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都市小说 > 伪古惑群体 > 第三十三章 为了爱情,为了友情

第三十三章 为了爱情,为了友情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唯一有一点贯通之处是两个人都喜欢篮球,不过大刚是在场上打,耗子是在场下解说。耗子经常在场下说,现在由篮球国王耗子现场解说篮球王子大刚的投篮动作。

    爱情有时就像是一剂良药,但良药必定苦口。并且有吃出假药的危险。爱情有时像催化剂,让你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但也有可能让你发育不良,比如双黄鸡蛋比如红心鸭蛋比如早熟西瓜比如让每个女人都垂涎三尺跃跃欲试的超级黄瓜。爱情有时也像一个闹钟,时而慢,时而快,时而又静止。

    阿强说,离你家不远,我才先跑到你这。

    不知道你有没有伤害过。

    我和小飞的作息时间这时已经相对固定。每天一起上学。但下学的行程改为自由活动,小飞依旧每日坚持送西贝,除了周六周日外基本做到了全勤。我一直想不通小飞这样每日一送那么两个人之间除了骂一句他妈的真无聊啊之外还能再说些什么。而事实上他们之间似乎也确实没有了什么可说的。具体表现在每天上学的时候小飞和我之间也开始越来越没有话说。

    小贩说,兄弟两把二十两把二十。

    有时候看看彼此的故事。

    不再追究。

    我依然对西贝保持冷战,小飞也没有注意过,这时小飞已经到了除了西贝之外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他注意的地步。他可以轻易的说出西贝今天早晨吃的什么饭而忽略了他自己早晨都还没有吃饭。这是一种人肉炸弹的恋爱方式。后果就是血肉横飞。

    某年某月某日。小飞日记。片段。

    希望都能过去。

    那天晚上我和阿强一人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连刃都没有开,转遍了每一个巷口胡同,所有看见我和阿强的人都迎面而逃。眼前的路,黝黑而宽阔。

    我说,来两把。

    我说,那把匕首,对,就是那把匕首,多少钱?

    伤害过别人的,

    这一天给我留下的,就只有头痛。

    即便自认为是忠贞的那一方我也有所愧疚。

    那时我也开始接触一些除了漫画之外的书籍,比如王小波,比如李敖,比如王朔,于是看完之后更觉得拥有一颗极为强大的内心。于是见到西贝之后,就更加的冷漠。

    爱或不爱的,是你的意象。

    我们还尚存善良的那些年。

    那些年,

    我们还有着美好幻想的那些年。

    那时我也自认为自己已经读书无数,并且读的全部是课外书也就是有用的书而没有读过课堂上的书也就是没有用的书。于是那时我觉得,在初三的这个时候,这种格局,比如小飞和西贝的格局,比如我和小飞的格局,比如大刀和老师的格局,比如吉光和社会的格局,这些格局都是暂时的,并且是危险的,会有一件事发生,把这些格局拆撒,再重新组成。只是我没有料到,这件事会这么快就到来。

    都还爱的不够,

    也许我真生病了吧。就像你说的那样。

    小贩给了我两把,我给了他二十块钱。

    但我也时常有所愧疚。

    我对时间的感知在于周围事物的变化,比如老驴越来越接近年级前一百名,比如吉光收上来的保护费越来越多。比如老虎蛋为他将来的儿子或者女儿起的名字越来越稀奇古怪,比如大刚和耗子越来越像一对恋人,比如大刀和郝同学的每每神交。比如大刀和郝同学每每神交时我们班长每每欲罢不能又无力回天的纠结。

    有时梦里都会惊醒。

    我还是没有动,问阿强,吉光呢?

    不是么?

    被别人伤害过的。

    我曾经用许多卑劣的手段伤害了许多人。

    比如小飞对于西贝越来越青春,而西贝对小飞越来越沧桑。比如小飞对西贝形影不离,西贝对小飞若即若离。

    我没有理会小飞,执意这样说,因为小飞跟了西贝多久,他就死了多久。

    伤害是每一场爱情的事情。

    这就是爱情。爱情能够让大刀这样只有直白狂躁的人瞬间拥有了一颗隐瞒秘密的内心,也可以让小飞这样脑子只有一根皮筋的人像蜘蛛一样网络一颗复杂的心。

    于是我顺利从家里出来,阿强说,敖杰,吉光被打了。估计不行了。

    我想在你身上找到我以前的认真和执着。

    就这样互相搀扶的过来了。

    每个早晨见到小飞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难于表达的阴郁,这让我也很阴郁,小飞总是紧锁着眉头,不吭一声。我知道,那一定又是因为昨天送西贝回家的时候西贝又一路上没有对他露出笑容了。

    一转身便是一辈子。一辈子也只是生死轮回。

    小飞和西贝一周年的时候,这个夏天即将过完的时候,刚入秋的风正吹的每个人心里有一丝丝忧伤的时候,在一个晚上的时候,阿强跑到了我家门口。

    因为我发现我对周围的所发生的事情或者所消逝的过往始终无动于衷。

    虽然后来我对于小飞的日记里一些关于那些做作的忧伤的描写极为厌恶,但总是觉得好歹小飞看起来还像个男人,打起架来还是个男人,文字里虽然全是形容词但起码也有一些男人的刚性在里面,否则我还真要考虑带小飞去看心理医生。

