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豆兵初现
危堡长神情忧郁地回到东江圩,李队长一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小心伺候着。
益春堂医馆胡老板这两天也遇到了烦心事,因为自己医术不高,病人花了大钱,病情不见好转,结果被人家几副草药治好了,人家上门怼他,还说要他退钱,心情很郁闷,听说危堡长去县城回来了,便想找他诉诉苦,见他也心情不好,便邀请他去嘉膳楼喝一杯解闷。
危堡长欣然接受,并叫上李队长一起赴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危堡长心情也好转了很多,但他的苦情,不能对他们说。
胡老板见危堡长不吐他心中块垒,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便吐露起自己心中的苦水。
他说,一个多月前,倒水塘村的财主腰鼓哥,忽然得了一种怪病,白天人好好的,到了晚上发热说胡话,刚住进来的时候,胡老板吹嘘说他药到病除,几天以后不见效,又说需要名贵药材,腰鼓哥是个不差钱的人,于是,他又投入重金买药,医治了十多天,仍然不见效,就在腰鼓哥进退两难的时候,他表哥油桶听说他病了,趁赴东江圩的机会来看看他。
听了腰鼓哥的病情介绍以后,油桶气愤地说:“这个益春堂医术不行,骗钱的功夫就很好。我也是前段时间得了黄肿大肚(肝腹水)病,在这里钱花了不少,罪没少受,结果还是靠朋友介绍的草药治好的。听说那个人还有其他草药,我这就去他家问问。”
给油桶治疗黄肿大肚病的人是陈有望,当油桶来到陈有望家询问,有没有治疗他表弟那种病的药,陈有望说自己没有,他结拜的二弟杨承高有,于是,带他来到杨家。杨承高听了病情介绍,说有这种草药,但是,他还要见到病人确诊后才能给药。
油桶说:“那我们现在去益春堂诊断一下。”
杨承高说:“去人家医馆?那等于是断人财路,找打啊。”
油桶说:“也是,那怎么办好?”
陈有望说:“他白天不是没事吗?那你叫他明天上午到聚源号店里找我们。记住,不可对外声张。”
油桶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莲塘村,回到东江圩悄悄地告诉他腰鼓哥。第二日,腰鼓哥来到聚源号店里,在一间静室里,杨承高仔细询问了他的病情,然后给了他三副草药。
腰鼓哥不敢把草药带回医馆,回去便说不医了,结完账便离开了益春堂,然后去聚源号店里拿到药便回家了。
杨承高的药也真的神奇,第一副药下去,当晚病情就减轻了很多,三副药下去,完全康复。他知道杨承高不收钱,便带了很多礼物去感谢他。
腰鼓哥那天赴东江圩,碰到了油桶,两人想来想去划不来,便一起去益春堂怼胡老板,并说要他退钱,那天圩日人又多,这让胡老板丢尽了脸面,后来一打听,是杨承高的草药治好的,心里对杨承高兄弟恨得牙根痒痒的,现在生意也大受影响。
胡老板讲完自己的遭遇,也激起了危堡长的怒火,他恶狠狠地说:“得想一个法子,治一治他。”
胡老板说:“叫李队长随便找个理由整整他。”
李队长说:“这还不简单。”
危堡长想起上次老百姓出钱保释陈有望的情景,白了李队长一眼:“简单,还记得上次大家保释他的事情吗?”
李队长脸一红说:“那您说怎么办?”
