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孤独的混蛋
马助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敢吗？”苏小轻霸气地哼了一声，“被你猜中了，他又看上了程水馨和杨冰冰。”
还是两个学生。
这话的意思就是把马助理和颜艺珍都当成骗子了，程水馨小吃惊地看了一眼拉着自己手的杨冰冰，她越来越发现这个女孩比自己生猛多了。
程水馨刚想客气点拒绝，杨冰冰已经毫不客气地说道：“是吗？是不是要去试镜，然后交试镜费，最后告诉很遗憾你没被录用？”
看着苏亦凡递给自己的打印纸，苏小轻啧啧赞叹：“行啊，挺专业的。”
“……”
带着太阳镜的苏小轻摇下车窗。
“嗯，主要是担心。”苏亦凡说，“我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不是真的足够成熟……但是轻姐你也知道，我真正了解的东西也只有电子游戏。”
“呵，这件事在别人来办可能真的有点麻烦，不过在我这里就没问题。”苏小轻说，“你不用绕过那些专利，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技术支持。你所需要的算法和已经成型的技术都可以，这个游戏的其他部分你自己想办法。”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水馨和杨冰冰说起苏亦凡发来的短信，苏小轻笑得不行，连说男人的猥琐心理是共通的，所以苏亦凡很容易就猜到了颜艺珍会去骚扰这两个美女。
助理秉承了所有的手下都比老大更不客气的优良传统，对着两个女孩说：“两位请留步。”
“两位同学，我是新雅娱乐的艺术总监助理，这位是我们的总监颜艺珍先生。”马助理知道这种时候还是得主推自己老大，指了指颜艺珍，带着一丝冷艳高贵地说道，“我们都觉得两位很有成为偶像的潜质，不知道两位想不想去我们公司试个镜？”
苏亦凡认真听着，在这方面苏小轻是权威，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肯定跟自己有关。
关于苏亦凡的策划文档，苏小轻看得很仔细，至少苏亦凡在看她管理公司时从来没这么仔细过。怀着忐忑等苏小轻看完，苏亦凡想问意见，却发现苏小轻低头没有说话的意思。
杨冰冰摇头，一脸乖宝宝的样：“外婆说过，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吃饭。”
“美女们，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杨冰冰有点憎恶地看了一眼这个眉眼之间都略显刻薄的女人，光秃秃的额头，戴着巨大的黑框眼镜。身穿一件深色罩衫和修身牛仔裤，看上去打扮草率得完全不像是在娱乐公司工作一样。
“而我的公司与谷歌有一部分关于专利技术的谅解备忘录，所以我们可以零费用使用谷歌现在已经购买和注册的一些技术。”
苏小轻有些欣慰地点头：“你现在的思路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不错。”
“现在离你上课还有四十七分钟，我过去找你。”
苏亦凡未曾讲过妮尔遇见颜艺珍的详细情况，大家只是对妮尔遭遇了星探并被尾随骚扰进行了一轮无情的嘲笑。
“其实问题主要集中在一个方面。”苏亦凡说，“我的这个创意涉及到了一部分ar技术，所以我想知道会不会触及别人的专利权。如果真的侵犯了谁家的专利权，能不能想办法绕过。不能绕过的话，使用权的费用大致要多少。”
“好呀姐姐！”
“是啊，晚上要陪张瑶出去吃饭，所以只能中午了。”
黑色的宝马飞驰而去，戴着墨镜没有露全貌的苏小轻留给了颜艺珍更深的震撼。
苏小轻笑着说：“还记得那次考试吗？”
苏亦凡不好意思地挠头：“祥林嫂说得对，‘我真傻，真的’……”
“我会的。”苏亦凡承诺道。
苏小轻忽然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有点狡猾：“着急了？”
“对不起，我们真赶时间。”程水馨决定不让杨冰冰一个人承担对方的怒火，自己也吸引一部分火力，“我们中午一会就上课了，现在要去吃饭。”
苏亦凡正想找苏小轻，连忙先承认：“是啊……等等，他又去骚扰你了？”
新雅娱乐旗下不少二三线艺人都对这位姓马的总监助理客客气气，有的还要刻意讨好一下。平时受惯了各种奉承的马助理第一次看到对自己这么不客气的女孩。
“谷歌的产品定价高，最初源于他们打算使用视网膜投影的ar技术。”苏小轻说，“这些都是比较高级的商业秘密了，跟你说肯定无妨，但你要记得保密。”
苏亦凡不好意思：“都是在网上看了别人的格式，自己慢慢弄的。”
苏小轻继续说道：“视网膜投影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眼球追踪技术。为了让ar技术能够适应眼球追踪，需要很多相关专利。所以谷歌在最开始投入这个眼镜计划的时候，购买了大概这个星球上当时成型的至少一半ar技术。”