    在这个空间未完成的事,你的上一世,或者你的另一时间。已经完成。我们故弄玄虚和歇斯底里,也只是为了能生活下去。

    我们所不能遇见的,是内心的失衡而已。象征的意义,是内心的失衡而已。文字的叙述,是内心的失衡而已。故事的给予,是内心失衡而已。

    阿强边跑边哭,说,脑袋都让人家给打爆了,头盖骨都开了。

    某年某月某日。小飞日记。片段。

    一个男小贩说,二十块钱一把。

    倘若明天结婚,拐角的瞬间遇到十年前。遇到五年前。遇到一刻前,遇到一瞬间。

    似乎就是耗子一场解说的时间,大家同时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初三上半期,这意味着,一场无聊并且冗长的中超联赛已经到了后三十分钟。

    夏末的时候街边的杂货摊还没有撤去。

    我所爱恋的,是那段时间,是那些日子。是那时我还尚存纯真的年代。

    其余的,或者现在的,都是不重要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阿强如此的惊慌失措,他从小就跟着吉光,对于吉光甚至比小飞对西贝的色彩还要浓烈一些,属于重口味。

    这一切都告诉我,时间过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但我每天什么都没有做。我不好好学习,也没有女朋友,在学校也没有一个人敢欺负我。越是这样我只好越来越依赖大刀,整日和大刀形影不离,就像是被小飞抛弃之后又找了一个新的情人,就像是大刚和耗子一样。

    生活下去。一切便迎刃而解。

    我们没有真正混入社会的那些年。

    我们还残留纯真爱情的那些年。

    到这时我依旧觉得自己是一个永远产生不了任何变化的人,学习成绩没有变,周围的朋友没有变,女朋友没有,只是没有,这里没有变。我甚至到成年之后依旧表态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没有改变,依然永久远,依然永流传。只是下巴下面的胡子和胡子下面的下巴无情的告诉你,其实每一个这个时候的你都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你。

    小贩说,小伙子二十块钱一把,两把四十。

    还好那时还没有郭敬明,小飞对于他的这种情绪没有一个发泄口,周围又都是大刀和我这一类每天一开始就盼着结束的食肉动物,于是小飞还算在努力调整情绪。倘若当时小飞要是有机会看到郭敬明的那些书。估计一下就找到了知己。找到了出口,找到了共同语言。倘若那样的话,离找到男性向女性转化的方法就不远了。

    虽然小飞再也没有对我提起过他和西贝之间的种种,但我知道,小飞这时对于西贝,已经诚惶诚恐。而西贝,仍旧游刃有余。

    初三上半学期夏末,也就是小飞和西贝一周年的时候,对于一周年的说法,小飞一直很不满意,他说你这样说就好想我们死了一样。

    上天会判决的。

    阿强甚至惊慌到见到我爸的时候脱口而出叔叔我问敖杰今天晚上的作业是什么。

    我直接把匕首打开,指着小贩的脸,问道,两把多少钱?

    不再道歉。

    第一句话就已经如雷贯耳,第二句话直接五雷轰顶。

    但确实是过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初二到初三的这一段距离走过去的时候很快但回头想想的时候却感觉很久。就像一次参加五公里越野的比赛,我只用了十九分钟,甚至比一个正常人做|爱的时间还要快,但等到我到了终点的时候,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时间,让我高潮到瘫软。

    这让我没有安全感,我始终没有安全感。

    关于那些十年之后的对不起和谢谢。

    而想要成为吉光大刚老驴这样永久无敌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珍爱生命,远离爱情。

    某年某月某日。小飞日记。片段。

    我腿一软说,阿强你别吓唬我,什么叫估计不行了?

    为什么即便是你,我都没有一点,哪怕一点点的难过。

    谁会掩面,谁会怔怔着凝视空气,谁会攥起手心,谁又会微笑或哭泣。

    一转身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就已经足够定义。

    我立刻停下前进的脚步,反而冷静了下来,问阿强,人现在在哪。

    阿强说,已经送医院了,打吉光的那个人应该就住在你家这一片,我一直在后面跟着,结果跟丢了。

    那时我上学已经不再背书包了,阿强竟然还用这种初一就已经对家长失去效果的借口,还好我爸那时仕途正顺,也像普遍官员那样拥有了一颗不用思考的脑袋,于是对阿强说,你别急你别急,你看你一头汗我马上让敖杰告诉你作业是什么。

    那时我觉得,西贝的性格很好,若即若离,大智若愚,每一件事都是不紧不慢每一个人又都是可有可无。似乎没有重要的因为一切都是重要的,又似乎一切都是重要的所以一切都不重要。这是多么无敌并且无缝的性格。可以轻易的拒绝任何一个苍蝇的叮咬,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牙根痒痒。为小飞牙根痒痒,也为自己牙根痒痒。

    大刚和耗子是在上学期间完全对女同学没有兴趣的两位同学,这两个人后来形影不离的原因至今都很叵测,在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一处相同点。一胖一瘦,一个脸大,一个脸小,一个笑起来满嘴的牙齿一个笑起来没有眼睛,两个人是说相声的最佳代表,所以一起走在街上也完全让人提不起来一丝关于攻受问题的兴趣。

    似乎很难分辨谁的对错。

    我确实已经变的让你害怕了吧。

    我所记忆的,只是年少时牵着你的手踩过满地落叶的影像。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