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围观与围杀
“我不知道。”安东尼说，“应该是在看我们。”
“不愧是最有天分的妮尔，反击不错。”
唯有这个女孩，她几乎是完美的。不管是技能还是天赋，除了她的容貌。
正在看着监控画面的艾伯特看到这一幕，居然表现得很兴奋。
毫无征兆的枪响，甚至连一直最善于发现敌人的妮尔都没发现异样，可见这个人在这里藏匿了很久。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一个人走在路上。尽管是外国人遍地走的花都，她的美好身材和清秀容貌仍难免让看见她的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
“她当然看不到。”安东尼叹息一声，“但她知道我们在看她。”
同样的无声一枪，那个埋伏在角落里的人也被击中。
只要没有连续不断的骚扰，自己就有时间喘息。
一个身穿休闲装的褐色短发青年扭头问道：“安东尼，她在看什么？”
……
距离花都上万公里的地方，繁忙的办公室里，很多人坐在电脑前忙碌着。
一招命中，妮尔双手弯肘，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连续袭向黑人青年。
黑人青年在跑到靠近妮尔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后，忽然加速！
无数条命令被发出出去，通过各种婉转的信号承接，落在执行者的耳畔。
少女的目光很坚定，她的脚步没有因为任何事而停留，她有时候看看天空的星光，有时候看看远方的路，大多数时候依然把目光凝聚在自己脚下。
这是怎么了？妮尔心中有小小的疑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艾伯特那个老家伙有多狂热躁动，他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极致，不会放手。
穿着牛仔裤和灰色t恤的女孩带着一顶棒球帽，一条金色马尾甩在脑后，漂亮的大眼睛看上去纯真又可爱，目光里也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亲爱的，你一定要回来……”艾伯特喃喃自语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想念你，还有你身上的秘密……”
这样的沉默意味着等待，问话的那人立刻回到工作岗位，继续监视。
妮尔浑身一震，子弹的巨大冲击力让她几乎仰头倒在地上。剧痛和震惊同时袭来，让少女瞬间感觉到了绝望。
在黑人青年发力之际，妮尔已飞身弹起，反手一拳抽中黑人青年的头顶。
黑人青年肋骨尽断。
所有部下都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看着这个负责人，自己人中枪了，您能表现得稍微正经点么？
一路走过大桥，走过公车站，走到被修缮得非常漂亮的石头小路，看见草坪略凌乱的操场。妮尔在一条石头长椅旁停住脚步，坐下。
少女偶尔抬头的目光被定格在一张图片上，随着不断放大的图片，少女的目光也显示在液晶屏幕上。
看见妮尔中枪，安东尼觉得心头一紧，一种淡淡的痛在胸口散开。
啪啪啪啪啪！
妮尔微微皱眉，她讨厌这种反应，强行让自己相信伤口没那么痛苦的可能只有两种。一是这个青年已经不觉得这种伤算什么了，二是他还有别的后招等着自己。
冷漠而充满了不屑，那种目光和刚才少女表现出的纯真可爱截然不同。
“部署完毕。”有人报告道，“老板，要不要动手？”
放下手中的书包，妮尔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的天空。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过。
妮尔也知道，自己走向那里的这条路不会平安，在路上走着，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人堵截的准备。
安东尼坐在最大的一块显示屏前，他也在看这张照片。从卫星传送照片到这里显示，不过是短短一分钟内的事，但即使是这种速度也让他觉得不满。
小岛面积其实不小，只有两座桥直入岛上。
卫星监控，妮尔虽然看不见卫星，她知道那东西就在那里。为了追寻自己艾伯特居然动用了卫星，他就真的那么有自信，自己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吗？
黑人青年双臂架住妮尔的一脚，向上发力，想要将妮尔一举掀倒。
也许这才是少女的真正目光？
“老板……”安东尼是唯一一个敢跟艾伯特提意见的，小声提醒道，“还有十几分钟她就要过桥了，我们要不要……”
此时此刻，少女正走在一条宽阔的公路上。公路远方是一望无尽的灯火，更远处可以隐约看见一座大桥，桥的另一端有一座小岛。
一直紧绷状态的妮尔做出一个普通人绝对难以做到的姿势，整个人双腿分叉，上半身弯腰几乎与地面贴平，避开了这凌空一脚。
然后黑暗中一声无声的枪响。
一分钟的延迟，已经足够敌人做出反应并做很多事了。
妮尔后退两步，看着失去战斗力的黑人青年。
