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齐鹤山前去百济坊
小齐爷撇了撇嘴问：“那这方法是何意？”
回归正题，顾青辞开始解释：“伯父，你知道这疫病有什么好处吗？”
齐鹤山闻言眼睛一瞪，怒道：“这种天灾人祸，哪能有好处？”
顾青辞却摇了摇头道：“有的，它的好处就是，染病的人多”
齐鹤山没想到顾青辞居然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性命宝贵人人重视，谁不是盼着染病的人越少越好，谁家好人会有他这种想法？
齐鹤山抬手就准备指着顾青辞的鼻子教训一顿，刚到半空又意识到这可是六皇子，赶紧讪讪缩了回去，只是憋着气道：“你……你……这样想可不对呀”
齐砚川看懂了父亲刚刚的动作，他爹不敢教训顾青辞，他敢呀！而且他最乐意干这种事了。
齐砚川道：“爹爹，我替你教训他！”
说着就抬起了手。
齐鹤山一看儿子竟这般没规矩，吼道：“胡闹！住手！”
他知道不管儿子平日里与六皇子处的多好，但天家皇子总归与他们这些臣子不是一路人。
齐砚川也讪讪收回了手，心里默默道：他兄弟可不是那种仗着皇子身份就高高在上的人。
齐鹤山怕再发生什么，赶紧道：“那控制变量法究竟何意呀？”
顾青辞看着这父子俩闹完，说道：“太医院上下研制药方时速度很慢，慢的原因在于你们今日用一种方子试验，发现没效果后再重新根据症状改用另一种方子试验，如此换来换去，时间都浪费了”
齐鹤山却不解道：“若非如此，还能怎么办？”
顾青辞道：“这就是我刚刚说的，这次染病人数较多，可以试着同一日内对那些病人分别采用不同的药方，这样就可以同时检测多个药方，最快找到最有用的一个”
此话乍一听很有道理，可齐鹤山却提醒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研究一种药方都需要好几天，更别说一天内研制出好多个”
顾青辞笑道：“这不就可以用控制变量法吗？”
齐鹤山：“具体说说”
顾青辞拿过来齐鹤山手里的药方，指着道：“伯父你可以在这张药方的基础上，去设计不同的药方，假设现在有五十个病人，一号病人你就用这张方子，二号病人比如说你可以去除掉里面的白术，三号病人去掉里面的艾草，当然也可以再添点其他的，比如四号病人可以再给他添个当归，当然也可以改变用量，比如五号病人把这甘草二两改成三两，如此一来，每个病人修改一样东西，那药方数都数不净呀”
一套操作听完，齐鹤山脸上又惊讶又疑惑，张着嘴呆呆看着顾青辞。
半晌后道：“这……这也行？”
齐砚川也在一旁听愣了，不可思议道：“配药方时对药材的种类及用量都极为考究，稍有偏差可能就会导致效果折半甚至无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几日之内就可判断多个方子”
齐鹤山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但却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明日我就按你说的去做”
一看这二人信了，顾青辞松了口气。
其实他压根不懂医道，如今这样花里胡哨说了一通，不过就是为了让这张真正的药方问世的障眼法而已。
他又交代道：“如今病患都安置在百济院，伯父可以明日请旨亲自前往百济院进行试验，但一定要注意一些事”
齐鹤山问：“何事？”
“第一件事嘛，自然是伯父的安全，万不可冒险行事，要保护好自己”
齐鹤山道：“这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至于第二件事，要把你手上这张方子藏好，我们其实是先知道了这张方子，再修改出了其他众多方子，可伯父必须让其他人看到，您是先写出来很多方子，最后根据效果选出了这一张”
齐鹤山听完醍醐灌顶，连连点头道：“懂！我懂！放心吧”
翌日，百官上朝，众大臣纷纷进谏。
“如今疫病爆发，可有的百姓丝毫不知此事严重，依然私下里聚众扎堆，导致染病人数越来越多”
“陛下不如直接下令，让百姓全部闭门不出，这样更易控制传播”
“此法不可，百姓们外出如买菜买盐这些行为，一旦强制闭门会引起其生活不便，长此会出现躁动”
“今日又有两百多人被送到百济坊，按这样的速度，再过两天，百济坊就该容不下了”
……
晋安帝听的头疼欲裂，大半天也没听到有哪个人提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直接散朝了。
殿内大臣一个个离开后，太医院院判齐鹤山说要觐见。
齐鹤山见到晋安帝后，将昨日与顾青辞商议的说法说了一遍，最后请旨亲自前往百济坊。
“控制变量法？”，皇帝听完后嘴里不断重复这五个字，似乎一直在琢磨。
高深，妙！
皇帝越琢磨越觉得此法可行，听起来就严谨的很，立即同意了。
沈府内，自打昨日沈若凝与李婉茹搬走后，沈仲安与邹秋韵各有各的愁。
沈仲安好歹是个三品官，如今宅子里连个主母都没有，传出去不免让人笑话。
他也想过要不要将邹秋韵扶正，可也只想了一瞬，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来，正室刚一走妾室就被扶正，无疑是在坐实他宠妾灭妻的态度。
二来，邹秋韵论身世，只是个落魄户家的庶女，将来若当了主母，岂非叫人笑话他没本事，这样的人都能看的这么重。
三来，自打邹秋韵被泼一事发生，他对她就像是老鼠躲猫，完全不想接触，如若邹氏成了主母，按规矩是得同床共枕的，他想想就头皮发麻。
吃饭时，他一个人坐在桌上，突然感觉这屋里冷清的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正这样想着，丫鬟茯苓端了碗药汤放到他跟前道：“老爷今日上火，奴婢熬了白芍绿茶汤，老爷饭后喝点”
沈仲安看过去，却发现小丫头的双手修长细白，再抬头，模样也生的不差，正是十八芳龄。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团邪火。
他已经快一个月不曾碰过女子了。