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楚若“哦”了一声：“我以前很挑食。”
陪在苏亦凡车里的是杨冰冰，所有人里开车技术最好，但基本上不开车的她也在打量楚若。
这一次杨冰冰也没躲，还有点期待，最终苏亦凡的手指果然捏在自己脸上，还挺用力。
“除此之外再续前缘？”
其实《寻找》已经算是小范围地传开了，很多人都听过，但能像楚若这样联想到自身经历又去求证的人就太少了。苏亦凡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发现张瑶秘密的人居然是楚若。
苏亦凡熄火下车：“好啦，吃完就走，刚才好像是程水馨拿的主意。”
“你们学校的人一定八卦死了。”楚若也是个喜欢听八卦的女孩，猜测道，“说不定别人嘴里的你们都已经做了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楚若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的得意劲儿一直洋溢在脸上，“歌真的很好，我很喜欢。”
被一群美女前呼后拥的苏亦凡自己倒没什么感觉，他就是觉得现在的气氛略诡异。
一贯都是做主姿态的楚若能让苏亦凡点菜，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进步。程水馨在旁边吃吃一笑说：“他什么都吃。”
“那好。”楚若从自己的香奈儿手提包里翻出一个小记事本，直接递到张瑶的面前，“拜托了美女，给我签个名吧。”
楚若今天选的地方比之以前两人见面的场所都要好上几个档次，有假山和流水的院子里都是仿古建筑，光看这景致就知道便宜不了。
苏亦凡很习惯地伸手捏了杨冰冰的脸颊一下。
杨冰冰大嗔：“说得太顺了！”
张瑶这小丫头太能打击人了……
楚若高兴地合上记事本：“下次拿cd让你签。”
“你都油嘴滑舌了，我得修炼一下。”
有些事苏亦凡也曾经对程水馨和杨冰冰说过，现在听女主角讲起来当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就连苏亦凡自己听着也觉得很恍然，其实就是昨天的事，在最近成长得很莫名的自己看来，又好像是很多年以前一样。
苏亦凡委屈：“真心话。”
最重要的是，苏亦凡也没想到楚若的记忆力居然那么好，能把自己中学时代的点点滴滴都记得。譬如穿了某件特别骚包的衣服被其他同学围观并指指点点，比如在学校里看小说被老师抓住全校通报批评，也比如跟楚若一起去鸡排店吃鸡排，还有在学校里做黑板报帮忙写美术字等等。
“我最近才知道《寻找》这首歌。”楚若对苏亦凡解释说，“后来找人问了一下，知道第一次放是在你们学校的午间广播。等到论坛下载有了高品质音源，我又听了几遍，终于确定了应该是你这位小师妹唱的。”
听到程水馨这么说，苏亦凡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楚若呢。
苏亦凡说：“没你漂亮。”
说起学校里有人专门在网上黑自己的事，程水馨还很兴奋地给楚若讲了自己跟杨冰冰假扮二女争夫的桥段，说到杨冰冰动手打了自己一嘴巴，楚若吃惊地捂嘴。
“不动手不像那么回事啊。”程水馨当时其实真挺难过的，现在反倒平静了，“我觉得挺好玩，全校都信了。”
程水馨笑笑道：“是啊，我也这么想，不过只要自己不在乎了，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而且苏亦凡的确也不错嘛，我们演这一出好多人都信了。”
身为当事人的苏亦凡只能不断申明：“躺枪，真的是躺枪……”
不知道楚若是否听懂了程水馨说这个故事的涵义，反正苏亦凡觉得楚若现在的笑容有点勉强。
苏亦凡心中感慨，他觉得张瑶真的是长大了。
这种态度几乎是明确地告诉了楚若，苏亦凡挺受欢迎的，她最好三思。
正在低头玩psp上音乐游戏的张瑶抬头，盯着楚若看了一会，认真地摇头。
几个人到了地方，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坐下，楚若给把菜单第一个递给苏亦凡。
“好吧，信你。”杨冰冰才不是真的有脾气，她就是跟苏亦凡闹惯了，“楚若找你想干嘛？”
苏亦凡很想吐槽说现在也挑吧，憋在嘴里没说出来。
“乱|伦是不好的。”杨冰冰这也是跟程水馨学坏了，“你要谨慎。”
苏亦凡在心中一个卧槽冒出来，心说这是反击对吧？这一定是反击！
楚若无所谓地说道：“有的人想躺枪还没那个资格呢，你说是不是啊程姐姐？”
如果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楚若，平时的她还是很受欢迎的。先是跟程水馨聊起各自学校的八卦，楚若好像瞬间就跟几个女孩打成一片。苏亦凡很无语地觉得，现在这几个姑娘好像又一次把自己抛开，形成了一个别人无法进入的绝对领域。
也许这就是天之骄女的代价？
“挺漂亮的。”
苏亦凡只能继续提醒：“真的不是她……”
