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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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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木土歉儿彻底服了。

    五哥竟然真的是一位世外高人。

    刚才的功夫,无异于单手拿一把二百斤的大刀给一根头发做手术。

    可见五哥对剑气的掌控,毫厘不爽。

    五哥在木土歉儿的眼里,一下子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太帅了!”

    木土歉儿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你能在七步之外,看清楚我的头发丝吗?”

    “清楚得很啊!一根是一根的。”

    “为什么我看不清呢?你长了一双鹰眼吗?”

    “以前,我能看清头发丝,却刺不准;自从不做郎中,手越来越稳,刺得也越来越准。”

    “可是我从没见你练过剑啊!”

    五哥摇了摇头,“练了反而不准了。”

    练,反而不准了?

    也就是说,不练反而会变强?

    不练剑,就是练剑的秘诀?

    太好了!

    有了这个秘诀,我也能成为绝世高手了!

    接下来的一天,木土歉儿没有练剑,躺在床上睡大觉;

    第二天也没见他练剑,玩了一天,游手好闲;

    第三天依旧如是。

    第四天的他,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回到了申衣山的山顶,疯狂练剑。

    “三天没练剑,非但没有进步,却连剑都拿不稳了。

    这个死老头子,连小孩子都骗!明明剑法这么高超,却把我当猴耍!

    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他,把他按在我的脚底下摩擦!”

    自此,木土歉儿没日没夜地练剑。

    吴牛喘月,申衣绝顶,夜夜都是他举剑的身影。

    额头上的汗水就没有断绝过。

    这把巨剑实在太重了,不是它围着你转,而是你围着它转,攥着它就像在拉单杠,全身都会被甩起来。

    手掌也擦破了,流下了一道道血痕。

    即便裹上一层布,依旧是剧痛无比。

    木土歉儿扶着自己的手腕,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木土一水就在旁边,看见木土歉儿稍有停歇,劈头就是一鞭子,这次也不例外。

    啪!

    一鞭子打得木土歉儿跳了起来。

    火辣辣的疼痛!

    好啊!一下子就不累了!

    好不了多久,痛散去了,身体只会越来越沉重……

    练着练着,某个瞬间,木土歉儿感觉心上有千万斤重担压了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眼角好像住了一窝泉水,攒了无数的泪。

    “百事通,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泪水居然比剑还重!”

    “好酸啊,我的眼窝真的好酸啊!”

    “不酸了不酸了,真的不酸了,只要再忍一会儿肯定不酸了……”

    他劝着自己,怕鞭子再次落下,巨剑仍旧挥舞不停。

    泪憋住了,不争气的鼻子却不听使唤了,一抽一抽,像拖拉机一样抽动起来。

    “他动不动就打我,他打了我……

    他凭什么打我……

    在他面前,我不能哭!

    只有小孩子才哭……我不能这么懦弱!

    我宁愿死掉也不能哭给他看!这辈子都不能!”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个转身,他悄悄地用袖口抹掉了泪水。

    睡前发现,整个袖口都已经湿透了,像是浸到了水里。

    木土歉儿的主要课题还是刺——五哥刺出了那样一剑,不仅刺出了剑气,还分毫不差地切掉了自己的一根头发。

    这就证明,刺这一招,够自己学的。

    只是他成天拿着大剑捅来捅去,几个哥哥总是笑他。

    “错了!错了!大哥,你用的是剑,不是长枪,也不是匕首!”

    “你干脆练枪得了!干嘛用剑练枪的招儿啊?这不是驴唇不对马嘴吗?”

    “百事通,这就是你说的‘手枪’吧——手中无枪似有枪!”

    每每听到别人的嘲笑,木土歉儿都不以为意,他心想:

    “什么枪不枪的?那是你们孤陋寡闻!那是你们没有见识过五哥的剑法!”

    如此练了多日,他依旧不能发出剑气,却也有了些长进——

    蜻蜓点水,飞花摘叶,不在话下。

    一天他偶遇老八,老八朝他打招呼:

    “呦,小少爷,又去练剑啊!”

    “对呀!”

    “练剑可真不容易,起早贪黑的,用得着这么刻苦吗?”

    “你不懂!”

    木土歉儿知道他是个老实的农民,忍不住跟他说了实话。

    “我将来要做天下第一!像五哥那样,不说天下第一,也得是天下第二!”

    这话把老八惊住了,他仔细打量了打量,木土歉儿那昂首挺胸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老八憋不住笑了:“那等你成了天下第一,俺去喝你的喜酒!年轻人总归是要有梦想的嘛!”

    练了一段时日过后,烦恼就来了。

    木土歉儿始终发不出剑气,那感觉就像解手解不出来一样,实在憋得难受。

    他四处寻医问诊,却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解答。

    “五哥,你的剑气是怎么出来的?”

    “不是很简单吗?把你身体里的气,运到剑上,就可以了啊!”

    “可是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气这种东西……”

    “所以说,练剑是要靠天赋的。

    以我做郎中的经验来看,人的气血有充盈、有虚亏,天差地别。

    大概,你的气是真的很弱吧!”

    “也就是说,我的天赋是极差的了?”

    五哥一直隐瞒着的秘密,已经被木土歉儿给掀开了一个角。

    现在说?还是不说呢?

    他曾为木土歉儿把过脉——木土歉儿的气,的的确确是极其微弱的,几乎为零。

    木土歉儿的体质是很特殊的——虽然有血有肉,样貌和常人无异,内里的气息却近乎枯萎。

    拿天气做比,有的地方爱下雨,有的地方会干旱一点,但是木土歉儿呢?他就好像是活在了沙漠里,没有一丝水源。

    沙漠倒也没什么,同样可以长久地活下去,却比其他地方少了很多东西——树啊!草啊!动物啊!

    简而言之,沙漠里缺少生机。

    这种生机放到木土歉儿身上,就是气。

    所以,木土歉儿注定是练不成上乘功夫的,只能练些拳脚,强身健体罢了。

    在武功上,木土歉儿就是个废柴。

    他早就看得明明白白,所以他才对木土歉儿的剑术漠不关心。

    ——但都到现在了,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和歉儿挑明呢?

    不挑明,他还会执迷不悟,苦练剑法却徒劳无功;挑明了,他一定会受到打击,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木土歉儿第一次,从五哥的脸上看到了犹犹豫豫、欲说还休。

    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于是说道:“五哥,没关系的,天赋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不在乎的!

    父亲常说,勤能补拙,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一定能弥补天赋上的不足!”

    五哥叹了口气,气这个东西恰恰不是努力得来的。

    当初,他之所以答应做木土歉儿的剑师,完全是因为他不忍心打破木土一水对儿子寄予的厚望和幻想。

    现在倒好,这份幻想又孪生出很多份——不止木土歉儿对自己心存幻想,很多人同样也对他抱有过高的期望啊!

    “可他才十多岁啊!

    总要让他体验一把!

    未来是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当下的开心不也很重要吗?

    千万不要像我,越活越通透,越活越没滋味……”

    思虑半天,五哥决定,还是不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对的对的,气这种东西可以后天养成,日积月累,定会有所突破的!”

    木土歉儿的确很开心,“那要怎么养气呢?”

    “这……”五哥不知如何回答。

    “练吧!练得越多,气就越足。”

    “好!”

    看着单纯的木土歉儿,五哥不禁又开始叹气。

    “练功,也真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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