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还是很讨厌我
“太好了,我一会儿就去看看。”江妧轻声笑道,夹起一个龙井虾仁放在余听辞的碗中。
自余听辞从皇宫回来后,便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起来情绪不高。
也不知萧乘渊和他说了什么。
午膳后,江妧和余听辞回到了卧房,江妧张了张口,正准备出声询问时,却听余听辞说道:“皇叔将神机营交给了我,我一会儿要去趟神机营,就不陪你午睡了。”
江妧闻言眉尾一挑,神色有些惊讶。神机营掌管这整个大越所有的兵力,其掌管者位高权重,没想到萧乘渊这般信赖余听辞。
余听辞却面无波澜,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他清楚皇叔能将神机营交给他,是十分看重他的。但今日叫他前去,却告诉他鸣尘虽有大错,但不可杀之。所以将神机营交给他,也有安抚之意。
…
阳光洒进室内,纤细的尘埃在空中凌乱飞舞。
江妧刚午睡醒来,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脑中思索着草莓要如何种植。
大棚的搭建一般要选择向阳、避风、高燥排水好的地方搭建,府中符合这几个特点的地方,好像也就只有花园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朝屋外走去,准备先去找兰嘉公主。
“禀王妃府外来了一个叫亦松的小厮,说想见您一面。”一个侍女匆匆前来,向江妧行了一礼后,轻声说道。
“亦松?”江妧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她不清楚亦松怎会来找自己,不过这肯定是鸣尘的授意。
“不见,打发他离开吧。”江妧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她与鸣尘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侍女听后面色难看,有些为难地说道:“之前王爷有吩咐,不准国师入府。奴婢也知那亦松是国师身旁的小厮,所以也跟他说了这话,可他怎么都不肯离开。他在王妃午睡前就来了,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
江妧闻言不禁蹙起眉头,但也不愿为难下人,便只得点点头,先往去见亦松。
“滚滚滚,跟你说了多少遍,听不懂吗?”府门处的侍卫不耐烦地对亦松骂道。他不懂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他好话赖话说尽了也没用。
亦松却对此恍若未闻,他在地上来回踱步,满脸焦急。
他左等右等见煜王妃怎么都不来,心中越发着急,便从腰上解下一个荷包,想着打点打点开门的侍卫,再劳烦人去催一趟。
“你找本宫有何事?”亦松刚将荷包打开,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连忙抬头,只见江妧缓缓从府中走出。
因着之前鸣尘做过的事,江妧对亦松也没什么好脸色。她瞥了一眼亦松,想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时,却见亦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起来说。”江妧诧异地看着亦松,不解地说道。
亦松却怎么说都不肯起来,他一边磕着头,一边哀求道:“求煜王妃开恩,救救国师吧,奴才求您了。”
江妧眉头皱得更深了,她面色不悦,沉声说道:“本宫又不是御医,又何来救国师一说,你若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亦松见江妧要走,连忙上前将她拦住,慌张地说道:“国师大人病入膏肓,这几日都在念着您这名字。奴才为国师做不了其他的,只能来求您去见国师一面,一面就好。”
余听辞已经和她说了他把鸣尘一剑刺伤的事,但她未曾料到鸣尘会伤的这般严重。
可是这又与她有何关系呢?鸣尘预谋杀害余听辞的时候,可不见他有心慈手软。
亦松见江妧不打算松口,又想开口继续哀求时,手中的荷包却不小心掉落在地,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滚落出来。
亦松看到这个场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连忙将荷包和银子捡起,捧在江妧面前急声说道:“奴才第一次见到王妃时,给了王妃自己的荷包,奴才知道那荷包中的银子没有多少,但请王妃看在奴才帮过您的份上,就去见一次国师吧。”
亦松说这话时也是有些心虚在的,毕竟他第一次见到煜王妃时,可没少讽刺挖苦煜王妃,荷包也是在得知煜王妃身后时才主动给她的。
江妧看着面前的亦松,他的额头已经磕破了皮,甚至有丝鲜血流了出来,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亦松见江妧沉默不语,心中的希望在一点点浇灭,下一瞬却听江妧开口说道:“你带路吧。”
亦松闻言大喜过望,他连声应道,请江妧上了国师府的马车。
金丝楠木的马车在路上疾驰,江妧看着车内奢华的装扮,不由得回想起她与鸣尘的初次见面。
“煜王妃,咱们到了。”不多时,马车外的亦松轻呼一声,打断了江妧的回忆。
江妧下了马车,跟着亦松进入了国师府。短短几日,她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来一次。
卧房内,鸣尘躺在床榻上,满脸病容。
因发着高烧的缘故,他的面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唇色却十分苍白。整个人与平时妖艳的模样截然不同,病弱之气让他显得尤为可怜。
亦松率先走上前,将一旁侍候的御医和丫鬟都赶了出去后,自己也快步离开,只留江妧一人面对鸣尘。
江妧缓缓走向床榻,见鸣尘依旧昏迷不醒,口中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
“鸣尘?你醒醒,我来了。”江源轻声呼唤道,她心中也在打鼓,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将鸣尘唤醒。
鸣尘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睡不醒的梦,梦里是他和江妧的点点滴滴。
他每次想上前抓住江妧,却怎么也抓不到。
在他焦急万分时,忽然听到了江妧的声音。
他立即随身去寻找,只见江妧伫立在他身边,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让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江妧见鸣尘终于醒来,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怒气与隔阂不会就此消失,她冷声问道:“如今你已经清醒,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鸣尘呆呆地望着江妧,不知自己是在那个梦中,还是在现实。但下一瞬他听到江妧说的话语后,便立马清醒过来。
“看来你还是很讨厌我。”鸣尘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笑,气若游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