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敌变我变
“张说，你有好办法么？”陈玄礼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好办法，只能问足智多谋的张说了。
“这下麻烦了。”张小飞心直嘴快，道：“要是突厥不在水草上停留，而是在大漠中乱蹿，我们到哪儿去找呀？”
要对付李隆基，没有五六万大军想都别想，五六万大军要是完了，那就是天大的损失。
“这要如何是好？”突厥是游牧民族，离不了水草地。要是唐军就盯着水草地的话，那麻烦就大了，拓西脸色大变。
张说他们的脸色凝重。
“裴孝恪，你找到突厥了？哈哈，又有得打了。”张小飞一声欢呼，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时杀个痛快。
“没错。”默啜点点头，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们的军队遭到攻击最多的是在水草地，这就是问题所在。”
“水草地。”李隆基只说了三个字。
这绝对是对付唐军的一个好办法，由不得群臣不赞颂。
“是呀。”有大臣脸上有着惊惧，道：“到眼下为止，我们已经损失了七八万军队了。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呀。”
“禀楚王，在我们东方百里处，有一支五六百人的突厥军队。”裴孝恪策马而来，冲李隆基禀报。
“这个裴孝恪，也真是的，都好几天没有找到突厥了。”张小飞埋怨起来，大是不满。
“是何法？”
李宽领命，率领五千唐军前去，很快就把这支突厥给灭了。
“楚王，是个人就得吃就得喝，这固然没错，可突厥的粮道在哪儿呢？”陈玄礼摇摇头，一脸的不信。
其实，张小飞这话还是好的，没有说李隆基得了失心疯已经是好的了。
“除掉李隆基是必然，只是眼下不行，我们的军队不能过早暴露。”默啜虽然气愤，却没有丧失理智，道：“眼下的唐军锐气正盛，若是我们的大军一暴露，就会遭到围攻。”
……
“禀楚王，在西北方向有一支两千人的突厥正在休整。”裴孝恪禀报。
大战已经开始了，群臣已经去指挥军队作战了，留下的大臣多为谋士之类，很少率军上战场。
没过多久，这支被发现为数不多的突厥军队就被唐军劈成了碎片。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的无奈。
“王孝杰，看你能奈我何？”默啜嘴角上翘。
“楚王，你有办法？”
“李宽，你率五千人去把这支突厥灭了。”李隆基大声下令。
“莫急。”陈玄礼安慰他道：“只要我们盯着水草地，就能找到突厥，有得你杀。”
“明白了。”张说猛拍额头，一脸的惊喜。
就这样，在李隆基的率领下，这支为数两万人的唐军纵横在大漠上，专找水草地搜索，大有收获，时不时就会发现数百上千数千的突厥军队，李隆基果断的派出唐军，把这些突厥一一解决掉。
“默啜这一手是狠，却并非没办法对付。”李隆基却是一脸的平静，仿佛不知道默啜这一招够狠似的。
“可汗，你有妙计？”群臣忙问道，个个眼睛瞪得滚圆。
大漠广阔无垠，要是突厥不在水草地停留，而是随便找个地方一藏，在哪里去找？莫要说四十万唐军，就是百万唐军也不见得能找到。
唐军进入大漠不过十几天，突厥就损失了七八万大军，这太惊人了。
这也只能解释为突厥改变了策略，不然的话，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突厥不在水草地休整扎营。要知道，突厥是游牧民族，离不开水草地正如唐军离不开粮草一样。突厥竟然不在水草地多加停留，只能是默啜改变了打法。
“只有一种可能，突厥改变了策略。”李隆基眼中精光闪闪。
突厥是游牧民族，离不开水草地。当然，这只是相对来说。战马要吃草，大漠上多的是草，不一定非要去水草地，剩下的就只有一个水的问题了。
略一停顿的道：“后来一连发现四批，人数多少不等，却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没有在水草地扎营，只是补充好水就离开了。”
“详细说说。”李隆基脸色凝重。
他被李隆基生擒，让他很是气愤，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找李隆基报仇。
“妙！妙！妙！”群臣大声称赞。
裴孝恪来到近前，飞身下马，快步过来，冲李隆基见过礼，道：“楚王，不太对劲。”
“第一次我们在水草地上发现突厥踪迹，人数不多，约莫七八百的样子。水草地上没有突厥扎营的痕迹，只有凌乱的蹄印。”裴孝恪的声调有些高，道：“我当时未在意，以为是一支临时补充水的突厥。”
“父汗，我愿领兵斩杀李隆基。”拓西眼中闪着仇恨的怒火，大声请命。
默啜这一手的确是狠，打在唐军的要害上。对于唐军来说，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延。因为几十万唐军的补给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即使以唐朝强大的国力也是难以持久。突厥不与唐军打，躲得没了踪影，铁了心要把唐军拖垮，还真是一个狠招。