曾与安东尼聊天的中年男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回答这声询问。
以前的妮尔特别喜欢这种时刻，她喜欢看着光芒一点点上扬并褪尽黑暗，她喜欢看着朝阳升起，一切进入崭新的一天。并想象着那些光芒也属于自己，也会落在自己身上。
除了卫星监视，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公路两旁的密林跟公路有大约三米多的高度差，凌晨的风吹过，那些林中枝叶发出哗哗响声，如潮水般来来回回。
艾伯特的目光始终盯在自己面前的一台电脑上，在屏幕上有笑得灿烂的妮尔，只有十三四岁大小，一头白金色长发随风飘扬，显得美丽又娇弱。
妮尔看得出来，这个青年跟自己一样也是从小培养出来的那种人，也许唯一的差别就是他在格斗天赋上比自己差了太多。
妮尔紧跟着一脚由上自下贯至黑人青年胸口，喀嚓一声。
必须潜入那座小岛，在那些海外留学生聚集的地方藏匿起来。那些英国人再疯狂，也不敢对那里进行任何形式的大规模，那会遭到中国人的强烈反击，代价太惨重。
艾伯特抬头，沉声着说道：“让她过去，让人在广场上准备好。”
凌晨时分的城市上空还没开始微微发亮，那些熬夜的年轻人也早已寻觅各自的归处。此时此刻的街道显得格外寂静，偶尔有一两辆汽车经过路口，在红路灯下喘息片刻，随后心情迫切地继续上路。
翻身后仰，妮尔一脚勾向掠过自己头顶的黑人青年。
放下书包，妮尔平静地看着远处有人跑向自己。
妮尔盯着卫星的冷漠照片并未能让这些人觉得可怕，他们依旧冰冷而且干脆地执行着原定计划。
难怪艾伯特刚才不着急动手，这里才是他的最佳选择。
“看我们？”褐色短发青年愣了一下，“你是说，她在看卫星？”
这种近似于玄妙的说法虽然很扯，却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种。对于这个房间里的人来说，他们接触过的人有的能徒手拆汽车，有的人能在一分钟内组装好一件大威力武器，也有的人可以不用武器杀死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敌人……
黑人青年又咧嘴笑了一下，这笑容让妮尔下意识后退一步。
当然，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像发生在童话故事里一样。
黑人青年还没来得及发挥，已经被妮尔连续击中，整个人完全控制不住重心，彻底摔倒在草坪上。
……
黑人青年整个人犹如博尔特附体般迅速冲刺，随后凌空而起，充满力量的大长腿凌空一脚，踹向妮尔！
“不要说话。”妮尔看着黑人青年说，“你已经失去战斗力了，等救援吧，我不会杀你。”
“你太漂亮了，真的不适合当间谍……”安东尼喃喃自语道，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失去了与妮尔的联络，很显然妮尔已经怀疑自己的立场和行为了。
安东尼当然不会违抗自己老板的意思，他也不敢，挥挥手让人照做。
纵然如此，妮尔还是条件反射般地掏出藏在腰间的手枪，朝着子弹袭来的方向开了一枪。
繁星犹在的天空依然漆黑一片，是黎明前的征兆。
黑人青年咧嘴笑了笑，竟似完全不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当回事，目光中还流露出一股藐视神色。
看着这个跑步靠近自己的青年，妮尔握拳，浑身紧绷。
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的妮尔每一秒钟都没放松过警惕。
科技在不够完美之前，绝对不是人类的好朋友。
如果不仔细观察，很多人大概会以为这只是个出来跑步的青年外国学生。
……
妮尔很想知道答案，但她知道自己没时间寻找答案了。
子弹在火光闪动的同时穿过妮尔左肩膀，溅起一蓬血花。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响亮。
黑人青年躺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看着妮尔，目光里没有怨恨也没有不甘，显得非常平静。
……
安东尼知道自己的老板艾伯特现在已经没法回头了，他甚至动用了卫星监视，如果不从妮尔手中拿到点什么好处，艾伯特所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刚才走着走着，妮尔有一种自己被人窥探的感觉，按照自己所知的常识，她习惯性地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走过公车站，妮尔把喝光的饮料瓶扔在垃圾箱的分类里，快步走向伫立着球门的小型操场。
这是一个在花都随处可见的黑人青年，身高大约一米八五左右，体型是非常干脆的倒三角，皮肤黝黑得只能看见咧嘴笑出来的一口白牙，在黑暗中看着竟有点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意思。
或者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报，让艾伯特如此确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