危堡长说:“我们必须抓住他犯法的证据,上次食盐的事情,我们毕竟是经不起推敲的,因此,这次要拿到他犯下命案一类的大法,就没人敢出面保释他了,这样,县衙门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缉捕他。”
胡老板说:“对啊,只有这样才能搞死他。”
李队长说:“他总不可能去杀人吧。”
胡老板说:“他不是有药吗?我们可以叫他用药去杀人啊。”
危堡长说:“对,我们就用他的药,将计就计。”
为了彻底整垮陈有望,危堡长和胡老板、李队长反复商量,设计出了陷害陈有望的整体方案。为了保险起见,危堡长又到县城征求了谈得斌和魏主簿的意见,他们表示,只要陈有望杀人证据确凿,就会立即派出捕快缉捕他,危堡长吃了这颗定心丸,便回来按照计划开始布局。。
一天,陈有望家里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自报家门叫林雨欣,
半个月前刚刚落户到大田脑,前两天他的表哥到他家里做客,不想一病不起,东江圩几个医馆也束手无策,都说是只有你才有回天之力,于是,特意过来请他救命。
陈有望望着这位憨厚的农民,一脸无助的样子,便详细了解了一下病情,然后说要去当面看看病人再说。
林雨欣家在大田脑的一个山窝窝里,门前是一片农田,背后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和莲塘村相距不远,一个时辰左右,陈有望来到了林雨欣家里,这是一处新搭建的茅草屋,他入内一看,只见病人脸色苍白,看起来奄奄一息,看了一下眼睛和舌头,觉得病情没有林雨欣说的那么严重,也就是风寒阻滞,导致三焦不通,这种症状的病人他医治过很多,一般都是三副草药痊愈。于是,也没有多想,就从随身带来的布袋里取出三副草药,交代了一下就回去了。
林雨欣拿出一些散碎银子要酬谢陈有望,陈有望拒绝了。
三天以后,林雨欣再次来到陈有望家说人快要死了,现在回去估计人已经死了。陈有望大吃一惊,慌忙从屋里拿了一个布袋就跟着走。
刚刚进入大田脑,陈有望感到有点不对劲,他停步凝神感觉,会武功的人自然能感知周围的杀气,他不动声色暗暗做了准备,走到林雨欣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几十个拿着长刀的捕快,李队长也带领堡警队参与其中。陈有望明白了,这是人家设好了套让自己往里钻。他本能地从身上撸下布袋,想绑紧在身上,手无意中碰到一个硬硬的的东西,他伸手往里一摸,原来是豆兵的罐子,刚才情急之下拿错了布袋。
他想纵使自己武功再高强,也双手难敌四拳,经不住长时间打斗的。今天既然天意如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速决速战,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就让他们尝尝豆兵的滋味吧。
就在官兵要合围的时候,陈有望念起口诀祭出豆兵,官兵们只见黑压压地扑来一群像蜜蜂一样的动物,他们面面相觑手足无措,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东西,豆兵已经蜂拥而上,把他们撕咬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哭爹喊娘痛苦万分。
官兵们万万没想到,陈有望还有这样的秘密武器,来之前,虽然危堡长一再强调,陈有望武功高强,但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官兵,以为自己人多,根本不把一个农民放在眼里,那知道他还有妖术呢。
陈有望收起豆兵就走,留下那些官兵去哭天抢地。
陈有望此时清醒的意识到,这一整套事情都是有预谋的,是危堡长用官府做背景来陷害他,目的是致他于死地。
危堡长听完李队长的报告,着实吓了一跳,这个陈有望不但武功高强,还会妖术,这种神一样的人物,谁也奈何不了,只好自认倒霉,掏钱医治那些受伤的官兵。
谈得斌和张主簿听了事情的经过,也一时无计可施。
陈有望会妖术,打败几十个官兵的消息,很快就在南乡传开了,人们奔走相告,总算有人替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几天以后,陈有望弄明白了,那个死去的老人,是百里之外的一个乞丐,那座茅草屋也是专门为这个局而搭建的,至于那个林雨欣,是龙泉堡的一个老光棍,作为演员安排到大田脑居住的,害死老人的不是他的草药,而是胡老板下的毒药。这一切都是危堡长他们设的局。
陈有望听罢,不由得想起九龙山的命案,常富贵也是用这招害人,这两次乞丐,两次墓碑,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害人方法,在贪官污吏的手里,历史总是在重复上演。想到此,他仰天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