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旁若无人

    温珣已经出国好些日子，四海司的多半业务也被新晋的科技公司蓝鲸收入囊中，司知赫眼下正愁如何和威尔交代，好巧不巧若媛又主动请缨去接管海外司。海外司现下基本就等于废棋了，司知赫正犯愁，司仲仁正下棋，唤了吕鑫寻司知赫去陪同。

    进了院子，司仲仁便道：&34;知赫，快过来坐。&34;

    司知赫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下，陪着老爷子对弈，下了一会儿，吕鑫到司仲仁耳边私语道：“老爷，都解决好了。”

    司仲仁点点头，看着司知赫道：“知赫啊，有时间就多陪陪你母亲，这些年你为司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为父心里已经很欣慰了。”

    司知赫握住手中的棋子良久才轻轻放下说道：“父亲，您年岁大了，这些事情就别管了。”

    司仲仁叹了口气，轻轻落下棋子说道：“落子无情，这人和下棋一样，路都是自己选的，知赫你要选好。”

    司知赫没在回话，默默吃了老爷子的三个棋子。一局落定，司知赫还是输了。司仲仁摆摆手笑笑道：“知赫，来。”邀他一起看了一盘残棋。

    司知赫围着残棋看了良久才道：”好棋。”

    司仲仁笑笑：“如若换你执棋可有把握赢她？”

    司知赫摇摇头道：“不好说。”

    司仲仁这才道：“既然如此不如见好就收，还能保存一丝体面。”

    司知赫顿了顿道：“如果不争取，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定输呢？”司仲仁拍拍司知赫的肩膀，没再说话。

    司仲仁年岁已高，身体不比从前，司龄只能亲自照顾料理。这段时间老爷子状态不错，往日里还能在院子里下棋，逗弄花草。司龄养的猫猫火火，现下已经和老爷子混个脸熟，在老爷子怀里撒娇酣睡。司仲仁喝完吕鑫递过来的药，司龄立马剥了颗嘉应子递给司仲仁。

    司仲仁接过放进嘴里摸了摸怀里的猫道：“囡囡，温珣那小子是有多久没来了？爷爷许久没下棋，手都痒了。”

    司龄笑笑道：“爷爷，阿珣过几天就回来了。”自上次顾珺南婚礼一别两人已有三个月未见，温珣似是有些恼怒司龄。这几个月佰韵集的人回信说温珣身边出现一个女子常伴其左右，两人举止亲密，外界都传是温珣的情人，温珣在外也未曾否认。也不怪，连司家老爷子都知道温珣的风流韵事，司龄却一点也不急。

    明天就是顾珺瑶和司若昀的婚礼，老宅上下张灯结彩，一片祥和热闹。司龄刚从老爷子那儿回来，进了院子，初影就忙迎上来道：“温二公子来了，现下在前厅候着呢。”

    司龄深吸一口气，进了前厅，温珣正喝着茶，拿着平板电脑看。见司龄进了房间道：“小九，我回来了。”

    司龄微笑着径直走到他身旁坐下，拿起茶壶给温珣倒了杯茶，才道：“这几个月在美国还好吗？”

    温珣看她丝毫不恼才道：“挺好的，美人在侧每晚安眠。”

    司龄笑笑看向他道：“二公子的风流韵事，都传回国内了。”拿起茶杯喝了口红茶，没再多说。

    温珣看向司龄笑笑，牵起她的手把玩，解释道：”小九，我去美国这么久，你都不找我，我生气，曹丹书是与我有意，可我并无意于她，我与她亲近只是为了气你。”

    司龄转头看向温珣道：“那我要是一直不理你呢，你是不是要一直找人来气我？”

    温珣没回答知道她有些恼怒，双手托住她脑袋，轻吻上她的唇，完全不顾旁人在场。初影和东方信见状赶紧把房门关上，退到门外，留两人独处。司龄愣了几秒，没想到温珣有这么随性的一面。温珣，看司龄脸红到耳根，这才满意松开她的头。司龄又恼又羞，气鼓鼓的望着温珣，温珣倒是高兴了，拿起茶杯喝了两口，一把拉司龄入怀，把头埋进她颈窝贪婪的吸着她身体散发的淡淡清香。

    司龄挣扎了一会儿，温珣在她耳边轻语道：“小九别动，陪我休息一会儿，我太累了。”司龄挣扎了一会儿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搂着，温珣紧紧拥着她在沙发小憩了一会儿，直到东方信隔着房门传话道：“二公子，司老太爷请您过去对弈。”温珣这才不情愿放开司龄，整理一番，去了司仲仁院子。

    第二天一早，司龄早早起床，换了身粉紫色旗袍发髻高高挽起用一根珍珠簪子固定，配了珍珠耳环，化了淡淡的妆容。陪着宋甯和司知睿到前厅招呼客人，眼下司家老宅热闹非凡，各世家齐聚，若媛一身淡青色旗袍陪着宋甯和司知睿一一打了招呼。司龄向来不喜热闹，便趁机去了司仲仁那里，老爷子仔细拾掇了一番，看起来精神不少，司龄扶着老爷子到了前厅，来宾纷纷围到司仲仁身边道贺。司龄也只能跟着说些客套话应付着。没消一会儿，婚车队伍便驶进司家老宅，顾珺瑶依着婚俗踩着青毡花席，两旁的侍女撒豆谷说着吉祥话，跨过马鞍，进了前厅，由若昀牵着举行婚礼。便由下人领着回了婚房，司龄看着眼前的景象若有所思，想到那个因为难产而死的唐妩，那个灿烂明媚的女子始终在最好的年纪遗憾而终，只留下那个孱弱的早产儿。不免感伤，从来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恍惚之间，背后忽地传来温珣的声音：“在想什么呢？”

    司龄转头回：“没想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珣道：“来很久了，只是你没注意。”

    司龄笑笑道：“那怪我咯。”

    温珣反手握住司龄的手道：“怪你。”司龄挣扎要脱手，却看顾珺南往这边来瞬间就安静了。

    顾珺南走到跟前，笑笑道：“小九，恭喜恭喜。”

    司龄微笑应道：“同喜，顾少主。”

    顾珺南看看温珣道：“二公子，借你未婚妻一会儿。”司龄抬头看看温珣，他会意笑笑这才放手。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到了顾老爷子的客房，进了房才发现顾老爷子脸色惨白倚在沙发上，司龄立马给老爷子诊脉，又唤来初影拿了医药箱，一番施针才将病情压制，见老爷子脸色缓和，又将护心丹就着温水给老爷子服下，吩咐下人让老爷子躺会儿，几人这才退出房间。司龄简单交代了下人几句，便要离开。

    宋茹絮要留下照顾老爷子，顾珺南将人送到门口道：“小九，谢谢。”

    司龄笑回：“应该的，顾爷爷舟车劳累，多休息一会儿，如有不适即刻唤我，那顾少主，我先回去了。”别了顾珺南，回了前厅。人群中，温珣举着酒杯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客人，一副主家做派。不时还有富家千金过来递名片加联系方式，温珣一一拒绝了，就怕司龄介意。司龄整理好心情穿过人群，径直走到温珣身边，接过下人递来的酒杯。挽起温珣的手臂，在他耳边轻语道：“阿珣，我回来了。”

    温珣手覆上她的手道：“好。”两人相视一笑。

    若昀的婚礼一结束温珣便回了上海实验室就职，司龄因着顾家老爷子的身体未好，受宋茹絮的委托回北京给顾老爷子调养一段时间。两人就此一别，却不知这一别，竟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