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道理
“喂，要不要做我的马仔？”
木土歉儿随手拦住了一个小乞丐。
这个乞丐看起来是同龄人。
“滚，大爷忙着呢！”乞丐眼看就要走。
“等等，别着急走，再让我看你两眼。”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脸上长金豆子了？”
“就是你了！你小子天生一副乞丐相！”
“你怎么知道？你会算命？”小乞丐很好奇，他可不想做一辈子乞丐。
“我不会算命。
但你满脸癞子，长得很像我的一位‘乞丐’朋友，虽说她是化妆成的乞丐……”
没错，他说的就是赵紫。
“本大爷是个乞丐，但不负责听你唠叨。”
“我平时不喜欢唠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就说，要不要做我的马仔？”
“不做！”
木土歉儿攥攥拳头，“真不做？”
“怎么着？想打架？想当年，大爷也是莫家刚架子拳三十六代传人的徒弟……”
库次！
木土歉儿一脚踹在了乞丐的肚子上，疼得他当即打起了滚儿。
“哼，想当年？
你知道想当年老子是干嘛的……
说吧，做不做马仔？”
“做！做！大爷，小的做您的马仔！”
没想到这么容易，这小子真不经打！
木土歉儿趾高气昂起来。
“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王八’。”
“你排行老八？你的哥哥一定叫王七咯？”
“不不，‘王八’就是乌龟王八蛋的那个‘王八’……”
木土歉儿感觉很奇怪。
“怎么会有人起这种名字？不是骗我的吧？”
“一看您就没做过乞丐。
乞丐能有什么好名字？
‘王八’是不好听，但是好在长寿啊！”
木土歉儿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二当家，名字得改改了。”
“爷，您说我叫啥，我就叫啥！”王八点头哈腰卑微地笑着。
“叫……叫八爷！听着响亮！”
“得嘞！”王八很高兴，终于有人叫他爷了。
他不知道的是，后面会有更多的人尊他为爷。
“敢问爷尊姓大名？”
木土歉儿想了一会儿，说：“嗯……还是传胪吧！”
“那小的叫你‘传爷’还是‘胪爷’？”
“你傻呀！当然是叫我‘传胪爷’！”
“传胪爷！您是……哪条道上的？”
“我和你一样啊，是个乞丐。”
“您竟瞎说——乞丐哪有您这么干净的？您要装乞丐，最起码也得把脸抹黑呀！”
木土歉儿想了想，“对！俗话说得好，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尊重你们的习俗！”
他去灶底找了些草木灰，把脸抹黑了。
“您这衣服也不行啊！乞丐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
“谁规定的，乞丐的衣服就得破破烂烂？”
“向来都是如此嘛！”
“不许破！我手下的乞丐，衣服不许破……”
王八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怕挨打。
“别耽误时间了，还是干正事吧！”
“什么正事？”
“带我去找领头的。”
“什么领头的？”
“你们丐帮就没个管事的？”
“您说我们帮主啊？您可千万别去……”
“怎么了？你觉得我的功夫还不够吗？”木土歉儿掂了掂手里的剑——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胖子，两米多，三百斤，站在木土歉儿面前。
手里还拄着个狼牙棒。
“你就是帮主，老熊头？”
“是我！”
“是你这个小鸡子要挑战我？”
“是我！”木土歉儿笑了笑，“我还以为丐帮个顶个的瘦子，没想到也有你这种另类……”
只一剑，木土歉儿就把胖子手里的狼牙棒削成了八瓣，套在了他的头顶上。
老熊头吓傻了，然后变成了磕头虫，“爷！您是爷！”
王八趁机向众人宣布：
“从今天开始，传胪爷就是咱的帮主了！”
然后他又显摆地说道：“我，八爷，就是你们的二当家！”
老熊头怒目圆睁，“凭什么你是二当家？”
“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嘛！老熊头，你做三当家！”木土歉儿的语气很强硬。
“不听话，我就削你一顿！”
老熊头不敢挑衅，委屈地说道：“明明我是先来的啊！”
“老熊头，咱们有多少人马？”
“几十号吧！”
“全部加起来？这里明明有不少是老弱病残……”
有些乞丐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蠕动。
“传胪爷，这您就不懂了。
手脚齐全的正常人，谁会来做乞丐啊？
您看到的这些，虽然缺胳膊少腿，但已经是咱们的精锐了呀！”
“我只要能打的，不能打的，通通给我守家……”
“能打的有！有十几个！”
木土歉儿手一挥，“八爷，点兵！”
王八小腿挺快，办事麻利，很快把生力军都叫齐了。
“咳咳！”木土歉儿清清嗓子。
“诸位，今天是我传胪入主丐帮的第一天，也是无妖镇变天的第一天！”
众乞丐都很吃惊，切切察察地小声议论。
“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这小子要干点动静出来……”
“放心吧！年少轻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哪里来的什么丐帮？丐帮是自封的。
我们不过是一群讨食的，真正的丐帮是不会要我们这群废物的……”
木土歉儿不禁叹气，无妖镇的丐帮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没有一点纪律性。
无妖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乞丐们都被主流丐帮给抛弃了。
“既然大家都是被丐帮扔掉的废物，那就不必再打着丐帮的名号了！
必须另外寻个响当当的名号……
‘虎贲’都听说过吧？
我想好了，今天开始，咱们不属于丐帮了，而是一个全新的帮派——‘狼奔’！”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我们凭什么听你的？”有人质疑道。
木土歉儿乐了，眼皮都没抬。
“老熊头，交给你了！”
老熊头稀里糊涂给刺头一顿大嘴巴。
“你们都听好了，有志不在年少！
爷说狼奔就是狼奔！
往后谁敢找传胪爷的事儿，就是和我熊某人过不去！”
刺头还是不服，“一上来就打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老熊头怕他再被揍，就替他说好话。
“传胪爷，您不知道——这人是天生的大嘴巴，嘴碎，曾经也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您就放他一马吧……”
木土歉儿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鱼头。”
“鱼头？还是芋头？”
“鱼头，因为鱼头好吃。”
“好！鱼头，你不是想要道理吗？
——我这就把道理拿给你看。”
鱼头好奇地等待答案。
他长着一双死鱼眼，一张鲶鱼嘴，看起来就像脖子上插了一颗惊掉下巴的死鱼头。
木土歉儿拿起潇洒剑，在鱼头面前晃了晃。
“看见了吗？
我，传胪，是拿剑的。
我手中的剑就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