苏亦凡知道这是楚印真的担心自己女儿安排的人，他几乎是本能地看了一眼杨冰冰。察觉到苏亦凡目光的杨冰冰做出一个无奈地表情。
“没什么不能说的吧？”楚若又问。
楚若走在前面，跟程水馨并肩说着话，杨冰冰和张瑶一左一右夹着苏亦凡，好像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公子哥一样。
被人拉开车门的瞬间，楚若脸上的表情重新回到了那个天之骄女的模样，她不再是被苏亦凡打了头还要委屈的小姑娘，也不是以前那个心中充满了怨与不甘的小少女。现在的楚若，才是苏亦凡所熟悉的那个她。
苏亦凡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楚若是从那天对唱的场面上联想到了什么。
楚若身边有人跟着，远远地走在后面，是个表情冷峻的女人，大热天穿着一件外套，眼神很犀利。
“疼。”
大家纷纷起身响应，就连一直旁听没有吭声的杨冰冰都似有所触动，朝着苏亦凡的方向举杯。
接过楚若的水性笔，张瑶在小本子上认真地签了自己的名字，非常漂亮的手写，比苏亦凡的字好看至少一百倍。
“没有。”
程水馨对楚若没有什么恶感，当然也谈不上好感。那天楚若出面给自己出气完全是看在苏亦凡的面子上，她当然也就看苏亦凡的面子陪楚若说点开心的事。
因为程水馨的出现，楚若没坚持让苏亦凡坐自己的车，而是回到了宾利上。
程水馨笑得各种开心：“那是。”
菜单很精致，上面的菜也很精致，唯独价格不精致。苏亦凡知道楚若这是在宣示自己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或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拉近双方之间的关系。但无论如何楚若的方式很笨拙，又带着一点少女的可爱，还有骄横。
“那就别学得那么邪恶。”苏亦凡说，“我不习惯。”
总之捏了美少女的脸，苏亦凡也就不敢继续跟人家计较，开车小心翼翼跟着宾利，一直开到了市郊处。
“不可能。”苏亦凡说，“我现在看楚若像看妹妹。”
杨冰冰一开始还没什么表情，听到程水馨说起这件事就开始笑着搭话，时不时补充一些细节。
苏亦凡对楚若这种一定要主导谈话的姿态太熟悉了，点点头：“差不多。”
若非楚若提醒，自己有时候忙着忙着居然会忘了，自己正在挥霍宝贵的青春。
杨冰冰呵呵笑，也不说破苏亦凡的小心思。
真心实意的夸奖谁都爱听，张瑶没有抬头，小手在底下微微晃了晃。
“……”
程水馨在车子里深深地看了一眼楚若，回头对张瑶说：“你觉得她跟苏亦凡之间有戏吗？”
“吃个饭而已，跑这么远。”杨冰冰其实还挺喜欢这里视野尽绿的感觉，只是一想到是楚若主导的晚餐就有点别扭。
苏亦凡摇头：“不太清楚，可能是关于汪健侯的事。”
“你点菜。”
杨冰冰一脸自己没有存在感的样其实也很显眼，楚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服务员退下了笑着问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了？”
程水馨笑一笑，发动汽车。
能够充分理解楚若心情的苏亦凡忽然觉得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确实很可怜，她的生活圈子周围都是孔亮那种人，能够保持成现在这个形态已经很不错了。
“程姐姐，你们真的动手了啊？”
“这个……你搞错了。”苏亦凡虚弱地抵抗了一下，不管楚若信不信，自己得试试。
双方的谈话并未因此而不愉快，楚若开始给大家讲自己中学时代跟苏亦凡之间的回忆。
因为开车，苏亦凡没喝酒，他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心中有点小激动。
相对于苏亦凡的惊讶，张瑶表现得倒是很淡定，虽然还是低着头，却没有不安。
苏亦凡很无语，他不明白程水馨为什么非要跟楚若提所谓的二女争夫这一段糗事。整件事当中扮演躺枪角色的自己才是最悲催的好吗？
楚若笑得很小女孩：“不管是不是，我求这位唱歌很好的美女给我签个名不行吗？”
点菜没花多少时间，大家的心思其实都不在吃上。苏亦凡也不用介绍张瑶给楚若了，当初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对唱犹在昨天，对自己嗓音非常有自信的楚若自那之后再也没唱过歌。
组合诡异的三辆车从学校门口的停车场开走了，宾利开头，后面跟着一辆大众高尔夫和一辆polo。
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珍惜的了，哪怕是纠结的心情，也是去了就永远不再回的宝物。
楚若说着说着菜走齐了，也上了饮料和酒。楚若就举起杯中酒建议：“为了那些跟青春有关的日子，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