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帆座Vela
青岩沿儿上,滑腻腻的。
是青苔的缘故。也有别的因素。
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蓓娜也知道她的马人在流汗的英俊面容。
温泉大池被穹顶天空不时划过的流星照映着,像一面巨大的圆镜,那些咕噜的温热泉水打碎了投下来的星璨,像一盏盏清柔的明灯。
她被像捞月亮似的被费伦泽提手的品木着,哪哪都是烫的。
“费伦泽……费……”
他的名字变成了唯一的词汇量,周而复始地被叫着,每一声都镀过浓稠的虚弱和颤栗,挑战着马人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
它还是断了。
蓓娜的发丝垂到了水面一一她的头正以曼妙的姿势向后扭,马人疯狂地向她索着吻。大力而粗重,贯穿口腔内壁的每一处嫩滑,最后在贝齿牙根处向上一挑。
“唔一一”
他退开去看,蓓娜羞红的面颊有虚脱的迹象,眼角早就亮晶晶一片了,她像个累坏了的布娃娃似的向前倒去,唯一的支撑点是双臂的拉扯和软毯上还有知觉的膝盖。
软毯四角的麻线绑绳被捻揪的生紧,她就像在指挥着一张飞行毯一样低低伏在与水面相接的温泉镜面侧。毯子上那些复杂深奥的图腾案式晕晕乎乎地被她记在了脑子里。
温泉大池的镜面平静极了,她看到了映出的费伦泽动情的蛊惑模样。
他仿佛深陷在克制和失控的泥沼边界中,不需要也不想要任何一根抛过来营救绳索的解救。隐忍的压制全部写在他蹙紧的眉峰,紊乱的呼吸下,那两瓣薄唇微微颤抖着。
“娜娜……娜娜……”
马人磁性的声音让蓓娜头晕目眩,那些结实邦邦的铁打胸膛上的金色胸毛一路顺下就逐渐变色为深棕系的主场了,它们混杂过渡到银鬃马的毛发,聚集汇合冲到更隐蔽的丛林深处。
蓓娜突觉身后细微的变化,忙去用手去遮,“别……别去看它一一”
费伦泽并没有听,他轻笑着发出满是欣赏赞美的感叹异语,不一会儿就抬起了头向温泉里迈去。
温暖的温泉水完全没过了马人的马腿,他人类的躯干站在水面之上,和一个男性人类没有二样。借着角度更清晰的月光,继续埋头欣赏。
蓓娜也跟着转了角度。她安静看着费伦泽身体和水面相接的地方圈圈的涟漪,像是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别把它们遮挡起来……它们……它们很美。”
她想告诉他,她一直都想告诉他一一他浓密毛发的马腿,银鬃的长尾巴,流畅过渡的躯干变化……他所代表的无论是人类的一半还是烈马的一半,她都打心眼儿里喜欢。
所以,那些马的特征,不用藏。
费伦泽怔了一瞬,随即微笑着,那么温柔那么灵动,他深吸着气俯下高大的身体,把滚烫冒着汗珠的额头抵在少女湿津津的蛋卷弯刘海儿上。
“我的姑娘……我的宝藏。”
这比深窖老酒还烈的表白气音如火烤般滋滋撩着蓓娜的耳朵尖儿。
就在她红着脸准备一个猛子潜到温泉水面下时,他们之中似乎谁都没注意到远处十一号教室门板的几声接连扣门声。
“娜娜……你不必这样嘶一一”蓓娜已经消失在水下,马人有些担心她连忙去制止,可这话却没能说完。
不远处的墨绿矮灌木丛叶哗啦被扒拉了一大片开,海格腰间的各种大麻袋、大皮革应声出现了一一
“这样?哪样?”他对着烟雾缭绕的湿润空气来了一句,“抱歉抱歉一一我敲了好几分钟,门没锁。瞧我从对角巷换来了什么?月光草!”
他完全忽略了泡在温泉池里的费伦泽脸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