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舒舒的,服服的
小飞说,他就叫老虎蛋,那他孩子叫什么。
嘴里的香烟顿时被我喷到了地上,我哈哈大笑,指着大刀喊道,哈哈哈哈大刀你他妈十岁还尿炕呢。怪不得你妈带你去医院哈哈哈……
大刀说,我记得很清楚呢,那种感觉一直到我十岁那年。后来我妈还带我去看过医生呢。是不是那个医生的问题。
大刀说,什么是遗精?
我喃喃的说,是啊,是啊,爱情的力量。
然后小飞接着看他的右手,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晚上回去试试。
大刀说,就是和你说的一样啊,湿湿的,潮潮的,内裤都透了。都粘道床单上了。
我说,我不说,我不说,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小飞,你应该用右手,这样就好像是西贝的手。更有力度。
对此我一直嗤之以鼻,因为郝同学是大刀上学期间第一个被大刀认真看的,当然也是第一个认真看大刀的。其余的女同学都除以的一致敬大刀而远之。倘若大刀是个吸铁石,只要大刀显出n级。那么所有女生都是n级。倘若大刀来个前空翻瞬间变成s级,那么所有女生会比大刀更瞬间的变成s级。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估计大刀长得就是一副家庭暴力的嘴脸。估计这位郝同学就是因为没来及翻身才坠入深渊。
大刀一脸的迷惑说,什么意思。难道有些箭会射偏么。
大刀想了想,恍然大悟到,我明白的明白的。
只要是有所回应,就是美好的。
小飞的妒字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嘟的一声,小飞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电线杆上。在摔倒的一瞬间,我看到他高举起右手,就差高喊一声,保护右手!
就在我们的郝副班长每日关注大刀的时候,大刀此时的心理和生理才终于开始发育,对于大刀这种荷尔蒙还没有分泌就已经在拳头上挥发干净的同学,在这个时候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区也仅仅理解为上厕所的时候是站着还是蹲着,至于为什么男人站着而女人蹲着,大刀会说,海尔兄弟里没演过。
小飞的脸唰的就红了,指着我骂道,你怎么能这么流氓。你怎么能流氓成这样。
不过即便如此,大刀和好同学也无所突破,好同学成绩依然稳定的就像中国乒乓球,大刀的成绩依旧稳定的就像国足。只是大刀每次路过好同学的座位时,两个人都会会心一笑。并且很快养成习惯,无论在哪见到都会会心一笑。我甚至怀疑倘若有一天大刀错进了女厕所正好郝同学在里面两个人估计也会雷打不动的会心一笑。大刀看着好同学会心一笑心里说不好意思我进错厕所了。好同学站起来提起裤子会心一笑心里说抓流氓啊,臭流氓啊。
至于小飞那时究竟是如何牵住西贝的右手的,到现在小飞也没有对我具体说起,当然那一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无论是在厕所旁边牵手的还是在大排档旁边牵手的都是无法阻挡的浪漫。
在这节课结束的时候,大刀才终于弄明白原来尿床和自我本我超我之间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于是大刀也终于撕破了师徒的名分,露出了本来狰狞的面目,武力威胁我到,你要是敢给别人说这件事我就打的你天天尿炕。
大刀每次都听的很认真,经常恍然大悟大彻大悟。有时我也会给大刀留一些作业,给几本漫画书让大刀回去温故而知新,争取有一天也可以为师矣。大刀也做到了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并且经常在我的课结束之后在我的课本里发现许多之前未曾发现的闪光点。理解了许多之前不能理解的内容。
这时我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问道,然后呢。
我说,这就不太好办了,有可能影响你发挥超我水平呢。
我很认真的对大刀说,大刀,这就是今天我们要讲的关键。因为不是每把箭都能射中靶子,也不是有靶子的时候你就能亮箭。
我严肃的看着大刀,说,大刀,这就是本我自我和超我的重要性。
大刀说,然后我找到一个棵树下面,我记得好几个梦里都有那棵树。
我说,你当时做的什么梦你还记得么?
我说,大刀,本我就是遗精,自我就是被迫遗精,超我就是长时间不遗精。明白么?
也就是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突然和西贝进入冷战阶段,当然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冷战。我开始和西贝走不同的方向,比如她进女厕所的时候,我肯定头也不回的进男厕所。
于是在那段时期我就充当起了大刀的启蒙老师。虽然我也没有经验,但依然自称专家。因为专家最牛比的地方就是即便是对于自己不了解的地方依旧能够厚颜无耻的表现的似乎很了解。当然那时的我要比此时传统意义的专家要更专业许多。因为在给大刀当老师的之前,我已经备好了课。当然这种备课是很主动的,因为那时我本着对日本人的仇恨于是整日钻研日本漫画,还是盗版漫画。到底要看看日本是多么混乱的一个国家。而我的视野也很广泛,不仅仅局限于七龙珠圣斗士星矢或者机器猫这些传统路线,我要了解我的敌人,而想要了解你的敌人,就不能只看他在路上的表现,还要看他们在床上的表现,要知道他们的内心深处,要看到他们赤|裸裸的一面。
此时我也陷入了沉思,看着大刀说,不应该啊。书上说不会那么早的。你怎么十岁之前就有了,我去年才有的。
大刀很焦虑说,那怎么办。我会这样么?
