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只是她的小宠物
花不再醒来第一件事竟不是要吃的，而是直勾勾看着前方：“我的钱币呢？”
百解捧着那枚金灿灿的灵币艰难蹦跶到床榻上，“你差点命都没了，还想着这枚灵币？”
多么不值钱的东西？
“我拿命换来的灵币，岂不更该珍惜？”花不再扭头看向休息的房间内部，“蔺慈安呢？”
“主人外出去给你买灵药了，道盟总部是最大的资源交换地，我留下来陪床。”百解又开始摸出它打了一半的毛衣对着白龙比划，“主人很疼你的， 还叫我给你打毛衣，我打的毛衣是很好的防器。”
花不再低头，指腹摩挲着手中的灵币，不知为何，在听见百解说的那句“主人很疼你”，心中酸涩，连口齿间都开始弥漫出苦意。
“我只是她的小宠物。”她说。
百解啊了一声，“不是你说我们都是小动物的吗？”
“是啊，”白龙轻叹，旋即扯了扯嘴角，像是要挤出一抹笑似的，“我们都是小动物。”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百解就觉着白龙不太对劲，醒来这么久也没说饿没说找吃的，她们之间的交流仿佛是正常龙与正常兔之间的沟通，毫无阻滞，也不觉得白龙是个失智患者。
“我应该想起什么吗？”白龙掀开被子，趿拉着靴子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杯又一杯，“好饿，蔺慈安什么时候回来，我先喝个水饱应该可以吧？”
百解：……
果然，以食为天的本性虽迟但到。
蔺慈安是算着时间回来的，白日的道盟好似正义汇聚地，人人守规矩，然好东西却甚少在白日拿出来售卖，她几乎是去了几个商行将商行中溢价不少的东西都采购一空了。
回来时白龙正趴在桌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瓷壶，两眼呆滞无光，像是饿极了。
“蔺慈安！”在瞧见大师姐身影的瞬间，杏眼中骤然间亮起璀璨的光芒，“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蔺慈安不仅仅买了灵植，还买了一个丹药炉，准备路上闲来无事就给花不再炼点丹丸补补身子，“是饿了吗？”
“饿的。”花不再眼巴巴地看着大师姐，嗷嗷待哺的样子逗得蔺慈安忍不住笑，“叫你下次还逞能，身子羸弱，还要拼着劲铭刻阵纹。”
“你太穷了，”花不再埋头吃着蔺慈安铺开的食物，“我不想看你一个币一个币的往外数，这个给你。”
她空出一只手，把铭刻好阵纹的灵币推了过去，“我照着你给我的项圈上抄了一个，好像是什么吸收灵机的，你把它卖了吧，卖了我们就有钱了。”
不止如此，白龙还发现大师姐一个特别有用的地方，“下次饿了的时候，你给我渡灵力吧，好像渡灵力也能顶饿。”
每每想起蔺慈安坐在桌前，一枚一枚的数着钱，花不再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她模糊的，对蔺慈安的印象，是她不该过的如此拮据，恨是一回事，不忍她过得不好是另一回事。
[宿主，她醒来后有点奇怪，说了一句她只是你的小宠物。]百解火速打着小报告，时时刻刻汇报白龙的一言一行。
蔺慈安瞳孔骤缩，连转动脖子的动作都变得僵硬。
“再再。”
“唔？”
“你不是我的小宠物。”
蔺慈安的语气无比认真，相比之下，白龙嘴里还被糕点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鼓起如同一只藏满了坚果的松鼠，呆呆愣愣的。
“我当然不是你的宠物。”花不再翻了个白眼，继续咬着糕点，含糊道，“你是不是记性不好，你都说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童养媳，宠物是什么，你有奇怪的性癖？”
蔺慈安：……
好不容易把一块糕点咽下，白龙才端正警告：“我先说明，我正经龙，你要是有奇怪的性癖，别找我，我不配合的。”
蔺慈安：……
“可刚刚明明是你自己说你是我主人的小宠物的？”百解生怕自己被误会，且它的记性也没有那么差，不过是片刻之前发生的事听过的话，它不可能记错，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地瞎编。
“我没说。”花不再压根不记得自己说了这句话，她言之凿凿，金瞳盯着百解，“就是没说，说了我肯定会记得，我又不是笨蛋。”
百解：……
“我知道了，”蔺慈安却按下了百解想要继续对峙的心思，她面色柔和，“我没有奇怪的性癖，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宠物。”
“知道，知道，我也不会给任何人做宠物。”白龙应得心不在焉，眼见那枚灵币一直被搁在桌上，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再度将灵币往蔺慈安那处推了推，“一学就会的阵纹，你也挺厉害的，我更厉害就是了。”
“是，你从前在阵纹一道上就天资卓绝，只要看过一眼，就能自创无数阵纹，这些都是你教给我的东西。”
花不再从来都不是傻瓜，即便到了此刻，心智失了大半，可有些深刻在骨子里近乎生物本能的能力，在某些时刻仍旧会冒出来。
“今夜道盟里有暗市，你想不想去逛逛，或许能找到携有精血的人。”蔺慈安捏着那枚灵币，手指在灵币的光芒衬托下更显修长骨感。
白龙托腮，百无聊赖地吃着桌上的食物，闻言，当即点头，“要去。”
一个下午时间，蔺慈安都像是有些心不在焉，花不再倒也是个能静得住的性子，得了本蔺慈安给的阵纹书在一旁安静翻读。
窗外绵绵细雨淅淅沥沥，雾气蔼蔼，花不再偶尔会在外凝聚一小簇雪花，看着雪花四散倾落而下，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看着尤其沉静却也冷淡。
入夜后，白龙撑起一把油纸伞，绯色的衣裙在风雨中飘扬，墨色的长发倾落而下，衬得她肌肤赛雪，一双漂亮的金瞳好似璀璨宝石，眸光流转间便透露出昳丽外表下的风情，“蔺慈安，你要到我伞下来吗？”
“要的。”蔺慈安敛起从储物戒中取伞的心思，过去想要替白龙撑伞，却被白龙侧身躲开。
蔺慈安：？
百解说的对，今日份的白龙的确有些奇怪。
不像痴傻白龙，更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