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失落的人
“哦？”于铮有兴趣了，“我看本地新闻没什么大事发生吧？”
苏亦凡觉得自己很满意于铮的反应，他起身继续很欠地拍拍学生会主席阁下的肩膀，转身离开银行。
“那好，一会我抬价到一百五十万，造成有两个冤大头要对着干的假象。”
苏亦凡这次是真没心思继续打游戏了，把游戏机关掉，坐到了杨冰冰的身边，看笔记本电脑上的网页。
“轻松点了吗？”苏小轻问。
苏小轻一边调戏苏亦凡一边对程水馨说：“这种网络竞拍其实不怎么刺|激，你们有空可以去真正的拍卖会上看看热闹，那种才有趣。”
苏亦凡赞同：“我觉得一百八十万最多了。”
“我去没什么意思。”苏小轻呵呵一笑，解释说，“原则上我是实体产业的人，跟这种金融投资者没什么话可说。如果是个科技峰会什么的我还有点兴趣，可惜现在的科技基本上都集中在民用上。”
十分钟后，苏小轻出价。
程水馨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纵然以前经历过不少事了，由自己的手操纵一百几十万美元的去留依然让她觉得这是一场考验。比高考和期末考试更严峻的考验。
于铮对这种事自然也有关注，他甚至想象过将来凭自己的个人实力去竞拍一次，当然前提是巴菲特能等到他崛起的那一天还在卖午餐。现在忽然听到下午几个逃课的同学其实是去拍巴菲特午餐，对他的冲击可想而知。
杨冰冰没程水馨那么凝重，她的心态较好，只是不停玩着手里的钢笔，目光也聚焦在屏幕上。
程水馨已经不像刚才开始拍卖那会的激动了，对着苏小轻点点头，输入数字。
杨冰冰跟程水馨砸了一个一百六十万美元出去，那几个想偷鸡的帐号就消失了。
一百三十万美元的报价已经足够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那些打算利用巴菲特为自己自抬身价的人们想法不一，但价格始终是他们考虑问题的第一重点。
苏亦凡本来不想说什么，仔细想了下又觉得这是个吓唬于铮的好机会，索性说开：“去围观了件上新闻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今年的巴菲特午餐没有了两年前那种全世界人民哄抢气氛的原因之一。
“结束了……”
“战斗才刚刚开始。”苏小轻说，“争取控制在一百五十万以内，这次的围标没有往年那么激烈。”
因为页面暂时不动了，大家开始了杂乱无章的聊天。苏小轻的手依然放在苏亦凡后背上没动，手指灵巧地弹过苏亦凡的t恤，隔着布料在他肌肤上点啊点。那种感觉让苏亦凡觉得心里痒痒的，很想转过头来捏苏小轻一把。
苏小轻笑笑，一只手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摸了一下。
逃课大计结束之后，苏亦凡给于铮打电话，让学生会主席也逃课出来跟自己去银行弄合同。于铮没有推辞也没打官腔，直接出门来跟苏亦凡碰头。
程水馨很聪明，她听得出苏小轻是不想继续谈论自己了，就没有继续追问。几个人收拾电脑，站起来伸胳膊伸懒腰，一时间房间里的姑娘们凑成了相当美好的画面，让苏亦凡在旁边看得心里一阵荡漾。
因为苏小轻太喜欢恶作剧喜欢胡闹吗？
苏小轻也挤过来，贴着苏亦凡坐下，把自己的电脑在膝上按开。
“我也登陆上去了，你们放心出价，不用担心。”
“你能做好的。”苏小轻随意地说道，“还有一会才结束，咱们继续看吧。”
杨冰冰试探着问：“两百万？”
苏亦凡耸肩：“围观而已，不用那么吃惊吧？”
早就等不及的媒体们已经疯了，匿名竞拍的价格最终达到了一百六十七万美元，本届巴菲特天价午餐的人选已经确定！各大门户的财经新闻和媒体页面疯狂跳窗，都在宣布这一消息。
自己还当作梦想的事，人家已经实现了……这感觉就跟自信心满满地打算去刷个网游前期boss，蓦然发现别人在两分钟前已经完成了最终任务的首杀。
苏亦凡说：“国际财经版，随便看都看得到。”
“没问题。”程水馨用嘴咬着自己的发带，把头发扎起来，束成漂亮的高马尾，目光比刚才更坚定，“我觉得咱们能赢。”
至于围标的是谁，最终谁会去参加这次午餐，还要等待后续。
“我早就应该想到……她有这个资格。”
程水馨用了标准的操作姿势，一只手放在键盘上，一只手按着鼠标，表情那叫一个凝重。
苏小轻慢悠悠地加了一万美元，程水馨就再加一万美元。
张瑶对这些事依旧没兴趣，不过还是跳下小沙发坐，蹬着卡通袜跑到几个人身边，挨着程水馨看屏幕上的网页。
“考虑网络延迟状况，最后五分钟就可以了。”苏小轻说，“你们可以设定一个心理价位，然后再说。”
于铮才不信苏亦凡的鬼话，他终于是失去了冷静，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苏亦凡，半天没说话。
十分钟像十年，苏亦凡在这十分钟里知道了等待是一件最无聊最漫长的事。
