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何掌柜想贪钱?
顾青辞虽说只来过怡红院一次,还是在两年前,但他却像个常客一样轻车熟路,刚到怡红院门口,不等一旁招呼的姑娘们开口问话,就主动问道:“刘妈妈呢”
刘妈妈是怡红院的老鸨,正好也在门口站着,一听这人找她,笑呵呵迎上前去道:“这儿呢,公子有何事?”
所有姑娘都心知肚明,来这种地方,能有什么事儿?
众人一看眼前男子英俊潇洒,不禁芳心暗动,有些泼辣的直接开口自荐道:“公子不如瞧瞧奴家,保管把您伺候的服服帖帖”
顾青辞不想跟她们废话,开门见山道:“我找水袖”
水袖是怡红院的头牌,平日里想找她的人都排着队等,如此直接上门,照常该扑个空。
偏偏今日不同。
本来排到何掌柜了,谁知这人不知何事,刚进门就走了,导致水袖如今正独守空房。
顾青辞因为每晚要背着齐砚川进出沈家,所以穿着身黑色劲衣。
刘妈妈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模样一看就是个贵公子,可这身行头,配上这人冷峻的脸,不禁让她有些发怵,加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并不是怡红院的客人,居然脱口而出就点水袖的名字,一时让刘妈妈猜不出其中门道。
顾青辞没说什么,直接从腰间掏出一块银子道:“外地而来,久仰水袖姑娘美名,背着家人想要目睹一眼,望刘妈妈引见”
这么一解释,刘妈妈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再看那银子的分量,笑得合不拢嘴,带着顾青辞就往水袖屋里走。
其余姑娘个个咋舌,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个神仙似的小郎君,居然就飞走了。
“砰砰砰”
刘妈妈敲了敲水袖的门道:“有位公子远道而来指名要你陪,快开门呀”
怡红院向来先交钱后办事,因而水袖今晚已经收了何掌柜的钱,刚刚何掌柜一走,她正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既赚了钱又不用干活,已经歇下准备好好休息一晚,谁知又来一个人。
水袖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放松的机会,回绝道:“刘妈妈,我今日身子不适,让客人改天来吧”
刘妈妈并不意外她的回答,极力引荐道:“这位客官玉树临风,保准你见了以后绝不后悔,快开门吧”
水袖听了这话,不知怎的,想起了两年多前六皇子那张脸。
不得不说,那张脸确实帅气,但更让她觉得害怕。
水袖不禁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那就更不能委屈公子了,刘妈妈带人回去吧”
刘妈妈收了那么丰厚的一锭银子,怎么可能轻易罢休,语气变得有些不悦。
“做咱们这行的,客人要怎样那就得怎样,岂有推拒的道理”
水袖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刘妈妈不高兴了。
她们这些人,即使做上了头牌,也不敢不听刘妈妈的话,只能暗暗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了。
水袖自我安慰道:好歹长的好看,伺候一遭倒也不亏。
谁知打开门的一瞬间,六皇子那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却又透着冷厉之色的脸,吓得她喊道:“六……”
刘妈妈一看这架势,难不成水袖认识这个人?问道:“这人……”
没等她问完,“啪!”的一声,顾青辞已经进屋关上了门,回道:“刘妈妈请回吧”
刘妈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两年前,齐砚川自己带着顾青辞就进了水袖的屋子,中间并没有经过刘妈妈,因而刘妈妈当时并没有见过顾青辞。
水袖有些紧张道:“六皇子有何事?”
她刚刚起身,披了件外裳,脸上的妆也卸了,看着就像是个正正经经的普通女子。
顾青辞开门见山道:“今日何掌柜被手下叫走,当时你听到了什么?”
水袖一听,看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更加紧张起来。
六皇子身份尊贵,她可不敢惹,一五一十回答道:“那人说沈家小姐今夜有事找何掌柜”
顾青辞语气严肃:“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如若传出去,知道自己什么下场吗?”
水袖吓得直磕头。
“知道知道,奴家知道,绝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顾青辞这么做,自然也是怕此事传出去坏了沈若凝的名声。
做事就要做周全,他交代道:“若有人问今晚的事,你就说何掌柜铺子里有些事儿着急去处理,万不可说出沈家小姐”
“是是是,一定不说”
顾青辞转身准备离开,又顿住脚步,再次吩咐道:“我的身份,不用告诉刘妈妈,明白吗?”
“明白!”
六皇子离开后,水袖长长松了口气,谁知刘妈妈后脚就又来敲门。
顾青辞长得惹眼,刚刚门外那一伙姑娘们有不少人对他感兴趣,因此很多人偷偷跟着看,不料这小郎君才进门片刻就又离开了,不禁勾起了她们的好奇心。
刘妈妈自然也好奇,问道:“这位客人是谁呀?”
水袖牢记着不能把六皇子的真实身份宣之于口,赶忙找理由道:“是……是我老家一个远房亲戚,他爹刚刚过世,过来告诉我一声”
刘妈妈半信半疑。
水袖捂着额头道:“我今日的确不舒服,想早点歇下”
毕竟是怡红院的头牌,刘妈妈也没再追问,领着一帮姑娘离开了。
翌日一早,邹秋韵早早起身就乘着马车往百药堂去了。
何掌柜记着这事,也老早到了百药堂等着。
一见着邹秋韵,他就想起了邹氏刚在大理寺狱关了半个月,脸上的皮肤看起来都有些憔悴了,不似以前那般光鲜亮丽。
邹秋韵与何掌柜商量事情时一般都会去后院屋子里,于是照常就往后边走。
何掌柜叫住她道:“等等,后院屋顶昨晚塌了,邹娘子同我到偏厅谈吧”
邹秋韵眉头一皱,疑惑道:“屋顶塌了?”
这百药堂后院屋顶几年前才翻修过,怎么可能现在就塌了?
何掌柜也同样疑惑,但这确实是事实,道:“确实塌了”
邹秋韵眼珠一转,觉得屋顶塌陷不太可能是自然发生的,再结合何掌柜这些年时不时从店里贪点小便宜的性子,表情有些不悦。
“何掌柜怕是又想贪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