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中秋家宴

    若清拿着手下递来的检验报告，颤抖着看完，车内没有司龄的dna，只有梅子一人的，沙滩上也只有温珣的血迹，司龄凭空消失了。这也许也是件好事，也许她还活着。眼下温家那边要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们，也成了两难的抉择。正思量该如何解决，手下人来报，温珣回了公寓。若清立马赶到温家。温珣受了伤，此刻只能躺着。

    司若清看着温珣焦急的问道：“小九在哪？”

    温珣淡然答道：“小九已经回了苏州，她一切安好不用担心。”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瘫坐在沙发上。温珣这才将那晚的经历一一告知若清。若清起身给温珣道了谢，拿起外套起身回了翠山园。若清回到翠山园和若昀一番商量当即决定立马启程回苏州，必要赶在司龄之前回去，扫清障碍。

    司龄回到苏州已是中秋之夜，进了老宅，先洗漱了一番换了身淡紫色唐装，头发高高挽起用水晶簪子固定，配了水晶耳环，整理好了仪态才去见了司仲仁。

    进了屋，才发觉司知赫也在礼貌微笑道：‘“爷爷好，大伯好。”司仲仁招手道：“囡囡，快过来坐。”司龄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司仲仁这才开口：“囡囡，这段时间在北京忙些什么呢？”司龄笑笑道：“没忙什么，爷爷您呢？这段时间身体可好？”

    司仲仁笑笑：“你又给爷爷打马虎眼，顾家和温家都送来了拜帖，你看呢？”司龄拿起两张帖子看了眼，笑着拿起茶壶给司仲仁添茶道：“爷爷喝茶，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司仲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再多言，司龄笑笑又给司知赫添了杯茶道：“大伯喝茶。”司知赫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又对着司龄笑笑说：“小九许久不见，愈发落落大方了。”司龄抬头看向司知赫说：“谢谢大伯夸奖。”还没多聊管家便来报，晚饭开席，院子里满满坐了五桌人。

    司龄扶着司仲仁入了席，自己才入座。司若清将剥好的虾仁放入她碗中，在她耳边低语道：“趁热吃。”司龄朝他笑笑，用筷子夹起一只虾仁放入口中。司若清刚回到司府，两人还未认真聊过现下看她安然无恙，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下来。有了这次的生离死别的体验，司若清不想再体验一次失去她的感觉。

    晚饭结束，司仲仁便将司若清唤到书房，两人围炉煮茶，水沸腾了好一会儿若清给司仲仁添了杯茶，司仲仁用夹子翻翻花生，喝了口茶淡淡的问道：“若清，你觉得顾家那小子如何？”

    若清喝了口茶答道：“爷爷何意？”司仲仁笑笑道：“顾家今日派人送来了拜帖，想要中秋来拜访我们。”司若清停下手里的茶杯答道：“珺南还是客气了，不过是小九在京之时曾帮忙顾老调理身子，没曾想珺南如此承情。”司仲仁夹起几颗花生放入若清的碟子里，说道：“尝尝。”司若清拿起花生剥开皮递给司仲仁说道：“爷爷先吃。”

    司仲仁满意笑笑接过，孙辈中他最喜这个孙子，他足够聪明也足够野心，只可惜并非嫡亲血脉。司若清笑着喝了口茶，司仲仁放下花生，说道：“我看温家那小子就挺好，会下棋。”司若清淡淡一笑回应，他怎么会不了解老爷子的心意呢，这些年在司家他一直克己复礼，步步为营，只为了有一天能与之抗衡。

    如水的月光照在荷叶上荷塘里的荷花已经败落，只剩鱼儿在塘里嬉戏。司龄刚进院子便看到宋甯和司知睿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收起疲惫笑着走到宋甯身边坐下：“妈，你们还没休息呀？”

    宋甯递给司龄一杯暖胃茶道：“你快喝点暖胃的，今天喝了不少酒。”司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赶紧拿起桌上的蜜饯塞进嘴里。司知睿切了一小块月饼递给司龄道：“囡囡，这个是你最喜欢的鲜肉月饼。”司龄接过塞进嘴里，宋甯这才开口道：“囡囡，过段时间要不要和妈妈回上海？”司龄顿了顿道：“妈妈，我把事情处理完再去上海。”宋甯看着司龄笑意盈盈道：“好，不要太辛苦了。”司龄无奈笑笑。宋甯不再多言，司知睿却坐不住了，用胳膊肘捅了捅宋甯，宋甯不理会。

