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眼，摄像机

    孙伟笑着说：“对啊。说正经的你真的应该找个女秘书。让你接待接待客人，做做案卷什么的。还能收拾收拾屋子，没准以后还可以发展一下，弄个夫妻店。”

    在距离清水胡同有些距离的停车场，我停下了车。走了下去。步行走进胡同。清水胡同在我们这里很有名，它有名在于它够老。里面的房子也老，路也老。算是个棚户区。里面的四合院，都是大杂院，一个院子里面住着好几家。门口的路是土路，没有雨的时候是一身灰，有雨的时候，是一身泥。住的多是一些社会底层的人士和一些外来的务工人员。

    孙伟哦的一声，说道：“对了，我查他的档案的时候，他还有一个同案。”

    大孟摇了摇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做兔子不吃窝边草。一个单位不好下手。所以我才便宜你的。”

    场景和大孟描述的差不多，那个人的身体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而一边上的小茶几上，端正的摆着那人的头颅。身体和头颅是一个方向的，就好像那个人自己把头颅拿下来，放到了身边一样。

    我抽完了烟，继续看着图片。有一张头颅的特写。有放大之后，可以看见那头颅上死者的眼睛。死者的眼睛是睁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这两只眼睛却睁的很大。我突然响起大孟的话“人的眼睛要是录像机该多好。我可以看到杀人的凶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一动。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死人的眼睛是可以记录他死之前看到的画面的。不过我一直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今晚却不知道为什么，想看看那人的眼中，到底是什么？

    我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急切地问道：“真的，快点好告诉我。他的同案在哪里？”

    孙伟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今天下午放假。你可知道，我们这里难得放假的。所以想约你们晚上吃饭。你有时间吗？”

    我抓了抓头：“是啊，找到了。可是人已经死了，前两天被杀的。大孟正办这个案子。哎！运气不好。刚有点线索，这就断了。”

    这时候，一个端着茶杯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找谁啊？”

    大孟皱了皱眉头：“这个案子可真不在清水胡同。可是距离清水胡同倒也不是很远。就是清水胡同边上的群芳园小区。”

    又想到了爷爷。爷爷的样子吃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想着爷爷当年在看到了那个案子的现场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也许当年有什么线索，并没有写到那个案卷当中。我突然响起爷爷是有记日记的习惯的。那写日记足有几大箱子。爷爷去世之后，都拿到乡下去了，我可以到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正胡思乱想着，电子邮件的提示声惊动了。我看了看电脑，大孟这家伙已经把图片传过来了。我点开文件。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了血腥的场面。虽然我的胆子也算是够大的了，也经过这样的场面。可是在深夜里，一个人看这样的图片，还是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我点了点头：“现场还在吗？”

    我放下筷子，拍着吃饱的肚子，笑了笑。又问道：“对了，今天的案子在哪里发生的？”

    说着又看了看我：“你市公安局的吧？我可是阅人无数，一看您就是警察。”

    大孟说道：“勘验完事，已经清理了。我一会儿回家，把照片传给你，你看看吧。明天再给我打电话，我和你一起去清水胡同。”

    我嘿嘿的笑了笑了：“有时间。有时间。”

    我走进胡同，路边变的狭窄。将将容得下两辆小车并排通过。还有些休班的出租车停在人行道上，占了少半壁江山。车子开进来就很难开出去了。胡同里面生活气息很浓。不时飘出来哪家做菜的香味，还有院子中间的人语。都让人感到很亲切。不是有摇着蒲扇的大爷和提着菜筐的大妈经过。见到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笑着点点头，打个招呼。我一路看着门牌，一直走到十五号，那是一个红漆们的小院子。门的两边摆着两个石雕的上马蹬。不过上面已经看不出来雕的是什么了。破破烂烂，油渍麻花的。我向院子里面看了看。看到一个长满青苔的影壁墙。墙上面的图案也看不清楚了。但是当年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一定不简单。

