他。
周慕云收到消息后,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一些血迹。
于是,她决定先换了衣服,再去见王瑜。
等到周慕云来到书房的时候,王瑜已经喝完一盏茶了。
王瑜见到姗姗来迟的周慕云,开口问道:“为何来得这般晚?”
“回外祖父,来回奔波,身上衣服难免有些污渍。
若是如此来见你,有些失礼,所以才去换了身衣服,让你久等了。”
“那你衣服上的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周慕云不想把南羽辰的事说出去,于是,便谎称道:“庄子里的人热情,也许是杀鸡宰鸭之时,不小心沾染上的吧。”
王瑜见周慕云的样子,不似撒谎,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庄子那里你去看了,感觉如何?”
“甚好,远离京都,却又在京都附近。不管是以后的原材料供应,还是培育新的植株,都很方便。”
“那里的人呢,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可以安排人去替换。”
“外祖父,这一点我认为不必了。
那些人本就是被府中遗弃至那里的,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定会尽心尽力把握。
若是突然夺了他们的机会,恐怕会新增怨怼之心。”
“你能这样想很好,我很欣慰。
你之前提供的酿酒技术,酒坊已经做出来了。
中午的时候,咱们爷俩好好喝一喝,你也给点意见。
若是可以,到时就直接上架酒楼出售。”
周慕云闻言,心中大喜,虽然是她提供的方法,不过她也是了解而来,并没有尝试,所以对此也是挺期待的。
“外祖父,趁着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去酒坊看看成品吧。
我也想要见识一下,这酒最终的样子。”
“你这小子,一回来就闲不住,总喜欢操心这操心那。也罢,我就带你亲自去看看,顺便让掌柜和伙计们认认人。”
于是,两人便一同乘车,前往酒坊,查看生产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