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望周邵
马邺闻言,只觉浑身血液沸腾,起初他以为周慕云会顺势安插自己人。
在军中这也是人之常情,更将换帅之后,便是将领们的大洗牌。
然而周慕云却依旧重用老将,这也帮她收割了一波军中将领的支持。
“元帅放心,我定会肝脑涂地,尽快促成此事。”
周慕云闻言又继续吩咐道:“至于内奸一事,我们目前最重要的目标是大退大盛军队,所以在这方面,我们所能花费的时间有限。
不妨将消息秘密传回朝廷,让文臣们也替咱们出出力,省得一天天地只知道在后方安逸享乐。
而且问题抛出去了,解决不了,可就不是咱们的问题了。”
周慕云这样一说,帅帐里面的将领们的抗拒心思也逐渐消失。
这群文臣平日里仗着他们的品阶,没少品评边境将士,就连他们的封赏也要横插一脚,如今有机会可以折腾他们,这些将士们自然乐意为之。
随后,周慕云又向各位将领询问了一下目前的盛军的装备和大军规模,以及我军的粮草辎重和人员伤亡情况,心中对于接下来的战局有了一定的想法,这场议会便散了。
结束后,周慕云在马邺的带领下来到了周邵的休养之地。
帐外重兵把守,里面也有专门的医师守候着,整个营帐里弥漫着草药的苦涩味。
马邺带着周慕云出现在营帐外的时候,还被守门的士兵们拦下,可见此处守卫的森严。
“马将军止步,你身边这位将军太过陌生,请恕属下不能让她进去。”
马邺见状也不知是该夸守门的士兵太过忠于职守,还是骂这人不懂得转换思路,他亲自带来的人,难道还有问题吗?
于是,马邺只好耐心解释道:“赵侍卫,这是咱们的世子爷,现在是新任的三军统帅,人家父子两人相见,你还想阻拦吗?”
赵谦闻言,急忙对着周慕云行礼,“属下不知世子来临,冒犯了世子,还请世子恕罪。”
虽然赵谦听到了周慕云是新任元帅的消息,不过他并没有见识过周慕云的本事,在心里他还是只把周邵当做元帅,而周慕云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世子。
没了赵谦的阻拦,马邺和周慕云顺利地进入了营帐,此刻的周邵还处于昏迷之中,脸上因失血过多有些苍白。
周慕云来到床榻前,握住了周邵的右手,低声说道:“父亲,我来见你了。”
只是对于周慕云的问候,却没有人回应。
周慕云见状,只好询问医师,周邵的情况。
“医师,我父亲的伤如何了,为何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殷昼医师闻言,耐心地解释道:“侯爷受的伤是铁器所为,而且那上面还被敌军刻意涂抹了污秽之物,所以一旦破皮,就会引发感染。
若是冬季还好,可如今又是炎炎夏季,所以侯爷的伤口不可避免地感染了,连日以来的高热,才导致侯爷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我等竭力医治,也只能勉强保住侯爷的性命,若是想要彻底医治好伤口,除非找到能解决到伤口感染的药物。”
马邺闻言,当即怒骂道:“该死的盛国狗,打不过咱们,便想出这种腌臜法子。”
在战场上,一旦伤口感染,那便是鬼门关走上一遭,若是熬过去了,那也还好,那若是熬不过,便只能听天由命,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战场上的伤亡率如此之高。
正当众人都愁眉莫展之际,周慕云悠悠地说道:“医师,你说的可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了可以医治感染的药物,我父亲就可以痊愈?”
殷昼闻言,当即保证道:“只要没有高热的影响,我有七成,不,八成的把握保证侯爷康复如初。”
周慕云闻言,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有办法能解决我父亲伤口感染的问题,不仅是我父亲,军中任何一个将士伤口感染,都可以用这个法子治疗。”
周慕云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战场之上,刀兵相见,见血受伤本就是常有的事,可随之而来的伤口感染却不得不防。
殷昼闻言,身为医者,对于治病救人的狂热,让他忍不住直接问道:“老朽敢问世子爷是何法子?若是真的有效,那对军中将士而言可是能救命的良方呀。”
古代的军中,药少人多,而且医疗环境极差,普通的士兵受伤,有伤药止血还好,若是没有只能用烧红的烙铁将流血的伤口烫熟,以此来止血。
就是这种粗糙的治疗办法,让军队每一次打仗,伤亡都是一个极大的数字,所以百姓对于战争才会如此地恐惧。
“医师放心,我即刻让人去取来。”
周慕云说完,就对着马邺说道:“马副将,烦请你去寻我的护卫南羽辰。
你让她把酒精给你,还要一些棉球,就说是我的吩咐即可。”
马邺闻言,即刻动身,他也想亲眼见识一下,周慕云口中的神药是否真的有此效用。
须臾,马邺回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小瓶的酒精和一份棉球。
马邺见着周慕云,对她诉苦道:“世子,你那侍卫也太小气了,我去这一趟,也就给了我这么点东西。
我想着多要点,省得不够用,她却冷冷地告诉我,这些足以,这人的脾气你可得管一管。”
周慕云闻言,只觉得这位马副将十分有趣,看来他跟羽辰是交过手了,没有占着便宜,这才想着告上一状。
念及此,周慕云便耐心地解释道:“马副将,羽辰给的这些确实够用了,而且那玩意极易挥发,不好储存,数量也不多,所以羽辰才这么宝贵的。”
马邺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听闻了缘由后,也顺势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小肚鸡肠了,南侍卫忠于职守,我很服气。”
随后,周慕云将手中的酒精和棉球交到了殷昼的手里,交代了一下用法后,便让殷昼去自行使用了。
殷昼打开了小瓶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传来,他疑惑地问道:“敢问世子,这瓶子里装的是烈酒?”
“这并不是烈酒,但是纯度却是烈酒的数倍,而且这东西也不可食用。”
殷昼闻言,虽然想询问这酒精的来历,但想了想,还是止住了想问下去的想法,该他知道的,自然会让他知道,有时候知道得多了,也就离死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