    回到家中，我还是睡不着。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一份报纸。看着讣告上的齐中伟的照片。心中多少有点懊丧。不管他是不是鬼，我已经找到线索了。可是就这样又断了。哎！不过明天我还是可以到长途汽车站哪里查查，看看还会不会有收获。不过我也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因为除了当事人，还能记住这么长时间的事情的人恐怕也不多了。

    我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想查查二十年前被他拐走的一个女孩子的下落。”

    我需要找一些周边的信息，对这个黄晓斌有所了解。我相信大孟他们也会做这些工作，不更我更喜欢听第一手的材料。

    我突然响起《天才博士和机器娃娃》里面的阿拉蕾。她倒是经常这样做，然后会被大饼博士骂。我看到这里经常都会笑。可是看着真人版的，我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的。我点了一支烟，定了定神。继续看下去。整个屋子也是从里面栓死的，外面的人基本没有进去的可能。又是个密室杀人案件。这时候我又有一阵再看《名侦探柯南》的感觉。突然很奇怪，为什么半夜里看到这些，想到的却都是漫画。也许是那场面太刺|激，大脑的潜意思要规避吧。

    我点了点头，我们两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我看了看大孟：“你少来。你也是一个人混，有好的你还能让给我，还不早就下手了。”

    孙伟叹了口气：“你可真清闲，睡到自然醒啊。我说你们那里还缺人不，我也到你那上班去得了。”

    我笑了笑：“黄晓斌是在这里住吗？”

    孙伟说道：“那你就一下大孟，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晚上六点，我去找你们。哎！你找到那个黄晓斌了吗？”

    孙伟想了想说道：“她叫做罗芳。就在郊区的精神病院。”

    我苦笑一声：“还不是昨晚上熬夜了，才睡到现在。我倒是缺人，可是不缺男的。”

    我刚刚有点热乎的心，又偏凉了。可是还是有点希望。我追问道：“那她叫什么，在那个精神病院？”

    孙伟一阵沉默，之后说道：“死了？真是的。不过你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没干嘛啊！有事啊！”

    那人看了看我：“没了！那人没了。前两天没的。”

    我点了点头，问道：“王大哥。这个黄晓斌人怎么样？”

    孙伟说道：“我当时也是查看的时候，顺便的看了一眼。他的同案是个女人，也就是他的前妻。当时他们被抓，这个黄晓斌是拒不交代的，而他的妻子不仅交代了自己的问题，也把他的事情举报了。这样才定了他的罪。这家伙当时就离婚了，而且说过要出去报复他的前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前妻竟然疯了，进了精神病院。现在应该还在精神病院呢！”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惊醒。我看了看表。是早上九点多。我走到办公室，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孙伟的声音：“我说卢龙。你干嘛呢？”

    突然，想起了孙伟的话，找个秘书也是不错的。想到这里，我在本市的招聘网站上，发了一个招聘信息。这才吃了面，出门了。外面的天气好得很，初夏的季节，四处绿莹莹的，很多的花也开了。清新的气息在城市中弥漫着。我打开车窗，嗅着花香一路开到了清水胡同。

    我哼了一声：“这就是你的正经事？”

    我又把画面放大了一些。由于公安局现场的勘察，用的都是高级的数码设备。所以放大了这么多，依旧看得很清楚。我仔细的看着突然，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已开始以为是照相的警察的身影，可是再仔细看看，却否定了。因为那是一个身影，却很难说是人的身影。因为那个身影很模糊，而且有点奇形怪状的。可是还是可以看出来有四肢，却好像没有头。又好像是一个人穿了一件奇怪的衣服。我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惊奇，可是在些奇怪的事情中。又觉得也没什么。一直看了很久，我也没看出了所以然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我赶紧上床睡觉了。

    我笑了笑，没置可否。那人说道：“我也住这院，我姓王。开出租车的，夜班。”

    放下电话。我赶紧洗漱。弄好了之后，给大孟打了个电话。这个家伙还在开会。要我等一会。十点半在清水胡同见。我也乐得吃个早饭再去。给自己泡了碗面。坐在电脑前看着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