我问大刀,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小飞依然边骑车边看着他的手,说,真庸俗。你不能理解我们之间的纯洁爱情,她轻轻的握着我的右手。我昨天晚上都没有洗手,并且昨天晚上睡觉前都没有用右手。
于是我的书包里就多了许多赤|裸裸的日本漫画,有些还是限量版,限量盗版版。是坚持不懈每日游荡在各种旧书摊和那些表情猥琐脸色蜡黄的同学之间的成果。
我说,小飞小心,前面有个电线杆。
然后大刀又想了想,又陷入迷茫,问道,我记得我十岁以前有这种感觉,十岁以后就没有了。
而就在大刀和郝班长每日神交的时候。小飞也突破了本我,向自我发展。因为在一个清晨,小飞看着他的右手,对我说,敖杰,你知道么,昨天就是这只手,牵了西贝的手。
大刀很焦急的问道,马老师那怎么办啊那怎么办啊。
即便是这样,那一段的回忆似乎也是美好的。因为我知道,西贝能够感觉到我的冷战。而她,用一样的寒冷,做出回应。
我冲小飞伸出拇指,说,小飞,这么宽的马路你他妈都能撞到这么窄的电线杆上,你真了不起。
大刀说,记得,我总是梦到自己在小树林里……
我说大刀你之所以开始觉得她很文静很善良脾气很好是因为你在她看你的时候你也看清楚了她,于是你发现原来她是一个女同学于是你立刻觉得她很文静很善良脾气很好,况且从一个人的外表上你是无法看出她是否文静是否善良是否脾气很好的。
我大吃一惊,说,我草,大刀,你十岁就实现了本我价值原来你一直是我老师。
大刀说,然后我痛痛快快撒了一泡尿。真的跟你说的一样,舒舒的,服服的。
当然我的这种冷战是不足以引起任何一个人注意的。有的时候我看到西贝,看到她在看我。然后迅速把目光移到别处,并且感觉西贝也是这样。然后不再说话,即便是在一个狭长的车棚,只能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再说话。
我顿觉得有了意外收获,急切的问道,然后呢。
我说,不光是射偏,有的箭还没有到靶子上,就已经掉了下来,而有的箭,从开始的时候就放不出去。
大刀有点得意,说,是啊,十岁以前我经常有这种感觉的。不过现在没有了。怎么办。
其实在整个课程阶段,除了大刀十岁还在尿床的意外发现之外,我竟然还发现大刀其实也是对我们的郝班长是有好感的,大刀说,开始我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模样,可是在我看见她看我的时候我也看清楚了她。于是我发现她也很好的。很文静,很善良脾气很好。
我假装不屑到,切,这有什么,你看人家老虎蛋,现在都把孩子的名字起好了。
我说,老虎蛋黄啊。
于是我经常在有空的时候带着大刀蹲在厕所后面的小场地上研究生命的问题,研究生命的起源问题。当然,最重要的是研究生命是如何开始起源的问题。
此时小飞已经不再让我当他的跟班,每天下学和西贝单独行动。可见女人虽然如衣服,但女人一旦脱了衣服那么每天晚上就再也不用兄弟这样的手足。当然重点在于手。
这时我才发现我对大刀的课程整个教反了。我从超我开始度化大刀,以为大刀已经是本我的阶段,结果大刀连自我都无法理解。
小飞依然看着他的右手,说,你他妈蒙谁啊。你这是嫉……
大刀对此大脑完全空白,远没有了他跟别人约架时的神勇,于是对我谦虚礼貌,尊师重道。当然我也完全没有老师的架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也装作知之。经常在地上画一个靶子然后在靶子中央画一把箭就开始孜孜不倦。
小飞捂着腰站起来,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虽然大刀到最后也只有现在的大嫂这么一个女人。但是大刀当时说的这种直觉却是出奇的准确,因为大嫂也是大刀在后来凭直觉走到一起的。而后来我在电视上的一场抢险救灾的直播中,猛然发现了我的这位郝同学,就是这位看到大刀就会脸红初中三年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几乎没有说过话的郝同学,正在抢险的第一线。一身尘土,脸上还有一道伤,我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是她,因为她还是以前那样,小小的个子,圆圆的娃娃脸。我看到她沉默的奔跑在每一个受伤者的面前,用满是泥土的袖子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那一刻我突然热血沸腾的怀念起上学时她看大刀时的眼神。并且恨自己那时没有和她多说几句话。
课程进行到中期阶段时候的一天,在厕所后面,我和大刀一人叼着一根烟,地上这次没有了靶子,只剩下了箭。我说大刀,之前我们一直讲人与人的哲学,今天我们要讲本我自我和超我的哲学。
大刀看着我满嘴燎泡的样子,终于被折服,问道,敖杰,什么是本我自我和超我。
大刀看着地上的箭头说,今天怎么没有画靶子,没有靶子还要箭做什么?
我说,大刀,遗精就是早晨你睁开眼突然发现周围湿湿的暖暖的舒舒的服服的蠢蠢的欲动的你明白的。
大刀说,不,我有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