“你……”张说、陈玄礼、薛直他们的期待消失，脸色一黯，打量着李隆基，摇摇头，一脸的失望。
按照默啜的设想，只要突厥采取游斗，充分发挥突厥熟悉大漠的优势，就能把唐军拖累拖疲。然而，战事的进展，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不管突厥躲在哪里，唐军总能发现。
正如裴孝恪所说，要是一次两次去得迟了，那可以是巧合，一连五次就不对了。
“肯定是找到突厥了。”陈玄礼、薛直他们眼睛放光，斗志昂扬。
“我是有一个办法，敌变我变，我们可以断突厥的粮道。”李隆基点点头道。
“是不太对。”默啜点点头，道：“我们以游斗之策对付唐军，是很好的策略。只是，我们的军队损失不小，被唐军不断发现，这是为何？”
这才十几天，突厥就损失了七八万军。照这样算，顶多两三个月，默啜的军队就会损失殆尽。要是没有了军队，还谈什么复国。
“大突厥勇士以往作战多在水草地扎营休整，如今情势不同了，我们不能在水草地休整。”默啜剖析，道：“骏马要吃草，大漠上有的是草，这不难，只需要解决好水就不是问题了。”
众人心情沉重，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必惊慌。”默啜很是镇定，道：“王孝杰这一手固然了得，却并不是没办法对付。”
“没有。”张说摇头。
“水草地？”暾欲谷猛然一惊，一脸的震惊之色，道：“王孝杰果然了得，竟然找到我们的命门所在。”
“楚王，这几天我一直没有找到突厥，事出有因。”裴孝恪的眉头拧着了，道：“并非没有发现突厥的踪迹，只是我们去得太迟了，突厥早就走了。要是一次两次，还有可能是巧合，到今儿已经五次了，这绝不是巧合。”
唐军一发现突厥军队，就是大军云集，对突厥发起猛烈的进攻，使得突厥伤亡惨重。
这话够直接，一点也不给李隆基面子，张说他们点头赞同。
“可汗，情形不太对。”暾欲谷眉头拧着，沉吟一阵，冲默啜道。
默啜、暾欲谷和拓西，以及少数大臣在座。
“楚王，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张小飞心直嘴快，道：“突厥来去如风，是没有粮草的，我们怎能断突厥的粮道？楚王，你在胡说吧？”
这十几天里，突厥损失七八万大军，就有差不多三万是李隆基干掉的，这着实让他们痛恨，默啜恨恨的道：“这个李隆基是心腹大患，不除的话，后患无穷。”
“没错。”众人大为赞同这话。
“传令：严禁在水草地扎营、休整，违者斩！”默啜眼睛一翻，精光暴射，大声道：“要各部多带革囊，多带些水，尽可能少去水草地。”
“如何说？”李隆基有些讶异，问道。
“尤其是那个李隆基，他斩杀的大突厥勇士有三万了，可恨啊。”暾欲谷一脸的痛恨。
“是个人就得吃就得喝，即使是突厥也得吃也得喝。”李隆基如同没有听见张小飞的指责似的，淡淡的道。
张说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李隆基头上，个个一脸的期待。
黑沙城，默啜的牙帐。
水草地还真是突厥的命门所在。尽管默啜要求突厥军队采用游斗，不与唐军正面交战，然而，突厥休整歇息的地方多为水草地，唐军只要盯上水草地，就能找到突厥，就能对突厥军队发起进攻。
“是呀。”薛直附和一句。
“可汗英明。”暾欲谷眉头一挑，道：“对付李隆基可以等等，但我们眼下得想一应对之策，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一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几天。
大漠很大，随便找个地方一躲，唐军也未必找得到。
“得得！”急促的蹄声响起，只见裴孝恪策马疾驰而来。
“默啜这一手狠呀。”众人轻叹一声。
现在的唐军士气高昂，锐气正盛，若是突厥的大军一旦暴露出来，唐军必然会从四面八方围上来，那就是灭顶之灾。
“派一千人，把这支突厥灭了。”李隆基当即下令。
“水草地？”薛直摇头道：“突厥都不去那里了，我们盯着水草地也是没用呀。”
“隆隆！”立时有一千唐军驰出。
如今，突厥不在水草地停留，只要补充完水，立时离开，这太不正常了。
众人对张说的才华很是信服，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此前，李隆基他们杀掉的突厥不少，接近三万人，除了极少数是在路上偶然撞到的，其余的都是在水草地上解决的。
“这……”众人大惊，个个一脸的震惊。
唐军停下休整，李隆基和陈玄礼、张说、薛直他们聚在一起。
“隆隆！”唐军在李隆基率领下，快速前进，蹄声如雷，马蹄踏处，泥土飞溅，一朵巨大的乌云出现在天空，连天接地，尉为壮观。
盯着水草地，就能发现突厥，就能有所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