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名动天下一弦杀 分道而行救女仙
李江恂皱起眉头,从未想过这次一时起意跟出来会遇见如此凶险的状况。这些人和妖,就在他眼前那么轻飘飘地就死了,何其可悲。
“要不我们出去,你看看伤口,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时情状严重,自女子受伤到回到旅店都未曾查看过伤口的情状。几个同行的女子一个个都是吓得小脸煞白,朱桐更是除了点穴喂药便拉开几米远距离,现在有江知年,李江恂想着叫她看一看,到时候心里有个数,要么等人接走了,再想打听具体情况可就难了。
“你可看出仙音是个什么东西?”
李江恂蹲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
“我以前听叔父说过一个人。”
朱桐答非所问,他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女仙。她曾投在一隐士高人门下,后来出世。一把四弦小筝,人们称它为“弦杀”,那位女仙,人们尊称为“广云散人”。
据说,她是炼器界千年难遇的奇才。她目中无人,恃宠而骄,时常徘徊在亦正亦邪的一线之间。她仇家遍地,众怒所归。可是后来,却一夕归隐,再也没了消息。
“广云散人?”
“嗯。”
朱桐其实并没把“仙音”和当初撼天动地的“弦杀”联系到一起,毕竟这两者差别很大,一把是杀人不见血,一把是放放光,吓吓人而已。唯一一样的,就是一样的四弦小筝,一样的青芒。但是,自广云散人的“弦杀”一杀成名,后面的仿造品多不胜数,却也都是资质平平的宝器了。
“这位广云散人倒是有趣的很。”
卫因摩挲着下巴听得入迷。
“既然这位广云散人这么厉害,何以就销声匿迹再无音讯了呢?”
李江恂也抱胸陷入沉思。
“这群斗篷人到底是何目的?平白无故的下这样的死手,恨不得要了人的命!”
“李兄啊李兄,你有空想这个,不如想想尽快赶回山宗,如何应付先生才是!”
李江恂一掌拍在卫因胸口上。
“卫兄啊!你身为卫大将军之子,令尊何等威风八面,驰骋疆场。你怎么却是这样的鼠辈,可叹啊可叹!”
卫因一个猛子跳起来就要开始和李江恂的今日一战,不想那边江知年却出来了。
“她的伤势怎么样?”
“伤口已经变黑了,而且还在扩散啃食周围的皮肤。”
怪不得!怪不得止血没用!外边的一层皮都没了,血还能从何而止?
“这种毒闻所未闻,到最后,她怕是会被啃完一层皮肉。”
“阴损!”
李江恂低低咒骂一句。
“走!”
“去哪?”
“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挖了那狐妖的心头血来,或许能解了这姑娘的毒。”
卫因一拍大腿,赞道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茬。”
“走吧。”
朱桐发了话,几个人径直朝着那处洞穴赶去。
深冬时节,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却生的无比高大,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李江恂抬头望了望悬在天空中的大太阳,明明是青天白日的,怎么这个地方还是阴森森的,好生压抑!
“江姑娘,我们确实是将狐妖埋在这了,对吧?”
几个人围在后山一处,挖开的一个小土包前,下面却是空空如也。
“确实是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狐妖已经被人挖走了?亦或是我们又被她骗了,她只是使了个死遁的法子?”
几个人俱是皱起眉头,只静默不语。不管是被人挖走还是使了死遁,这人怕是来不及救了。也只能是看着人被毒一点一点侵蚀干净。
“唉”
李江恂叹一口气。
“如今,也只能是先回去。和她们同修的人商量一下,看是否赶去药王谷求救,亦或是回去宗里报个信儿了。”
“药王谷相较于绮罗丛反更远些。”
朱桐拔剑出鞘,随手一甩,佩剑稳稳停滞于半空。他一跃跳上剑身,道:
“李玄卫因,你们俩先护送她们赶回绮罗丛。我去药王谷求救,与你们在绮罗丛汇合,务必将人安全送至宗门!”
“是,师兄。”
朱桐一瞬便冲出千里,只留下几缕被冲散的浮云飘散于空中。
三个人又下山回到了镇子上的酒家,受伤的女子不宜乱动。没法子,也只能租辆马车尽可能地往绮罗丛赶。
“也不知这绮罗丛到底整日里修习了些什么,怎么一个个的这样不中用!”
卫因和李江恂一人骑了一匹马,那几个绮罗丛的女修们都坐在马车里头,如今被吓得竟是面都不敢露了。江知年坐在马车前赶车,与两个骑马的参差并行。
“说来也是,即便是情形确实凶险,怎的竟吓成这样?”
李江恂坐在马上,随意扯着缰绳,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只为了和马车的速度一样,他们俩也不得不慢慢赶路,又半点不敢停歇,所以这一路虽走的慢,却也着实累人。如今已走了两夜一天,却还剩了大半的路程。
“如今师兄不在,说实话我真怕路上有什么意外。”
“不会的。”
李江恂转头去看江知年的脸色,忍不住问她。
“江姑娘,她的伤可赶得及?”
江知年抿抿唇,似乎并不确定,而答案更是不乐观。
“这可难办。毕竟是一同遇上的事,要真是路上就要怎么向她们宗里交代呢?”
“卫兄啊卫兄,你还是说些好听的吧。”
卫因驱马向李江恂靠的更近些,压低声音道:
“这绮罗丛可并非什么观世音菩萨转世。她们虽是女修世家,可我听说这绮罗丛的家主最是心狠手辣,是个表里不一的货色。就连我们那位不出山门的先生,也是吃过这位的亏的。”
“哦?这是从何说起?”
“哼,要说起这个,我觉得江姑娘作为唯二的女修世家子弟,当更有发言权了。”
江知年只望着前方的路,并不关注两人的八卦,连一个反应都懒得给。
“卫兄,你快说呀,就别卖关子了!”
“我只告诉你一句”
卫因冲李江恂勾一勾手指,后者便附耳过去。
“这黑松江氏从前并非在黑松江一带,而是在昌黎,与青甫的绮罗丛只一河之隔,比肩而立。你当她为何抛下了这风水宝地,把宗门迁到了如此偏僻的黑松江上?你当区区一个药王谷又如何在昌黎一家独大?”
“竟有这事!?”
卫因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李兄啊李兄,你怎么连这也不知道。”
“若是如此”
李江恂偷眼瞥江知年,凑到卫因耳边说悄悄话。
“那江姑娘此举可算得上大义了!”
“也或这群绮罗丛的小辈们不知这一层,上赶着往人身边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