“于老板放心，我们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突兀地跳出了一百三十万的数字，让整个拍卖页面又一次陷入停顿。
“再加两万美元，结束吧。”苏小轻对一直负责操作的程水馨说，“最后的赢家是你们。”
杨冰冰用的帐户是匿名竞拍，引起了大面积的猜测。很多人觉得一百三十万可能只是投石问路，后续还会加价。苏小轻给出的这个报价果然震慑住了大部分人，让报价一直停留在一百三十万的关口巍然不动。
相比去年和前年依旧能够热炒到两百万以上的价格，今年的拍卖实际上有些冷。
程水馨问道：“轻姐，你不想去吗？”
一百五十万美金，超过当时报价十三万美金。
程水馨对苏小轻一直是低眉顺眼的，应道：“谢谢轻姐，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心里发慌呢。”
“难怪是匿名投拍……”
“反正不是我，你应该知道是谁。”
“你……”
这样两个人加到一百六十五万美元的时候，拍卖已经接近结束了。
气氛比刚才轻松一些，苏亦凡也就没那么紧绷，蓦然发现苏小轻竟用手指在轻轻挠着自己后背。
战斗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在抛出了一百三十万美元的报价之后，很多人已经萌生退意。杨冰冰看着几个勉强超过一百三十万的数字，沉吟了一会问道：“我们最后十分钟出价？”
咦？苏亦凡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以前从未想过要捏苏小轻，现在这是怎么了？
媒体再次哗然，页面又不动了。
“你知道就行了。”苏亦凡继续欠，“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做为曾经最成功的投资人，巴菲特自己也蒙受了一部分损失，让神话的光彩略黯淡。很多人都在考虑自己这一百几十万美元花出去之后能得到什么，如果只是媒体的关注，这广告的价格的确高了一些。
于铮眼神还有点涣散，看着苏亦凡的时候瞳孔不知道该飞向哪边。
看到结果显示出来，程水馨一直显得特别有精神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仰头倒在沙发上。
自从去年的经济下滑开始，历经了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经济下行年月的投资人们已经不复昔日荣光。华尔街的精英们仍活蹦乱跳，拿着高薪开着好车享受着让人羡慕的生活。但在整个金融投资领域里，苦逼的人依旧是多数。
相对于竞价者的冷静来说，那些做网络直播的媒体们则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纷纷激动地把金额发布出去，让人全世界都知仍有人愿意花如此天价为巴菲特的慈善添砖加瓦。投资之神的名头没有因经济遇冷而坠，反倒有冲高的趋势。
“这么客气可不像你。”苏小轻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了一下，“再等十分钟，我出价。”
于铮回头，看着苏亦凡的背影离开，觉得刚才那声于老板喊得特别嘲讽，特别刺耳。
与苏小轻对视一眼，发现了她眼神中的俏皮之后，苏亦凡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很多余。
“是结束了。”苏小轻合上电脑起身，“剩下的工作杨夫人会出面解决，我们要做的只剩下庆祝了。”
苏小轻笑着看了一眼程水馨：“调整好了？”
一百六十七万美元，已经是巴菲特最近几届午餐中价格较低的一次了，依然足够震撼。
“感觉真好。”程水馨笑得开心，“轻姐，大腿借我抱抱。”
于铮愣了一下，掏出手机点了一下刚才收到的财经短信，脸色大变。
程水馨迟疑了一下，摇头否定说：“他今年没那么大面子，肯定到不了两百万。”
五捆崭新的人民币和一纸合同都搞定之后，于铮坐在银行为vip客户准备的小厅里问苏亦凡：“下午有事？”
苏亦凡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特欠打，不过既然整件事尘埃落定，于铮又不是那种真的敢多嘴的人，说给他听也无妨。
对于那些投资人来说，其实价格并不是问题，更重要的是这次午餐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
苏小轻的报价震撼了大多数围标者，一直都最后半小时才有新的数字加入，也就是几千美元的上扬。
这种两股巨资互相竞拍的场面无疑是清场的好办法，杨冰冰点头：“麻烦轻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