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施莹的证词
“那场复合仪式是在——在覃曼尔死前那周举行的？”
“嗯，”施莹说，“前一周的周六”
“只是交换了手镯和写了首歌吗？没有邀请见证人，或者媒体什么的吗？”
“没有。就是个可爱又温馨的聚会嘛，不过王安估计不会觉得完美。他好像有点儿痛苦。但是至少，”施莹狠狠地踩了踩地面，“他那个该死的老婆没有参加。”
“董颖？”
“嗯，她就是个骚货，他们正在闹离婚呢，哈哈，这就是意料中的事！他们已经已经怎么说呢嗯，完全各过各的了。你永远别想看到他们同时出现在哪里。”
“实话跟你说，虽然王安已经臭名远扬，但是我会说，那天除了有点儿烦人，不停地拍覃曼尔的马屁，他那个周末也没表现的太糟糕。不过，他这个人嘛，其实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糟糕。我听说过一件关于他的事，他曾经向某个极端幼稚的姑娘承诺过，说他会在他的电影里给她留个小角色，然后那个姑娘四处宣扬她要当他电影的女二号，这件事把当时的投资给惹生气了，准备封杀这个蠢丫头，还是他给找补回来的。”
“哦，你说那天王安表现的有点儿痛苦？怎么个痛苦法？”
“他一直都在，都在逼覃曼尔，不停地跟她说，要是出现在屏幕上，她会如何如何出色，以及一直在夸奖她的父亲，覃商会长。”
“她的养父？”
“嗯，养父，要是王安能找出她的生父，覃曼尔肯定高兴死！她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她的生父！不过，王安只能说他跟覃会长相交多年，他们好像是同乡，都来自s市，所以他说着自己应该算是覃曼尔的长辈，叔伯辈。我们都以为他是说着玩的，结果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拉她演他的那部电影。但是覃曼尔一直没理他，吃晚饭的时候，他一直在灌酒，醉的东倒西歪。最后杨磊不得不出面，阻止他再喝下去。他不停地嚷嚷，说曼尔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曼尔根本没搭理他，和杨磊一直依偎在一起，就像在热恋中一样，她好开心，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开心。”施莹还没有卸妆的眼睛里突然闪现了泪光，她伸出手掌抹了抹眼泪。
“覃曼尔去世前一晚，你又见到王安了，对吗？你和覃曼尔出去的时候，在门厅碰见了他？”
“对，”施莹说着叹了口气说，“你怎么知道？”
“保安张顺说的，我以为王安说了什么覃曼尔不爱说的话。”
“嗯，他没说错。我都忘记了这事。王安说起了马科迪。说曼尔知道他马上要来是不是非常兴奋？他希望他们两个能一起出演那部电影，具体是什么电影我不知道，但曼尔拒绝他以后，他后面说的很难听。”
“覃曼尔以前就知道王安和她养父是同乡、朋友吗？”
“她跟我说，这个事她也是刚知道，在公寓里，她总是躲着王安，她可不喜欢他，她跟董家姐妹完全不同，她可比那种人好多了。”
“好吧，”王魁说，“那天下午和晚上你都和她在一起，能详细跟我说说期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施莹拿出了第二支烟点燃，“好，让我想想，那天下午，我到她家去找她，滕瑶过来帮她做了美甲，后面也给我做了，我们就像过了一个，一个女生聚会。”
“她看起来如何？”
“她，”施莹犹豫了一下，“那一周她都不是很高兴，但不是想自杀的那种不高兴，绝对不是。”
“她的司机宗强觉得，去医院看望过她妈妈之后，她似乎有些奇怪了。”
“哦，天啊！没错，但是为什么呢？她妈妈的了癌症，不是吗？”
“覃曼尔见到你以后，聊起过她妈妈吗？”
“没，没怎么聊。我的意思是说，她只是陪她妈妈坐了一会儿，因为做过手术以后，她妈妈就有点儿有点儿虚弱。不过，没人认为她马上就要死了，就是为了治好病才做的手术，不是吗？”
“那之后，覃曼尔的情绪就消沉了些，她有说过原因吗？”
“没说过。”施莹慢慢地摇了摇头，她又深深地吸了口烟：“她的确有点低落，有点沮丧，但我觉得那都是因为她妈妈的缘故。她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儿怪，覃夫人的保护欲和掌控欲似乎都太强了点儿，曼尔一直让我觉得，她有点儿恐惧症的感觉。”
“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给什么人打过电话吗？”
“没有。”施莹认真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她不停地看手机，但却没给谁打电话。如果她真的拨了谁的号码，那也没说话。中间，她进出房间好几次，所以，到底打没打，我也不知道。”
“滕瑶觉得是因为马上就可以见到马科迪了，她很兴奋，哦，老天爷，”施莹不耐烦地说，兴奋的是其他人吧，是她自己吧，但是说实话，我也有点儿兴奋。”她说话的坦诚样子，让王魁觉得她很可爱，她接着说道：“但是曼尔没有那么大惊小怪，她爱的人是杨磊，滕瑶说的话你可别全信。”
“你是否记得覃曼尔带了一张纸？一张蓝色的纸？她还在上面写了字？”
“什么东西？没印象，怎么了？”
“我还不知道。”王魁说。
突然，施莹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老天爷，你是说，她留了张纸条，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决定接下来要做什么！”
“也可能是别的东西，”王魁说，“你在一次警察的问询中说，覃曼尔表示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她的姐姐，对吗？”
“嗯，没错。”施莹认真地连连点头。“没错，是这样的，梅亦泉从最新的系列里调了些超赞的包送给曼尔，虽然我也为那个系列做广告，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送给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拆了一个白色的。非常的漂亮，于是我开玩笑说：‘曼尔，你死了以后把这个包留给我吧？’可是她却非常认真地说：‘我要把所有东东西都留给我的姐姐。不过到时候你真的想要什么，我觉得她都会给你的。’”
在施莹说这话的时候，王魁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判断她是否说谎或者夸大其词，然后，她说这些的时候几乎脱口而出，怎么看都极为坦诚。
“她说这话可真奇怪，不是吗？”王魁说。
“嗯，是的。”施莹说道，“但是曼尔有些情绪化，有时候她消沉就会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来说。”
“你跟覃曼尔关系很好吗？”
“是的，我们无话不说。”
“有些人跟我说，她不轻易相信别人，她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媒体曝光，所以她曾经测试了一些人，看他们是否值得信赖？”
“哦，没错，她亲妈把关于她的消息拿去卖钱后，她就有点儿疑神疑鬼了。她确实问过我，有没有把她跟杨磊复合的事告诉其他人，但是拜托，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每个人都会议论这件事。”
“梅亦泉认为，如果他没出国的话，覃曼尔就不会和杨磊复合。”
施莹瞥了一眼门，压低声音说：“他肯定会这么说的，他对曼尔有点儿保护过头了。他真的非常喜欢她，他认为杨磊对覃曼尔不好，不过说实话，他根本就不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