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被人惦记
说起腐殖酸,现在四十岁以下的人不要说见过,恐怕听都没有听过。腐殖酸是什么?外观上一看就是黑黑的泥巴。腐植酸是动植物遗骸,主要是植物的遗骸,经过微生物的分解和转化,以及地球化学的一系列过程造成和积累起来的一类有机物质。它的总量大得惊人,数以万亿吨计。江河湖海,土壤煤矿,大部分地表上都有它的踪迹。由于它的广泛存在,所以对地球的影响也很大,涉及到碳的循环、矿物迁移积累、土壤肥力、生态平衡等方面。腐植酸大分子的基本结构是芳环和脂环,环上连有羧基、羟基、羰基、醌基、甲氧基等官能团。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江西掀起了一股腐殖酸热,省政府主办有《腐殖酸》杂志,各个县成立了腐殖酸肥料厂,生产腐殖酸肥料用于农业生产。安远中山公园左侧,现县公安局老干部活动中心,就是安远县腐殖酸肥料厂。
肥料是作物的粮食和获得高产的基础。那么,何谓肥料呢?《辞海》云,所谓肥料是指直接或间接提供给作物所需养分,改善土壤性状,以提高作物产量和品质的物质。
五百年前,安远南乡就有人开始利用腐殖酸做肥料,那时候人们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叫腐殖酸,只知道这种污泥做肥料可以让农作物增产,只要有这种污泥就会被人抢购一空。太平圩富商陈志荣就是在自家水田里开挖鱼塘,挖出许多腐殖酸,卖到了一笔大钱,开始涉足生意买卖的。一时许多人的发财梦就是寄望于在自家的田地里能挖到腐殖酸。
县城东南方有个村庄叫军寨头,坐落在一个小山头脚下,传说古代有个将军,在山头指挥作战大获全胜,便把中军帐设在了山上,将军离开以后,人们便把这个地方叫军寨头。
军寨头的陈明也是挖到乌泥的幸运者之一,一日,他在田里干活,想起有人说田里挖出乌泥就发财了,于是,他在田中央挖开一个口子,想看看底下究竟有没有乌泥,还没有挖到两尺深,就真的发现了乌泥,他又在田里四处挖了一下,四处都有,真是富贵逼人啊。他带领家人奋战几天,挖出了几百担乌泥,意外地发了一笔小财。
陈明是军寨头幺叔的儿子,幺叔的哥哥陈德望是陈氏的族长。军寨头是一个家教比较严格的村庄,赌博泡妞在村子里是绝对不允许的,抓到是要到祠堂里接受鞭打的。因此,陈明在军寨头受到的教育还是比较正规的,在村里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
俗话说,田舍翁,多收三五斗也易妻。陈明可不是多收了三五斗,而是等于多了几十斗。虽然他没有易妻的想法,但和婚姻以外的异性,做肌肤之亲的想法还是有的。这种蛰伏在内心深处的性意识,自从见到暗娼子姜芽以后,可就蓬勃泛滥了。
这个子姜芽本名叫细妹,因为人生得水白红嫩,就像新鲜的子姜芽一样白嫩可爱,被人称之为子姜芽。有人曾用一首山歌来形容她:
老妹生得红丝白,
当得园中仔姜牙;
日日起来做早饭,
黄杂灶鸡(蟑螂蟋蟀)引得邪。
这个子姜芽有人说是克夫的命,两任丈夫都是半年多暴毙,为了生存,便在县城做起了暗娼。
陈明发财以后,便开始在县城胡吃海喝,很快认识了几个酒肉朋友。高玉峰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个高玉峰以放高利贷为生,他幕后的金主则是初一成。高玉峰能说会道,又善于揣摩人的心里,因此,深得大家喜欢,很快他就和陈明打得火热。
一次,陈明宴请高玉峰一伙人朋友,大家酒足饭饱之后,话题自然就聊到了女人身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子姜芽,陈明借着酒兴说想见子姜芽,高玉峰爽快地带他来到了子姜芽家里。对于这个子姜芽,陈明早有耳闻,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除了白嫩,她没有妓女的风尘样,身上反倒透出一股农家妇女的羞涩气息,眼神里还有一丝丝自卑自怜的慌乱,让人爱怜之心顿起。
陈明内心异常激动,长这么大,除了老婆,第一次和异性单独相处,而且还是心仪已久的女神,让他春心荡漾幸福无比。原来想都不敢想的子姜芽,现在竟然活色生香地袒露在自己的面前,让他眩晕、迷离和急不可耐。
古话说,嫖赌逍遥。说明嫖和赌是两个不可或缺的环节,陈明在尝过子姜芽的异香之后,又在高玉峰的带领下转战赌场。但凡赌博的人输赢之后都会说,情场失意就赌场得意,或者反之。而陈明情场赌场双得意,两天一夜下来,不但花在子姜芽身上的钱赚回来了,还多了十多两银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大有某人中了解元回家的情境:“夜半归来月正中,满身香带桂花芬,沽酒唤醒茅店梦,狂歌惊起石潭龙。”
陈明的反常行为,小伙伴太阳宝曾经提醒过他,可陈明每次也总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赌徒的心路历程基本上都是,赢钱的时候听不进善意的规劝,等连续输钱了就想着翻本,以至于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接下来的两个月,陈明前面赢赢输输,接着就是一个劲地输,直到债台高筑被人追杀,只好东躲西藏,人不人鬼不鬼地度日,幺叔气得一病不起。
一日早上,陈明在望牛墩的山寮里被人堵住了,陈明一看是债主高玉峰,只好耷拉着脑袋坐在竹床上,高玉峰说:“陈明兄弟,不用害怕,我不是来逼债的,是来给你指一条脱困明路的。”
陈明一听,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于是,连忙热情地请他坐下。
高玉峰说,你欠我的和其他人的债务可以一笔勾销,前提是他要请到陈有望去南康县帮忙打仗。陈明一听大吃一惊,要陈有望用他的妖术去帮人打仗,这可是难度很高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请到他帮人打仗,曾经有人请洪山公出面,他都没有答应,可见难度之高。
高玉峰说:“你先别急,先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你再看看要不要去想办法。”
陈明觉得有道理,便说:“请讲。”
高玉峰说,我们的胡知县半年前去赣州府公干,晚上闲来无事和几个朋友去一家私人会所去喝茶,说是喝茶其实就是逛窑子,这种地方没有熟人带路是进不了的,里面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擅长茶道茶艺,她们接待的对象基本上也是政商界人士,只要肯花钱,一亲芳泽不是难事。当然,那时的政府官员是不可以公开逛窑子的,抓到的话处罚也很严厉,轻者降级、罚款,重者开除公职。所以,他们换了个方式,喝茶,既文雅又遮人耳目。
这胡知县几个晚上下来,被一个叫何娟娟的姑娘迷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这何姑娘施展了什么神通,以至于要纳她为妾,公干结束就一起回到安远。这何娟娟也不知有什么迷人的招数,来到安远半年了,胡知县仍然对她犹如新婚,着实让人佩服。
何娟娟是南康人,半个月前,娘家人因为和人家争一片油茶林,双方出动家族力量打了两次大仗,均分不出胜负,只好派人到安远求助。何娟娟见娘家有难,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她也正想趁机看看胡知县对她的真心程度,也在娘家人面前露上一脸。
这胡知县一回到家,见何娟娟一脸梨花带雨,这情景可是第一次看到哦,胡知县连忙问缘故,何娟娟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娘家来人求助的事情说了一遍,要胡知县帮忙。
胡知县听完,沉吟不语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