    司知睿这才开口道：“囡囡，顾家少主今天给我发了中秋短信，还想来拜访我和妈妈，你看呢？”两人在苏州之时已经听闻顾珺南和自家女儿走得近，也猜出司龄对顾珺南的喜欢，他们的这个女儿向来对人冷清却唯独不解释与顾珺南的关系。司龄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爸爸，由您决定吧。”微笑着看看司知睿没在多言，说罢起身走到荷塘边，夜色昏暗，没人注意司龄眼角的落寞。司知睿咽下多余的话语，走到司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后背，说：“囡囡，你只须简单纯粹的活着，其他的事不必忧虑，爸爸会解决。”司龄抬头看着司知睿点点头，努力抑制住情绪，不让眼泪掉下。宋甯走过来搂住司龄的肩膀道：“囡囡长大了，可爸爸妈妈更想你快乐。”司龄低声应道：“嗯，妈妈相信我，会解决好的。”宋甯不再多言，司知睿双手背着面对荷塘，看不出什么表情，良久才出声道：“囡囡，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爸妈妈定会全力支持你。”一家人没再多言，静静赏了月。她不是不喜欢顾珺南，只是除了喜欢她要顾虑的更多。

    司龄照例早起，晨练了一会儿。回房洗漱一番，起身去了前厅开早会。开过早会，司龄径直去了司仲仁住的别院，刚进院子，管家立马唤来人上了早点，司仲仁这会儿刚练完太极拳，接过吕鑫递来的温毛巾擦了擦脸和手。司龄见司仲仁进来，忙起身唤道：“爷爷早。”

    司仲仁笑意盈盈道：“囡囡，过来陪爷爷用早餐。”司龄缓步走到餐桌前扶着老爷子坐下，自己又给老爷子盛了碗小米粥，老爷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司龄才敢坐下动筷子，今日早餐简单精致，南瓜熬的小米粥，配着酱菜，蟹肉面和灌汤包。两人简单用过早餐，司仲仁又交代管家吕鑫把司知睿和宋甯唤来。司仲仁起身回房里换了身衣服，司知睿三人已经在书房里候着了。

    管家给几人泡了茶便退下了，司仲仁坐在罗汉床上，拿起茶杯饮了口热茶，拿起桌上两份拜帖道：“中秋之前，顾家和温家都送了拜帖，要月节后要来拜访，知睿你看这事怎么办好？”司知睿低眸沉思了片刻才回：“一切由父亲决定。”司仲仁笑笑又对司龄道：“小九，意下何如？”

    司龄起身道：“愿听爷爷安排。”司仲仁拿起温家的拜帖道：“家里许久没这么热闹了，聚聚也好。”说罢便把拜帖交到司知睿手里。末了又道：“今天的家宴就要若媛丫头主理吧，”司知睿点点头道：“好。”宴会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司仲仁打开书房的门，又回头道:”囡囡，陪爷爷去花园走走。”两人沿着走廊散步，司仲仁在前，司龄跟在身后，快到花园，司仲仁才慢慢开口：“囡囡，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司龄轻声道：“爷爷，是我没能做好辜负了爷爷的信任。”回头看着司龄道：“有些路是难走一些，但是慢慢走总会走通的。爷爷年岁大了，总盼着你们能够多陪陪我，家人平安快乐，也就无所求了。”司龄这回没再回避抬起头直视司仲仁说：“爷爷，有些枝叶过于繁密遮挡了大部分阳光，下面的花草就不容易存活，必须及时修剪才能保持平衡。您说是吗？”司仲仁没再多说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一路无言。

    到了花园，才发现司知赫已经在等着了，司知赫起身叫了声：“爸，您来了。”又看看司龄道：“小九，也来了。”司龄微笑回：“大伯好。”司仲仁不理会自顾自地走到石凳坐下，又摇手让司龄过来，三人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吕鑫热水温好了茶，给三人沏茶。司仲仁拿起一块酥饼放道司知赫的碟子里，又拿起一块茯苓糕放到司龄的碟子里，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说：“尝尝，这些点心可还可口。”司知赫拿起酥饼咬了一口，说：“还是老味道。”司龄吃了口糕点，又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没接话。司仲仁看向司知赫问：“知赫，顾家和温家都送了拜帖，这事你知道吧？”司知赫点点头，司仲仁又道：“你觉得怎么安排好？”司知赫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才缓缓开口：“听由父亲决定。”司仲仁点点头，说：“知赫，我们父子也很久没见了，这次回国就多留些时日。”司知赫回：“好。”管家又给三人续了茶。司龄陪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初影来寻道：“顾少主来了，此刻正在月荷轩公子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