颜艺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英菲尼迪，又看看苏小轻的车，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戏弄了。
“中午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是你说过的那个纠缠妮尔的星探？”
程水馨点点头：“是哦，那现在我们的生活被你们耽误了，这可怎么办？”
然后，当然没有然后了……
苏小轻看看表：“快上课了，你回去吧。这件事需要浪费的时间肯定比你想象中更多，只要你觉得值得就行。”
颜艺珍已经快步从后面追过来了，看到助理把自己想要找的人拦住，也就不急着说话。
这一般都是用来对付推销的台词，让助理脸色有些变化。
“轻姐……”
苏亦凡点点头：“这个我去想办法。轻姐你帮我解决的问题已经是最难解决的部分了。”
“我弄死他。”苏小轻继续霸气十足，“说吧，你今天是不是有事要找我？”
“程序部分还是有点麻烦。”苏亦凡说，“如果不行，我只能外包了。”
“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我给你的那副眼镜。”苏小轻说，“谷歌正在生产廉价的民用型号，现在已经有样品了，造价大概在一万美元左右。不过这个价格对于普通用户来说还是太高了，他们正在寻求新的计划，用更廉价的方式解决。”
中午吃过饭之后苏亦凡送妮尔和张瑶回学校，发现学校门口停着的那辆英菲尼迪已经不在了。深感奇怪之际，苏小轻的电话杀到。
颜艺珍嘴角又抽了抽，他开始怀疑是不是一高中的学生都这么招人恨。
苏小轻痛快地挂了电话。
杨冰冰最近也学恶毒了，学着苏亦凡的口吻反问道：“哪家皮包公司不能实地参观啊？现在眼见也不能为实了。”
一直在车里工作的助理这时候也下车了，能在颜艺珍身边工作多年的她最熟悉颜艺珍的性格。看到那两个女孩绕着颜艺珍走之后，助理走了条直线过去拦住少女们。
一直在旁边不做声的颜艺珍这时候终于开口了。
颜艺珍觉得非常的没有面子。
这些打印纸不仅有杨冰冰的画稿，也有苏亦凡自己的策划案。
“行啦，你有什么疑问？”
如果说有什么比被美女拒绝更让人觉得受伤的事，那么被美女看了一眼之后，美女就对自己绕行显然是其中之一。
面对苏亦凡的期待，苏小轻粲然一笑。
马助理的耐心彻底没了，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同学，新雅娱乐是很多人梦想的开端。就算你们不了解，也请不要随意侮辱我们公司。”
苏亦凡“嗯”了一声，下车小跑着回学校去了。
苏亦凡嘿嘿笑着挠头，被苏小轻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马助理脸上的怒气简直是召之即来：“同学，我们新雅娱乐是正规公司，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我们公司实地参观。”
杨冰冰瞄了助理一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对不起，没时间。”
迄今为止，苏亦凡做的每一件事都极尽可能地替别人考虑。这种前因带来的后果就是看完短信又发现有个长发中年男人走过来，杨冰冰和程水馨非常有默契地转身走向另一边，连正脸都不给颜艺珍。
程水馨又一次没忍住笑出声了。
杨冰冰和程水馨不知道这个颜艺珍就是曾经骚扰过妮尔的那个星探，两人只是选择无条件相信苏亦凡。
颜艺珍现在就受到了这种待遇。
杨冰冰在旁边附和：“对啊，不让学生吃饭是不人道的。”
“外包是个好办法。”苏小轻说，“可以联系俄罗斯人，那边比较廉价。”
颜艺珍的年纪比较大，脸皮也锤炼得比较厚，依旧不死心地说道：“没关系，吃了饭就认识了。”
苏亦凡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猜到苏小轻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程水馨没忍住，笑出声了。
程水馨觉得这么纠缠下去不是个办法，正想严肃地拒绝一下，远处已经驶来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两人身边。
“两位同学如果真有那么忙的话，不如中午我做东请两位吃个饭，详细了解一下我们公司。两位喜欢吃什么，海上明月怎么样？”
只有四十分钟的谈话时间，两人连车都懒得下了，苏亦凡钻进副驾驶里，两人就在停车场商量苏亦凡的问题。
刚过去没多久的考试只有一次，苏亦凡当然记得。
苏亦凡有点苦恼：“真可怕……轻姐我觉得他也不会放过你。”
看见苏小轻，杨冰冰和程水馨都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表情与刚才拒绝颜艺珍时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